三百步。
二百步。
趙破虜手中的令旗猛然揮下。
“放——!”
“轟!轟!轟!轟!轟——!”
二十門雪橇炮同時噴吐出致命的火焰。
數萬顆鉛丸與鐵砂,構成了一麵死亡的風暴,橫掃向前。
“噗噗噗噗——!”
那不是刀劍入肉的聲音。
那是無數堅硬物體高速穿透血肉之軀發出的密集聲響。
衝在最前麵的數百名金帳騎兵,就像撞上了一麵看不見的牆壁。
他們的身體,連同他們胯下的戰馬,在一瞬間被打成了無數碎塊。
血肉與骨骼的混合物,向後方噴濺。
跟在後麵的騎兵,被這血肉模糊的場景徹底嚇傻了。
他們收勢不及,狠狠撞上了前方堆積起來的屍骸。
人馬相撞,自相踐踏。
前鋒隊列徹底崩潰。
“機槍!自由射擊!”
林風的聲音從鐵甲車上傳來。
“掃射殘敵!”
“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
鐵甲車兩側射擊孔中,伸出了黑洞洞的槍管。
兩條火舌噴吐而出。
密集的彈雨,如同兩把鋒利的鐮刀,來回掃過混亂的河灘。
那些在炮火中幸存,掙紮著想要重整隊形的金帳騎兵,被成排成排地掃倒。
子彈穿透皮甲,撕裂身體,帶起一蓬蓬血霧。
周山站在剛剛構築好的簡易工事後。
他的身後,是兩千名西進旅的步卒。
“步卒!長戟!拒馬!頂住!”
周山拔出腰間的佩刀,刀鋒向前。
“喝——!”
士兵們齊聲怒吼,將手中的長戟斜斜刺向前方。
黑色的戟林,閃爍著金屬的光澤。
最前排的士兵,將黑洞洞的“五雷神機”槍口,從拒馬的縫隙中伸出,對準了河灘。
殘餘的金帳騎兵,已經不足千人。
他們在三輪毀滅性的打擊下,早已魂飛魄散。
衝鋒的勇氣,變成了逃生的本能。
但仍有幾十名被血勇衝昏頭腦的騎兵,怪叫著衝到了步卒陣前。
他們麵對的,是如同鋼鐵叢林般的長戟方陣,和數百個指向他們的槍口。
“放銃——!”
周山怒吼。
“砰!砰!砰!砰!砰——!”
五雷神機發出了怒吼。
鉛彈呼嘯而出。
衝到近前的幾十名金帳騎兵,連人帶馬被打翻在地。
僥幸未死的,終於從瘋狂中清醒過來。
他們調轉馬頭,哭喊著,向後方潰逃。
潰敗就像瘟疫,迅速傳染了整個河灘。
“追擊!”
張猛的聲音從高坡上傳來。
“一個不留!”
“天山旅輕騎!李定邊!”
李定邊催馬上前。
“末將在!”
“過河!追殺潰兵!”
“諾!”
李定邊馬刀向前一揮。
“殺——!”
早已按捺不住的天山旅輕騎兵,化作一股白色的洪流,湧上了搖晃的浮橋。
他們追逐著潰逃的金帳騎兵,馬刀不斷揮舞,箭矢不停飛射。
河灘上,屍橫遍野。
河水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
巴特爾在十幾名親兵的死命保護下,狼狽不堪地逃回了西岸。
他回頭望去。
河灘上堆積著他部下的屍體。
那五頭鋼鐵巨獸巋然不動,炮口還在冒著黑煙。
浮橋上,漢軍的步兵和騎兵,正源源不斷地湧過河。
一股寒意從他的腳底升起,瞬間凍結了他的血液。
“撤!”
“快撤!”
“回葉密立河防線!死守!”
巴特爾的聲音嘶啞,充滿了無法掩飾的恐懼。
他終於確認,自己麵對的,是一支無法戰勝的軍隊。
日落時分。
葉密立河東岸。
三座浮橋已經徹底穩固,橫跨大河。
西鎮軍團的主力,正源源不斷地渡河。
河灘上,張猛站在堆積如山的金帳騎兵屍體前。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與硝煙混合的氣味。
“割下所有首級。”
張猛的聲音不大,卻讓周圍的親兵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於西岸高地,築京觀!”
他指向河對岸。
“立碑!刻字:‘犯漢者!死!’”
“傳訊!青蛇衛!飛鷹傳書!將此戰報於大帥!並通告西域諸部!”
他頓了頓,接過親兵遞來的,從戰場上繳獲的巴特爾的黑色狼頭大纛。
“另!派快馬!將此戰繳獲的金帳大纛!及巴特爾的佩刀!送至金帳王庭!”
“告訴策妄阿拉布坦!”
張猛將那麵大纛扔在地上,用腳踩住。
“葉密立河,便是金帳汗國的葬身之地!”
“三日之內!本將必踏平王庭!”
他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河灘上。
“取他狗頭!”
“諾——!!!”
周圍的將士齊聲應和,聲震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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