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掌櫃,你說有大買賣要和我談。”
秦承業的聲音粗糲沙啞。
“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買賣,值得你冒這麼大的風險,來找我這個官府通緝的要犯?”
鄭武微微一笑,沒有直接回答。
他拍了拍手,兩個隨從抬著一口沉重的木箱,放到了秦承業麵前。
箱子打開,裡麵整齊碼放的,不是絲綢布匹,也不是金銀珠寶。
而是一錠錠泛著銀光的白銀。
秦承業和他身後的幾個鄉勇,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他們這幾千號人,每天光是吃飯就是一筆巨大的開銷,早就快要撐不下去了。
“這是五千兩,定金。”
鄭武說道。
秦承業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定金?那貨呢?”
鄭武又讓人抬上了另一口更長的箱子。
箱蓋掀開,五十支嶄新的五雷神機,在昏暗的廟堂裡,閃爍著幽冷的光。
“這就是貨。”
秦承業的手下有人發出了壓抑的驚呼。
他們都是識貨的,一眼就看出這火銃絕非凡品。
秦承業走上前,拿起一支,入手的分量讓他心中一沉。
他檢查著火門、槍機,每一個零件都打造得無比精巧,遠非他們手中那些粗製濫造的鳥銃可比。
“好東西。”
他由衷地讚歎。
“這樣的東西,你們還有多少?”
“隻要秦首領需要,要多少有多少。”
鄭武的回答雲淡風輕。
秦承業終於抬起頭,正視著鄭武。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要我做什麼?”
鄭武收斂了笑容,神情變得肅穆。
“我們是漢人。”
“我家主人,是漢王李信。”
“漢王?”
秦承業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手中的五雷神機差點掉在地上。
漢王李信!
這個名字,如今在北方大地,早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那是敢公然扯起反清大旗,並且接連打了好幾個大勝仗的真龍天子。
“漢王有令。”
鄭武的聲音不高,卻充滿了力量。
“願助山東義士,共擊韃虜。王上承諾,待驅逐韃虜,光複中原之後,山東全境,所有田地,儘分於百姓,且免除賦稅三年。”
分田!
免稅!
這四個字,像一道驚雷,在秦承業的腦海中炸響。
他為的是報私仇,可手下的弟兄們,大多是活不下去的貧苦農民。
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比土地更有吸引力。
“漢王,當真如此說?”
“千真萬確。”
鄭武斬釘截鐵。
“王上還說,他不需要秦首領為他做什麼。隻需要秦首領繼續做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襲擾清軍,截斷糧道,讓山東的清兵,無法馳援西北,也無法南下增援西南。”
“讓山東,成為清廷身上一塊流血不止的傷口。”
秦承業沉默了。
他看著箱子裡的白銀和火銃,又看了看身邊那些麵帶期盼的弟兄。
他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理由。
“好!”
秦承業猛地一拍大腿。
“你回去告訴漢王!我秦承業這條命,從今天起,就賣給他了!”
“清廷的糧道,我包了!隻要我秦承業還有一口氣在,山東的糧食,一粒也彆想運出去!”
鄭武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從懷中取出一麵小小的赤色旗幟,上麵用金線繡著一個古樸的“漢”字。
“以此旗為信。每月十五,在此地交換情報。”
“好!”
一周後,一支綿延數裡的清軍糧隊,正行走在從山東通往西北的官道上。
押運的綠營兵百無聊賴,哈欠連天。
突然間,道路兩側的密林裡,響起了密集的槍聲。
“砰!砰!砰!”
那是五雷神機獨有的轟鳴。
衝在最前方的十幾個清兵,胸口炸開血霧,慘叫著栽倒馬下。
緊接著,上千名手持刀槍的鄉勇,從林中呐喊著衝出。
為首的秦承業,手持雙刀,一馬當先。
“燒了韃子的糧食!為死去的鄉親報仇!”
戰鬥很快結束。
上萬石準備運往西北前線的糧米,被付之一炬。
衝天的黑煙,數十裡外可見。
消息傳到濟南,山東巡撫佛倫氣得當場吐血。
他一邊緊急上奏朝廷,一邊調集兵力,準備全力清剿。
“山東鄉勇勾結漢賊,已成燎原之勢,懇請朝廷速派大軍鎮壓!”
加急的奏報送達京城,康熙震怒。
此刻,西南戰事吃緊,西北戰線膠著,他哪裡還有多餘的兵力。
最終,在反複權衡之後,他不得不從拱衛京畿的盛京八旗兵中,抽調了一千精銳,星夜兼程,趕赴山東。
李信的棋,活了。
喜歡鐵血西域:開局結果了噶爾丹請大家收藏:()鐵血西域:開局結果了噶爾丹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