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的,不再是一台機器。
而是一張無形的網。
一張能將他治下萬裡江山,所有軍情、民生、政務,都牢牢掌控在手中的天羅地網!
“王希。”李信的聲音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臣在。”
“此物,是國之重器!”李信一字一頓地說道,“傳我將令,格物院即刻開始量產電話。第一批,五十台!”
“優先供給前線周大勇、賀連山兩位將軍的指揮大營,以及甘肅、寧夏、四川三省總督府!”
“我要在一個月之內,建成一條從銀川,經蘭州,直達陝西前線的核心通訊網!”
“技偵司全力配合,所有線路,必須以最高等級保密,沿途設哨,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任何膽敢靠近破壞者,無論身份,格殺勿論!”
“遵命!”王希與技偵司主事齊聲應道,熱血上湧。
李信的目光掃過王希,語氣稍緩,卻帶著更深遠的考量。
“王希,你要記住。電話,不僅要服務於軍事,更要惠及民生。”
“下一步,我要讓各州、各縣,都能與總督府通上電話。我要讓最底層的百姓,若有冤情,若有農事難題,可以當日就上報到總督耳中!”
“臣……明白了!”王希心頭劇震,他原以為這隻是一個軍用利器,卻沒想到王上的目光,已經看到了更遙遠的未來。
那是何等宏偉的藍圖!
王希躬身一拜,聲音哽咽:“王上仁心,澤被蒼生,臣定當殫精竭慮,不負王上所托!”
李信點了點頭,揮手道:“去吧,整個天下的脈搏,就在你們手中了。”
……
與此同時,甘肅與陝西交界的一處荒僻山嶺。
幾名形容枯槁、衣衫襤褸的清軍斥候,正用一種驚恐而又迷茫的眼神,遠遠地窺伺著山下漢軍的營地。
他們不敢靠近,隻能看到漢軍的士卒正在沿著官道,架設一種奇怪的東西。
每隔數十丈,便立起一根木杆,木杆與木杆之間,牽著一根閃閃發亮的“鐵線”。
那鐵線一路向東,似乎沒有儘頭。
“頭兒,你看懂了嗎?漢賊這是在乾嘛?”一個年輕的斥候低聲問道,滿臉困惑。“拉這麼長的鐵絲,難道是想絆馬?”
為首的老斥候搖了搖頭,他當了二十年兵,從未見過這等陣仗。
“不像……我前兩天,看到一個漢軍軍官,對著一個木頭匣子說話,然後就大笑起來,好像在跟誰聊天一樣。”
“跟木頭匣子聊天?他瘋了?”
“我不知道,”老斥候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懼,“但我總覺得,這玩意兒……邪乎得很。我們得趕緊把這事兒報上去。”
半個月後,一份加急軍報被快馬送抵京城,擺在了戶部尚書馬齊的案頭。
馬齊負責統籌西線戰事的後勤與情報,對於漢軍的一舉一動都極為關注。
他展開那份來自甘肅殘兵的報告,仔細閱讀。
“……漢賊於各處要道,架設鐵線,綿延數百裡……有軍官對一木匣言語,似能與千裡之外者對話……其狀詭異,疑為妖術……”
妖術?
馬齊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不是一個相信鬼神之說的人。
他將報告翻來覆去看了幾遍,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中逐漸成型。
漢賊……他們或許真的發明了某種可以遠距離通話的器物!
這個念頭讓他脊背一陣發涼。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李信在銀川下達一道命令,遠在數百裡外陝西前線的周大勇,可以在一瞬間就收到!
這意味著,整個漢軍的指揮、調度、反應速度,將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令人恐懼的程度!
而清軍呢?
一道軍令從京城發往西安,最快的六百裡加急,也要數天時間。
這仗,還怎麼打?
“不行!”馬齊猛地站起身,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
他抓起那份報告,連官服都來不及整理,就衝出戶部衙門,直奔紫禁城。
“必須加快!必須讓那些西洋雇傭軍立刻、馬上趕到陝西!”
他心中狂吼著。
他知道,清廷最後的希望,就在那支援軍身上了。可現在,他感覺那希望,正在被一根看不見的“鐵線”,一點一點地絞殺。
康熙皇帝的乾清宮內,氣氛壓抑。
聽完馬齊的急報,康熙久久不語,隻是手中的一串佛珠,轉動得越來越快。
催促?
他何嘗沒有催促?
可是那些貪婪的西洋人,為了指揮權和軍餉的分配,還在路上內訌不休,吵得不可開交。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籠罩在這位帝王的心頭。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困在網中的獵物,無論如何掙紮,都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張由李信編織的大網,越收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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