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李老杆再也忍不住了。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渾身顫抖,老淚縱橫。他一邊磕頭,一邊哭喊著:“老天開眼了!老天開眼了啊!”
他這一跪,像是一個信號。周圍那些一直在觀望的流民,看到真的有人在辦手續,而且官爺的態度如此和善,心裡的疑慮和恐懼終於被求生的渴望壓倒了。他們一擁而上,爭先恐後地湧向登記處。
“官爺,俺也要登記!俺家三口人!”
“還有俺!俺家五口!”
場麵一度有些混亂,但民政部的乾事們早有準備,立刻組織士兵維持秩序,讓大家排隊。李老杆在年輕人的攙扶下,第一個完成了登記。他按了手印,領到了一張寫著他名字和土地畝數的紙。那張紙,就是地契。
紙上寫著:李老杆,一丁,授田五畝。孫兒張狗蛋,一幼,授田三畝。合計八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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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杆捧著那張薄薄的紙,手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他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又一遍,雖然上麵的字他一個也不認識,但這輩子,他從沒有覺得有什麼東西比這張紙更重。他把地契緊緊揣進懷裡,然後拉著孫子,朝著王硯所在城樓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漢王仁德!漢王仁德啊!”
他身後,成百上千的流民跪倒在地,哭聲和叩謝聲響成一片。
王硯站在城樓上,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他沒有說話,隻是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民心,就是這麼一點一點爭取過來的。
安撫了流民,接下來就是處理那批數量龐大的河南綠營降兵。這些人是李成剛的舊部,成分複雜,處理不好就是個大麻煩。
王硯召集了南鎮軍團的幾名軍官和民政部的官員,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
“對於這批降兵,我的意見是‘甄彆安置’。”王硯開門見山,“不能一刀切,要區彆對待。”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首先,清查他們的過往。凡是在李成剛麾下,乾過欺壓百姓、魚肉鄉裡勾當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揪出來。證據確鑿的,公開審判,然後流放西域,讓他們去那邊屯田贖罪。這既是懲罰,也是給洛陽百姓一個交代。”
一名軍官點頭道:“王大人此舉高明。這樣一來,百姓的氣順了,咱們漢軍的威信也立住了。”
“其次,對於那些沒乾過壞事,隻是混口飯吃的普通兵丁,給他們兩個選擇。”王硯伸出兩根手指,“第一,想回家的,我們不攔著。每人發三個月的口糧,再給一筆路費,讓他們回家過安生日子。第二,還想當兵吃糧的,可以。但是,必須打散,重新編入咱們漢軍的輔兵營,由我們南鎮軍團的老兵帶著他們操練,從頭學起。什麼時候合格了,什麼時候才能算真正的漢軍士卒。”
這個方案一出,在場的人都表示讚同。這既分化了降兵,避免他們抱團鬨事,又補充了兵源,還釋放了善意,可謂一舉三得。
政策很快推行下去。公開審判那天,洛陽城萬人空巷。百姓們看著那些往日裡作威作福的兵痞被押上審判台,聽著他們的罪行被一一宣讀,無不拍手稱快。當王硯宣布將他們流放西域時,人群中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
而那些選擇了回家的綠營兵,領到沉甸甸的口糧和盤纏時,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對漢軍的仁義感激涕零。留下來的,則被嚴格的紀律和嶄新的訓練方法所折服,慢慢開始有了歸屬感。
洛陽的局勢,在短短十幾天內,就迅速穩定下來。
就在這時,從武漢方向傳來了一份加急情報。情報顯示,清廷在得知襄陽和洛陽失守後,大為震驚,正在瘋狂地征調湖北、湖南一帶的青壯,試圖在長江沿線構築新的防線。
王硯看著情報,眉頭微皺。他知道,這意味著湖北的百姓又要遭殃了。清廷的征兵,向來跟抓壯丁沒什麼區彆,勢必會搞得民怨沸騰,流離失所者激增。
“這既是危機,也是機會。”王硯對身邊的幕僚說道。
他立刻提筆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給駐守襄陽的賀連山將軍,讓他立刻派遣民政專員,攜帶大量的糧種和物資,在襄陽周邊提前設立“流民預備安置點”,做好接收湖北流民的準備。
另一封信,則是通過秘密渠道,送往天地會河南分舵,交到香主劉三的手中。信中,他詳細說明了漢軍在河南推行的均田安民政策,並請劉三務必將這些消息,想方設法地散布到湖北的鄉紳和百姓之中。
他要讓湖北的百姓知道,長江對岸,漢軍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土地和糧食。他要在賀連山的大軍渡江之前,就先用民心,為漢軍鋪平道路。
做完這一切,王硯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再次望向南方,目光仿佛穿透了層層阻隔,看到了奔流不息的長江。他知道,中原的棋局剛剛走穩,而江南的落子,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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