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漢王行轅的軍事會議,總是充滿了緊張而高效的氛圍。
就在東征大軍磨刀霍霍,準備向清廷心臟發起總攻的時候,一場關於東北方向的戰略會議,正在悄然進行。
“漢王,各位將軍,”外交部主官徐文良站在沙盤前,神情嚴肅,“根據我們最新的情報,羅刹國在雅克薩地區集結的兵力,已經超過了一萬人。他們雖然在渭南吃了大虧,但對我們東北的覬覦之心,並未消減。一旦我們與清廷的決戰進入白熱化階段,很難保證他們不會趁機南下,渾水摸魚。”
驃騎軍團長李鐵牛脾氣火爆,一拍桌子道:“怕他個鳥!他們敢來,老子就帶驃騎軍去會會他們!正好讓他們嘗嘗咱們五雷神機和手榴彈的厲害!”
李信抬手壓了壓,示意他稍安勿躁。他對徐文良說:“文良,你既然提出了問題,想必已經有了對策。說來聽聽。”
徐文良點了點頭,拿起一根指揮杆,指向了沙盤上雅克薩後方的廣袤區域。
“漢王英明。硬碰硬,是下策。羅刹軍遠道而來,看似人多勢眾,但他們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後勤補給線拉得太長了。”
他用指揮杆畫出一條從西伯利亞腹地延伸至雅克薩的虛線。
“他們的糧草、彈藥,全靠這條漫長的補給線維持。這條線上,守備必然空虛。我的想法是,我們不必在雅克薩與他們決戰,而是可以效仿太祖‘敵進我擾’的方略,組建一支精銳的輕騎小隊,潛入他們的後方,專門襲擾他們的補給線。燒他們的糧倉,炸他們的橋梁,讓他們首尾不能相顧,疲於奔命。”
這個“東北擾敵策”一提出,在座的將領們都覺得眼前一亮。
徐文良繼續補充道:“要完成這個任務,光靠我們的軍隊還不夠。東北林海雪原,地形複雜,我們需要向導。我已經聯絡了之前就歸附我們的蒙古科爾沁部,以及世代生活在大興安嶺的索倫族獵人。他們對那片土地了如指掌,由他們帶路,我們的騎兵才能如魚得水。我們可以借他們的手,來牽製羅刹軍南下的腳步。”
“好一個‘以擾為主,借力打力’!”李信當即拍板,“這個計劃,我準了!鐵牛,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從你的驃騎軍團裡,給我挑出最精銳的騎兵,組成這支敵後小隊!”
“是!漢王!”李鐵牛興奮地領命。他早就手癢了,這個任務正合他的胃口。
命令下達,行動異常迅速。
李鐵牛親自從自己最得意的驃騎旅中,選拔了五百名騎術精湛、槍法精準、野外生存能力強的精銳士兵。這支小隊的指揮官,由作戰勇猛、心思縝密的驃騎旅旅長蘇大強擔任。
他們的裝備也堪稱豪華。每人除了戰馬,還配備了一支最新式的五雷神機,馬背上掛著充足的彈藥包和四枚特製的手雷。此外,還攜帶了引火物、繩索等用於破壞行動的工具。
科爾沁部的首領巴圖,在接到徐文良的信使後,毫不猶豫地響應了漢王的號召。他親自挑選了一百名最出色的蒙古向導,帶著他們前來與漢軍會合。這位蒙古漢子對羅刹人的仇恨,絲毫不比漢人少。
更讓蘇大強驚喜的是,一位名叫達爾罕的索倫族中年獵手,主動請纓加入。達爾罕自稱能在大興安嶺的任何一片林子裡,閉著眼睛找到回家的路。他的加入,無疑為這支小隊在陌生環境中的生存,加上了一道最重要的保險。
出發前,李信親自來到軍營,為這支即將深入敵後的孤軍送行。
他拍了拍蘇大強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叮囑道:“蘇大強,記住你們的任務。你們是狼,不是老虎。不要去和羅刹人的主力硬拚。你們的目標,是他們的糧草,是他們的補給隊,是讓他們不得安寧。記住,保存自己,才能最大限度地殺傷敵人。如果遇到無法應對的危急情況,不要戀戰,立刻向漠北我們新設立的驛站求援,我會派人接應你們。”
“漢王放心,蘇大強明白!”蘇大強挺直了胸膛,大聲回答。
李信又轉向巴圖和達爾罕,鄭重地抱拳道:“兩位義士,此行凶險,全拜托了。”
巴圖豪爽地笑道:“漢王客氣了!打羅刹鬼,是我們共同的事!”
達爾罕隻是點了點頭,眼神堅毅。
這支由漢軍騎兵、蒙古向導、索倫獵手組成的特殊小隊,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西安,一路北上,繞過清廷的控製區,進入了廣袤的呼倫貝爾草原。
寒風凜冽,一望無際的草原上覆蓋著薄薄的積雪。小隊行進得非常小心,達爾罕和他的幾個族人,像幽靈一樣,總是在隊伍前方幾十裡的地方進行偵察。
這天,小隊行至一處背風的山穀準備休整時,達爾罕突然從前方飛馬趕回,神色凝重。
“蘇旅長,前麵有羅刹鬼的巡邏隊,大概四五十人,正朝我們這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