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喀則以西,洛桑次仁的莊園如同一頭匍匐在山穀中的怪獸。高大堅固的圍牆,是用無數農奴的血汗和白骨堆砌而成。莊園的四個角落,都建有高聳的碉樓,上麵架設著從英夷商人那裡買來的火繩槍,黑洞洞的槍口如同惡魔的眼睛,監視著周圍的一切。
莊園內,是另一番景象。亭台樓閣,雕梁畫棟,穿著綾羅綢緞的仆役穿梭其間,與莊園外那些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農奴形成了觸目驚心的對比。
洛桑次仁,這個繼承了叔叔噶爾丹所有殘暴基因的農奴主,正躺在鋪著厚厚虎皮的軟榻上,享受著兩個年輕貌美的農奴少女的侍奉。一個給他喂著來自西洋的葡萄酒,另一個則小心翼翼地給他捶著腿。
他最近心情很不錯。前幾天,英夷東印度公司的巴特勒先生又來了一趟,不僅給他帶來了兩箱嶄新的燧發槍,還承諾隻要他能提供更多的礦產和勞力,就會支持他成為整個後藏地區最大的領主。
“一群蠢貨,還以為我是噶爾dan那個白癡嗎?”洛桑次仁抿了一口酒,心中不屑地想著,“噶爾丹被那些漢人殺了,隻能說明他太弱了。我這裡有三百名最精銳的護衛,還有英夷朋友提供的武器,就算漢人的軍隊來了,也彆想踏進我的莊園一步!”
他正幻想著自己取代班禪,成為後藏之王的美夢,絲毫沒有察覺到,死亡的陰影,已經籠罩在了他的頭頂。
莊園外一公裡處的密林中,張猛營長)正舉著望遠鏡,冷冷地觀察著這座罪惡的堡壘。他的身邊,是“雪域利劍”第二營的五百名士兵。他們已經在這裡潛伏了兩天兩夜,將莊園的每一個角落,每一處防禦部署,都摸得一清二楚。
“營長,都清楚了。莊園護衛總共三百二十人,一百人巡邏,兩百二十人駐紮在兵營和碉樓裡。他們大部分用的是老式火繩槍,隻有洛桑次仁的五十名親衛,裝備了英夷的燧發槍。”一個斥候隊長低聲彙報道。
“火力點的分布呢?”張猛問道。
“四個碉樓是主要的火力點,另外,莊園大門頂上還有一個。兵營的位置在莊園的西北角,距離洛桑次仁住的主樓最遠。”
張猛點了點頭,在他的戰術板上畫了幾個圈。一個清晰的作戰計劃,在他腦中形成。
“命令,今晚三更動手。”張猛的聲音冷得像冰,“狙擊小組,負責清除所有碉樓和城牆上的哨兵。一組、二組,從東麵和西麵攀爬圍牆,控製兵營,解決掉所有護衛。三組,跟我從正門突襲,直取洛桑次仁的狗命!”
“記住陛下的命令,”他環視著自己的士兵,每個人的眼中都燃燒著複仇的火焰,“對於這種人渣,隻有一個字——殺!莊園裡所有拿起武器反抗的護衛,一個不留!”
“是!”士兵們壓低了聲音,齊聲應道。
夜,如同濃墨,籠罩著大地。莊園裡的燈火漸漸熄滅,隻剩下碉樓上幾個昏昏欲睡的哨兵。
三更時分,行動開始。
“噗!”“噗!”
幾聲輕微的、如同布帛撕裂的聲音,從黑暗中響起。這是“啟明”步槍裝上了格物院特製的簡易消音管後發出的聲音。雖然無法完全消除槍聲,但在黑夜中已經足夠隱蔽。
四個碉樓上的哨兵,幾乎在同一時間,被精準的子彈命中頭部,悄無聲息地倒了下去。
緊接著,數十條鉤索從黑暗中飛出,牢牢地抓住了高大的圍牆。一組和二組的士兵,如同靈活的猿猴,迅速攀上圍牆,無聲地潛入了莊園。他們的目標,是西北角的兵營。
與此同時,張猛帶領的三組一百名士兵,已經摸到了莊園的大門前。
“爆破組!”張猛低喝一聲。
兩個士兵立刻上前,將幾個特製的炸藥包,熟練地安放在厚重的木門門軸處。
“轟!”
一聲巨響,打破了山穀的寧靜。堅固的大門被炸得四分五裂,木屑紛飛。
“衝!”
張猛一馬當先,端著“啟明”步槍衝了進去。莊園裡的護衛們從睡夢中驚醒,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被密集的子彈射倒在地。
“敵襲!敵襲!”淒厲的喊叫聲和槍聲響成一片。
但一切都太晚了。
一組和二組的士兵,已經用手榴彈炸開了兵營的大門,將還在床上發懵的護衛們堵在了裡麵,展開了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而張猛帶領的三組,則勢如破竹,任何敢於阻攔的敵人,都在“啟明”步槍精準而快速的射擊下,變成了一具具屍體。
洛桑次仁被爆炸聲驚醒,他驚慌失措地從床上跳起來,連衣服都來不及穿,抓起一把英夷送給他的手槍,就想往外跑。
“大人!不好了!漢人打進來了!”一個管家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
話音未落,一顆子彈呼嘯而至,精準地打穿了他的眉心。
洛桑次仁嚇得魂飛魄散,他轉身想從密道逃跑,卻發現門口已經站著一個如同魔神般的身影。
正是張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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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桑次仁?”張猛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你……你們是誰?我是大英帝國的朋友!你們不能殺我!”洛桑次仁色厲內荏地尖叫著,胡亂地舉起手槍。
“砰!”
張猛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子彈打穿了洛桑次仁握槍的手腕。手槍掉在地上,洛桑次仁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嚎。
“英夷的朋友?”張猛冷笑著走上前,一腳將他踹倒在地,“我殺的就是英夷的狗!”
他沒有再給洛桑次仁任何說話的機會,手起刀落,一顆碩大的頭顱滾落在地,臉上還凝固著驚恐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戰鬥在半個時辰內就結束了。莊園內三百多名護衛,儘數被殲。
張猛下令,將洛桑次仁的頭顱用石灰醃製好,高高地懸掛在被炸毀的莊園大門之上。旁邊,立起一塊木牌,用漢藏兩種文字,寫著李鐵牛親自擬定的話:
“犯我大華者,雖遠必誅!動我同胞者,滿門屠絕!”
第二天,當太陽升起時,附近膽戰心驚的農奴們,看到了這恐怖而又大快人心的一幕。他們先是恐懼,然後是竊竊私語,最後,不知是誰第一個跪了下來,朝著東方磕頭。
壓在他們頭上的惡魔,終於被審判了。而執行審判的,是來自東方的神兵。
這個消息,如同長了翅膀,迅速傳遍了整個後藏地區。所有的農奴主都感到了發自骨髓的恐懼,而所有的農奴,心中都燃起了一簇名為“希望”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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