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摩藩,鹿兒島城。
城內的氣氛壓抑得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海麵。往日裡在街上耀武揚威的武士們,如今大多閉門不出。商鋪早早地關了門,百姓們則躲在家中,連孩童的哭鬨聲都聽不見。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鐵鏽和血的味道。
三天前,一支由五百名大華東方軍區士兵組成的“教化督導隊”,在吳濤將軍麾下猛將陳虎的率領下,如同一把燒紅的利刃,悍然插入了鹿兒島城的心臟。
他們沒有走總督府的程序,沒有事先通知薩摩藩。他們直接接管了城防,封鎖了所有出城的道路。
緊接著,一場血腥的清洗,開始了。
刺殺孔先生的那幾名浪人,在一天之內就被揪了出來。他們並非什麼悍不畏死的勇士,在大華特務機構“玄鳥衛”老到的審訊手段下,很快就招供了幕後主使——薩摩藩家老,小鬆清廉。
陳虎沒有絲毫猶豫。
他親率一百名士兵,包圍了小鬆清廉的府邸。麵對小鬆家三百名武士的抵抗,陳虎甚至懶得勸降。
“開火!”
一聲令下,一百支啟明步槍同時發出了怒吼。密集的彈雨如同死神的鐮刀,瞬間將府邸門前那片由木盾和血肉組成的防線撕得粉碎。武士們引以為傲的刀法,在鋼鐵風暴麵前,顯得如此可笑和無力。
不到一刻鐘,戰鬥結束。
小鬆清廉全族上下,無論男女老幼,一百二十七口,儘數被擒。
次日,在鹿兒島城的中心廣場,臨時搭起了一座高台。
董仲和,這位白發蒼蒼的大儒,親自坐鎮高台之上。他的身後,是麵無表情的陳虎,以及一排排盔甲鮮明、殺氣騰騰的大華士兵。
台下,黑壓壓跪著的是小鬆清廉全族,以及數千名被強行驅趕來“觀禮”的鹿兒島城民。
島津齊彬也赫然在列。他被兩名大華士兵按跪在最前排,這位昔日桀驁不馴的薩摩藩主,此刻麵如死灰,渾身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他做夢也想不到,大華的報複,會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狠。
“帶人犯!”董仲和的聲音,通過一個鐵皮喇叭,傳遍了整個廣場。
那幾名刺殺孔先生的浪人,被拖了上來。
董仲和看著他們,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孔丘先生有言,以德報德,以直報怨。爾等以利刃害我教習,今日,老夫便以刀劍回報爾等。”
他沒有說“殺”,隻是揮了揮手。
陳虎拔出指揮刀,猛地向下一劈。
“噗嗤!”
數顆人頭衝天而起,鮮血染紅了高台。
廣場上一片死寂,繼而爆發出婦孺的尖叫和嘔吐聲。
董仲和對此恍若未聞,他的目光,落在了小鬆清廉身上。
“小鬆清廉,你身為薩摩藩家老,食大華之祿,卻暗中指使暴徒,殘害大華教習,阻撓王化。此乃大逆不道之罪!”
“按《大華占領區教化法案》第三條,凡主謀傷害教習者,夷三族!”
董仲和的聲音冰冷無情。
“夷……夷三族……”島津齊彬癱軟在地,幾乎要昏死過去。他知道,這意味著小鬆清廉的父族、母族、妻族,所有沾親帶故的人,都將在這場清洗中被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