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城外荊州軍大營,篝火星星點點,在黑暗中勾勒出營寨的輪廓。劉封站在中軍帳前,望著遠處成都城牆上搖曳的火把,嘴角微微上揚。
都督,一切準備就緒。副將任暉快步走來,壓低聲音道。
劉封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傳令下去,按計劃行事。
三更時分,成都城頭的守軍突然發現荊州大營方向火光衝天,隱約傳來喊殺聲。守城校尉急忙派人通報劉璋。
報——荊州軍大營起火,似有兵馬交戰!
此時的劉璋正在府中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昨夜的失敗讓他心有餘悸,荊州軍的強大戰力更讓他憂心忡忡。聽到士兵急報,他猛地從榻上坐起。
什麼?荊州軍大營起火?還有喊殺聲?劉璋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快,備馬!我要親自上城查看!
劉璋在黃權、吳班等人的簇擁下,眺望遠處。隻見荊州大營方向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空,隱約可聞廝殺之聲,喊殺聲隨著夜風時強時弱,仿佛戰況正在激烈變化。
主公,莫非是扶禁、向寵將軍的援軍到了?吳班興奮道。
劉璋眉頭緊鎖,沒有立即回應。前夜的教訓讓他變得格外謹慎。正當此時,城下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開門!快開門!扶將軍急報!
借著火把的光亮,城上眾人看清來人穿著益州軍服色,滿身塵土,神情焦急。
你是何人?黃權高聲問道。
末將乃扶禁將軍帳下校尉張勇!城下之人聲音嘶啞卻洪亮,扶將軍與向將軍率軍星夜兼程,已於今夜抵達。見荊州軍防備鬆懈,二位將軍當機立斷,率軍突襲其大營!
劉璋聞言,臉上浮現出驚喜之色,但隨即又被疑慮取代:為何不按原計劃入城彙合?
二位將軍認為戰機稍縱即逝!張勇急切地解釋,如今我軍已攻入敵營中軍,但敵軍人數眾多,正在組織反攻。扶將軍命末將速來請主公派兵接應,趁勢擴大戰果!
劉璋眉頭緊鎖,轉頭看向身旁的謀士黃權:公衡,此事你怎麼看?
黃權撫須沉思,目光在城下傳令兵和遠處火光之間來回遊移。他心中疑慮重重:扶禁、向寵大軍按理確實該今夜抵達,但為何改變計劃?若是真攻入敵營,確是良機;但若是荊州軍之計……
見黃權沉默不語,張勇在城下焦急喊道:主公!戰機稍縱即逝啊!扶將軍說了,若錯過今夜,成都隻有固守待亡矣!
劉璋被這催促弄得心煩意亂,低聲問黃權:公衡,你覺得可信嗎?
黃權輕歎一聲:主公,此事蹊蹺。扶、向二位將軍若真已到,為何不先派人通知?直接攻營風險太大。但……他頓了頓,看向遠處衝天的火光,若真是我軍突襲成功,不派兵接應確實可惜。
劉璋點點頭,又問吳班:元雄以為呢?
吳班抱拳道:末將以為,若真是扶將軍他們得手,此乃天賜良機。但若是敵軍詭計……
城下的見城上遲遲沒有回應,突然暴起,拔劍指向荊州軍大營方向,怒喝道:扶將軍、向將軍不遠千裡回援成都,今不顧疲憊之師,冒險襲營,為主公解圍!如今戰事膠著,急需增援,主公卻在此猶豫不決!末將雖隻一人,亦當赴湯蹈火,與二位將軍同生共死!
說罷,他竟調轉馬頭,竟真的單槍匹馬向荊州軍大營方向衝去。那決絕的背影在火光映照下,顯得格外悲壯。
這一幕讓城上眾人動容。劉璋的手微微顫抖,眼中泛起淚光:如此忠勇之士,我豈能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