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四年,歲在己亥,天下風雲激蕩,格局為之劇變。
雄踞巴蜀的劉備集團,在這一年裡迎來了其發展史上最輝煌的躍進。不僅穩固地掌控著荊州大部)、益州、交州,更比原有曆史軌跡提前數年奪取了漢中,並憑借世子劉封、趙雲、馬超等人的赫赫戰功,一舉席卷隴右,將涼州大片膏腴之地納入版圖。其勢力範圍橫跨荊、益、涼、交,從偏安一隅的割據政權,一躍成為與曹魏分庭抗禮、甚至在某些方麵更具銳氣的天下最強大軍事集團。
反觀曹魏,則元氣大傷。主帥曹操年老病重,漢中慘敗、隴右儘失、關中門戶洞開,一連串的軍事失利不僅損兵折將,更導致內部人心惶惶,曹操個人的威望和健康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嚴峻挑戰。
東吳孫權,戰略上則陷入尷尬境地。偷襲荊州受挫,損兵折將不說,更因猶豫不決而錯失了北上發展的良機,與如日中天的劉備實力差距進一步拉大,在未來的三角博弈中,愈發顯得被動。
成都,王宮大殿。
旌旗招展,鐘鼓齊鳴。劉備攜大勝之威,在文武百官的簇擁下,重返成都。此時的漢中王,氣度愈發恢弘,眼神中除了以往的仁德,更添了幾分掌控天下的自信與深沉。
亂世之中,名分與大義至關重要。劉備深知,如今疆域遼闊,帶甲數十萬,已非昔日寄人籬下之時,確立政權的合法性與明確的繼承人,是穩定人心、延續國祚的頭等大事。
他回到成都後的第一件大事,便是迅速派遣能言善辯、地位尊隆的使者,以向朝廷“獻捷”報告平定隴右、驅逐胡虜的功績)為名,前往許都。此舉看似尊奉漢室,實則是向天下公告自身政權的合法性與強大的實力,彰顯其“興複漢室”的領袖地位。
緊接著,劉備以無比鄭重的方式,正式為世子劉封開府。
這一日,王宮詔令頻傳,規格之高,班底之強,令人矚目:
太傅:由謀主法正擔任,總領世子教育,地位尊崇。
少傅:由奇士龐統擔任,與法正共同輔佐教導。
世子太保:由遠在荊州的關羽遙領,以示對元老的尊崇與羈縻。
世子庶子總管府內事務):由沉穩乾練的蔣琬出任。
世子家令掌管府庫財務):由精於籌算、忠心耿耿的糜竺擔任。
世子丞負責文書機要):以清廉謹慎著稱的董允入選。
世子仆掌管車馬儀仗):……
世子倉令掌管糧秣儲備):由糜芳之子糜晏擔任。
更引人注目的是世子中庶子高級侍從官,參與謀議)與世子庶子中級侍從官)的人選,幾乎囊括了蜀中乃至新附之地的青年才俊:
中庶子:費禕機敏善辯)、馬謖才器過人)、蒯祺荊州名士)、郭攸之敦厚可靠)。
庶子:陳祗精明能乾)、郭淮他並沒有投靠,但是劉備卻不管他的抗議任他為世子庶子)以及被劉封親自點名的鄧範、薑維文武兼資,前途無量)!
而世子舍人低級侍從官,伴讀、文書)更是人才濟濟,多為功臣子弟與青年俊彥:劉琮劉表次子)、諸葛喬諸葛亮嗣子)、法邈法正之子)、龐宏龐統之子)、霍弋霍峻之子)、馬承馬超之子)、張表張鬆之後)等。甚至以年少有才著稱的譙周也被任命為世子洗馬掌管圖籍)。
世子府的護衛力量也極其強大:以趙和為世子衛率,總領衛隊;張苞為世子旅賁令,關興為世子左衛率,黃敘為世子右衛率,皆為年輕一代中驍勇善戰、絕對忠誠的將領。甚至連門禁都委任士匡為世子門大夫負責。
如此龐大而豪華的世子班底,其意義遠超單純的東宮屬官配置。它明確地向內外宣告了劉封無可動搖的繼承人地位,象征著政權的順利交接已有藍圖,極大地穩定了因版圖急速擴張而可能產生的人心浮動。同時,這也是一個培養下一代核心領導層的搖籃,將各方勢力的優秀年輕人才彙聚於世子麾下,為未來的政權平穩過渡打下堅實基礎。
在明確繼承法的同時,另一項至關重要的工作便是論功行賞,平衡各方勢力。劉備在王宮舉行了盛大的封賞典禮,其規模與力度,前所未有。
尊崇元老:關羽、張飛這兩位桃園結義的兄弟,被授予最高等級的爵位和榮譽,關羽仍督荊州事,張飛鎮守閬中,地位超然。老將黃忠因定軍山陣斬夏侯淵之不世奇功,亦得到極儘哀榮的封賞,雖已回成都榮養,其爵祿子孫世襲罔替……
提拔新銳:在隴右和漢中戰役中湧現出的新生代將領得到了大力提拔。魏延以漢中太守督漢中軍事,權傾一方;張任、高翔、霍峻等皆因戰功獲得太守、將軍等重要職位,成為鎮守一方的方麵大員。
安置降將:對於新附的涼州係力量,劉備給予了極大的尊重和妥善安置。馬超雖為涼州牧榮銜),但開府儀同三司,左將軍,顯赫無比;龐德為安定太守,獨當一麵;郝昭為築城都督,委以重任;成公英入涼州刺史府參讚軍機。這些安排,既是對他們能力的認可,也是將涼州勢力逐步融入整個政權體係的關鍵步驟。
通過這一係列精心的封賞和人事安排,劉備巧妙地平衡了元從元老)、荊州、東州益州)、涼州等各大派係的力量。既讓老臣感到尊榮不減,又讓新附者看到晉升希望,更讓益州本土士人感受到參與政權的機會。整個劉備集團內部,呈現出一種難得的、積極向上的凝聚力。
朝會之上,冠蓋雲集,文武濟濟。看著麾下如此眾多的人才,看著已然成型的政權架構,看著身旁成熟的長子劉封,劉備心中感慨萬千。他知道,這條興複漢室的道路依然漫長,強敵環伺,內外挑戰猶存。但是王業之基已奠,接下來,便是如何揮師向東、向北,實現“興複漢室,還於舊都”的終極夢想了。他的身邊,有逐漸成熟的世子,有濟濟一堂的文武,更有這萬裡江山作為後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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