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府正堂,氣氛莫名。
正堂內,宮家大夫人宮錦兒端坐主位,一副當家主母的模樣,風輕雲淡的捧著茶杯。
唐雲坐在客位首位,似笑非笑。
陳耀然默然不語,頗為尷尬。
相比正堂內,站在門檻兒的老管家則是若有所思,旁邊的陳蠻虎哈欠連連。
按理來說,宮錦兒是主人,又說了“先來後到”,那麼隻有兩種情況,要麼,主動開口,讓唐雲接著說,要麼,讓陳耀然主動回避。
現在呢,唐雲不吭聲,陳耀然也不離開,倆人都沉默著。
眼看著宮錦兒都喝完一杯茶了,陳耀然終究還是沒忍住。
“唐公子,既學生無需回避,為何不繼續與大夫人商談。”
要麼說這小胖子心眼多,明明是他應該自己主動回避才是。
唐雲樂嗬嗬的說道:“我的事不重要,你先說就行,陳公子找大夫人什麼事啊?”
“學生需與大夫人密談。”
“哦,那我在門口等著。”
唐雲嘴上這麼說,屁股沒動地方。
陳耀然氣的夠嗆,先不說唐雲根本沒挪屁股,就算站起身在正堂外麵等著,那走和不走也沒什麼區彆,相隔不過十幾步。
滿麵難色的陳耀然,將唐雲恨的牙齒發癢。
原本陳耀然並不打算今日拜見宮錦兒或是宮萬鈞的,正是唐雲突然來到宮府刺激到了他,因此才提前行事。
彆看這小子天天跑來約姑娘屢敗履約,心眼多的很,安排了小廝從早到晚在人家門口盯梢,誰誰誰見了什麼人,見了多久,誰迎進去又是誰送出來的,事無巨細無一不知。
今天也是巧了,他就在市南茶樓打發時間,小廝跑來告知唐雲入宮府了。
陳耀然起初不以為意,事實上也猜到了唐雲去宮府乾什麼。
這小子舔狗歸舔狗,腦子還是有點的,前段時間整日舔宮靈雎,無意中得知宮家和唐家立了一個供給軍中肉食的書約。
當時他還很奇怪,沒聽說過宮家和唐家做過生意,因此私下打探了一番。
這一打探可不得了,竟讓他得知了唐家賣給南軍一批軍馬的事。
要麼說狗看誰都是狗,陳耀然覺得宮家肯定是私下收了好處,要不然軍馬一事為什麼沒有找唐破山去問罪,也不可能“又”與唐家一起做生意。
懷疑的越多,想的越深,越惴惴不安。
按照陳耀然的想法,唐家和宮家私下裡一定關係極好,如果是這樣的話,唐雲很有可能是他的競爭者,最強有力的競爭者!
當然,他也知道這一切都是猜測,所以親自趕了過來,因為走的是巷子,想著等唐雲出來後再威脅一番。
結果他正好從院牆那邊過來的,一走一過就聽到了宮錦兒那“豪放”的笑聲。
這一聽見平日裡不苟言笑的宮錦兒的竟如此放浪大笑,陳耀然的心情比死了親爹都難受,這才一咬牙搞了這麼一出。
“唐公子,學生與大夫人有要事,不,私密之事相商,你若也有要事,與大夫人言說就是,若是無緊要之事,還請避嫌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