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回城了,帶著阿虎,騎著小花。
柳朿也回城了,帶著武卒,牽著肥豬。
唐雲回了唐府,泡澡,睡覺。
柳朿去了宮府,踹門,罵娘。
宮府正堂外,剛剛正端著茶盞慢悠悠品茗的宮萬鈞,聽到罵聲後快步走了出來,忽見柳朿氣勢洶洶而來,還牽著一頭大肥豬,咧著嘴,半天蹦出一句話。
“這什麼鬼東西?”
一群宮家下人也懵了,豬,見過,沒見過這麼肥的。
剛從城外回來的宮錦兒,一邊拉著非要過去騎豬的宮靈雎,一邊望著大肥豬,滿頭霧水。
大肥豬被捆的和宏瀨奈奈美似的,哼唧個不停。
“這就是人家唐家大少爺養的豬!”
柳朿狠狠拽了拽手中的粗繩,那肥豬吃痛,又發出一聲哼唧。
“書約簽訂近一個月,你們宮家人難道就不知道派人去唐家馬場觀瞧一番,原本說定長久供應軍中肉食,先是改成三期,三期又改成一期,一期還縮減到二百頭,真是氣煞本官,你們可知這一頭如此肥碩的柴豬售價幾何,三百文,隻要三百文!”
宮萬鈞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幾步上前,死死盯著肥豬:“唐家小子書約中供應的軍中肉食,都是這般肥壯的柴豬?!”
“是,是,他娘的是是是!”
柳朿一路走來,是越想越來氣,罵聲連連:“這天大的便宜,人家唐公子就差拿銀票呼你們南軍軍伍的熊臉上了,你宮家竟如此不知好歹!”
宮錦兒也走了上去,有點害怕,繞著大肥豬轉了一圈:“唐公子怎會將這柴豬養的如此癡肥?”
“不知,隻知投了不少錢,耗費了大量人力。”
麵對宮錦兒,柳朿還是保持著應有的敬重,正色道:“本官親眼所見,數百頭,無一瘦弱,用做飯食香味四溢,油水極大,香,何止香,簡直就是香,香透了。”
宮錦兒當機立斷,轉身看向父親:“爹,立刻改為長久供應,重新擬定書約,就今日,在府衙擬定,一刻也不能耽擱了,還有,唐公子對軍中有大恩,如今城中流言四起,爹應當出麵澄清,不能再叫唐公子蒙受不白之冤。”
宮萬鈞滿麵喜色:“不錯,對,是這個道理,長久,長久書約,長久供應軍中肉食。”
“額…”柳朿突然漲紅了臉,聲音也低了下去,“書約,被…被燒了。”
霎時間,正堂內外一片死寂。
十多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柳朿,滿是疑惑。
柳朿局促地搓了搓手,乾笑兩聲:“早先本官誤會了唐公子,怕大帥遭受非議,便帶著武卒去了唐家馬場,強…強行將書約燒毀了。”
這一次,沉默比之前更漫長。
仿佛隻過了十幾秒,也仿佛過了一個世紀,宮萬鈞終於爆發,激情開麥。
“柳朿,你哪來的狗臉跑到我宮家教訓本帥,書約,書約竟然被你燒毀了,本帥…本帥…日你先人!”
柳朿被噴了一臉口水,連個屁都不敢放。
宮錦兒擰著秀眉:“唐公子是信守承諾之人,書約雖是毀了,不過此事滿城皆知,唐公子他應是會守信。”
“對啊。”宮萬鈞雙眼一亮:“這話他既然說了,好男兒頂天立地,一口唾沫一口痰,豈會不認賬。”
“有道理,極有道理。”柳朿笑著附和道:“人人皆知,他定會認賬。”
就在這時,一直被忽視的宮靈雎瞅準機會,一個箭步跳上肥豬,嬉笑著開了口。
“你們想毀約時,就說書約重要,現在想占便宜了,又提及信譽,嘖嘖嘖,真是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