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個屁的功夫,一個客人都沒有了,全被陳蠻虎與馬驫攆走了。
還有倆護院,跪在地上鼻青臉腫。
唐雲將敢怒不敢言並且一頭霧水的柳鶴拉了起來,二人坐在矮桌旁。
“等會叫兩個小的跟我回去。”
唐雲將短弓丟給馬驫,繼續對柳鶴說道:“府衙問起來就說,看到兩個爛賭鬼賭博,就見義勇為打了他們一頓,我會向府衙說誇獎一下他們,好不好。”
說罷,唐雲站起身,揮了揮手:“帶走,斯文點。”
陳蠻虎抓著兩個護院的頭發將二人提溜了起來,粗暴的往外拉扯著。
“唐公子!”
柳鶴終於忍不住了,不是忍不住急眼了,是忍不住要對自己的智商給一個交代。
“你究竟是何意,敢問小弟可曾招惹過你?”
“昨日。”唐雲轉過身:“誰入城了。”
“唐公子是指戶部左侍郎溫大人?”
“溫大人來洛城乾什麼?”
“驗稅賬。”
“為何帶京衛?”
“唐公子的意思是…”柳鶴心裡咯噔一聲:“軍中賬目有失,京衛是…是為了捉拿相關之人?”
“我不知道。”唐雲搖了搖頭:“我隻知道這位溫大人來者不善,昨日溫大人尋了本少爺,問我城中民生如何,官府是否有草菅人命之舉,坊間百姓是否有冤屈不得伸之事,還問了商賈稅銀,可曾聽聞過官商勾結等。”
柳鶴麵色一變再變,還是不解:“這和小弟的醉仙居有何乾係。”
“大中午,城裡都沒什麼鬼影子,唯獨你這裡一群賭鬼高聲叫嚷,晚上還有大量讀書人出入…算了,看你長的就一副不是很聰明的樣子,你隻需要知道溫宗博是來洛城找麻煩的,我唐家要在洛城生根發芽開枝散葉,我不希望京中的官員注意到這裡,更不需要朝廷注意到這裡,溫宗博走之前,你開一次,我砸一次,記住我說的話。”
冷冷的說了一句,唐雲轉身就走,上了馬後,疾馳…溜溜達達的離開了。
柳鶴快步跑了出去,望著唐雲的背影,若有所思。
後院跑出一個管事打扮的中年人,來到柳鶴旁邊恨恨的說道:“仗著勳貴之後的身份,欺人太甚!”
“少他娘的胡咧咧。”
柳鶴麵色陰晴不定:“備馬,尋舅父。”
再說唐雲這邊,他的確是去了衙署,但是沒進,就在外麵蹭蹭,找了幾個文吏,打探溫宗博這幾日的日程。
就和怕其他人聽不到似的,唐雲音量特彆高。
離開衙署後,唐雲又去了城外,離的遠遠的觀察了一會京衛臨時駐紮的營區,足足“觀察”了將近一個時辰。
回了城,都快天黑了,唐雲也做完全套的戲了,帶著一頭霧水的馬驫與若有所思的陳蠻虎回了唐府。
馬驫從入府就開始問,唐雲根本不鳥他,隻說等,等,繼續等,除了等,還是等。
原本這位馬校尉是急性子,等不了的,架不住廚子做的是燉肉、炒肉、燜肉、蒸肉,全是大肥豬肉。
吃的滿嘴流油的馬驫不問也不催了,挺著個肚子樂嗬嗬的,對未來數日居住在唐府充滿了向往與期待。
夜深人靜,眼看都過亥時快半夜十一點了,有人敲響了側門,敲了半天。
彆人家的門子是全年無休,一天十二時辰,唐家也有門子的,光白天有,晚上回去睡覺。
因此敲門的足足敲了一刻鐘,都快敲急眼了才有人應門。
本來都不想等的唐雲都睡著了,被陳蠻虎叫醒後挺不爽的,不過這也印證了他的猜想,這個時辰過來,聊的哪能是見得了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