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府詢問鄉民,一獵戶說他無意中見到了死者與薑暮雲夜晚結伴而行前往荒山,可那薑暮雲一口咬死獵戶看錯了,柳仕如為薑暮雲作證,說是事發當夜二日相擁而眠,並不知他原配夫人是何時離開的,加之後來柳魁前往縣衙,此案不了了之。”
馬驫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狗男女,奸夫淫婦!”
牛犇接著說道:“又過了三年,也就是四年前,広縣大旱,一名為朱招娣十六歲女子受災後無家可歸,又與爹娘走散,隻得跟隨流民來到洛城外,宮家大夫人宮錦兒帶著宮家家丁施粥行善時,柳仕如見朱招娣貌美如花,不知用了什麼手段令其成為了奴籍並帶回了家中。”
唐雲的麵色已經有些不好看了,牛犇恨恨的說道:“半個月後,朱招娣的屍體被發現,亦是在山中,屍身不全,與七年前柳仕如原配相同,不過也有不同之處,那便是朱招娣的麵容被利刃劃爛了。”
唐雲眼眶暴跳:“又是薑暮雲那毒婦動的手?!”
“溫大人調閱了當年的卷宗,尋了當年驗屍的仵作,仵作說薑暮雲去了縣衙,哭的死去活來,說與朱招娣情同姐妹,但仵作分明瞧見了薑暮雲小臂上的咬痕與抓痕,一看就知是出自女子。”
馬驫與陳蠻虎已是大罵連連了,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毒婦。
唐雲反而平靜了下來:“柳仕如是柳魁義子,他懂做賬很正常,薑暮雲是出來賣的,她怎麼也懂?”
“溫大人派人前往州城調查柳仕如過往,無意中得知了這薑暮雲非但是當年花船頭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喜讀書,喜雜學,通算學,當年她所在的花船,賬目皆是她做的。”
“那就說得通了。”
唐雲微微點頭,三個人,都找到了,一家的,柳魁、柳仕如、薑暮雲,老王八蛋,外加一對狗男女,犯罪組合。
“還有一事。”
口乾舌燥的牛犇喝了杯茶:“鄉民們說柳仕如與薑暮雲麵和心不和,爭吵之事時有發生,還曾在夜間聽到過打砸之聲,多年前亦是去縣府府衙欲要和離,本是辦過了和離,柳魁得知後前往了縣府府衙更改了戶冊籍錄,還當眾給了柳仕如與薑暮雲一人一耳光,之後二人又如夫妻一般度日,貌合神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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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通,肮臟的秘密早就將三人的命運捆綁到了一起,柳魁行事低調善於偽裝,薑暮雲心狠手辣妒忌成性,柳仕如膽小怕事又貪戀美色,作為主心骨的柳魁,不會輕易讓掌握秘密的薑暮雲離開,除非她死。”
“唐公子。”牛犇壓低了聲音:“假賬一案雖是有了眉目,可殄虜營一案毫無進展,溫侍郎已是有些焦急了,入夜後,會親自前往城外柳仕如家中,還有,會帶著本將。”
唐雲神情微動,帶著牛犇,意思在明顯不過,準備來硬的。
看起來溫宗博是想要通過這對狗男女,來找到柳魁的把柄,再通過拿捏柳魁,令他吐露出關於殄虜營的事。
當然,這需要建立在柳魁的確與殄虜營有關係的前提上。
“入夜是吧,好,我也去。”
“好。”
牛犇的本意就是想叫唐雲也去一趟,因為他感覺唐雲做事很“細膩”。
倒不是他覺得溫宗博辦不成事,同在京中混,他很了解這位刑部出身的戶部左侍郎,實際和他是同一種人,喜歡直來直去,喜歡簡單粗暴的,而且容易急眼。
可很多事,並不是簡單粗暴就能夠解決的,相反,越是簡單粗暴,越容易壞事。
這位天子心腹嘴上不說,心裡還是很欣賞唐雲做事風格的,不緊不慢,給人一種很聰明很智珠在握的感覺,他想學一學,回京後說不定也能走走高端路線。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痛,一個嘴上不以為意心中極為在意的痛。
就比如溫宗博,明明是戶部左侍郎,結果根本不擅長查賬。
也比如牛犇,明明是天子心腹,暗中致命的利刃,應該神不知鬼不覺的辦差,結果每次都是一腳給門踹開,一邊罵著娘一邊揍人,天子沒少罵他,嫌他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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