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氣的夠嗆,朱芝鬆這是拿自己當傻子,剛剛出去不會是給自己買瓜子去了吧?
轉念一想,唐雲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對啊,自己扮演的不就是個傻子嗎,不是傻子,豈會被利用,不被利用,如何能知曉對方的目的!
不得不說,唐雲心態真的好,穩的和卡皮巴拉似的,嘿嘿一笑,想開了。
屏風被拉開了,朱芝鬆回到了座位上,隨意敷衍了一句,說是隨從見了一位友人,他過去打個招呼罷了。
說是這麼說,朱芝鬆原本滿是醉意的雙眼,時不時的劃過一絲莫名之色。
“來,飲酒。”
朱芝鬆舉杯,順著剛才的話題:“我輩讀書人,欲出人頭地本是天經地義之事,男兒活一世,總要留下些名聲才是。”
“不錯。”唐雲重重點了點頭:“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
原本朱芝鬆的酒杯已經碰到了唇間,聽到“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這十個字後,神情一動。
放下酒杯,不斷呢喃著,重複著這句話。
足足重複了三遍,朱芝鬆突然一拍桌子,再次拿起酒杯。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此語甚妙,大丈夫處世當懷鴻鵠之誌,烈烈轟轟縱橫天地,凡所謀者,雖萬千險阻,必以雷霆手段破之,方不負七尺之軀,不虛度此生矣!”
唐雲見到這句話如同捅到朱芝鬆的姬點似的,再次加了把火。
“小弟我是將門之後,從小聽著我爹的故事長大的,聽著軍中的故事長大的。”
說到這裡,唐雲輕歎了一聲:“說出來也不怕朱兄笑話,原本我是想投身軍營的,可我爹不讓,他說當狗都不能當軍伍,這也是為何他離開軍營當個小小縣男的原因。”
朱芝鬆果然上當,試探性的接口道:“可是因朝廷待軍伍薄情?”
“薄情?”唐雲冷笑連連:“何止是薄情,我爹從軍半輩子,從守備營乾到折衝府,從折衝府乾到北邊關,無論是在哪一處大營,軍餉就沒按時發放過,哪個季度不是拖欠數月,關內也就罷了,邊關戰事不斷,軍中缺吃少喝還要奮勇殺敵,朝廷是如何對待軍伍的,天下人又是如何看待軍伍的,丘八,他娘的丘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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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倒是司空見慣。”朱芝鬆給唐雲倒了杯酒,淡淡的說道:“今改朝換代,新君登基,陛下寬厚仁德,想來…想來是不會再虧待軍伍的。”
“前朝和本朝…”唐雲幽幽的凝望著朱芝鬆:“有何區彆?”
朱芝鬆乾笑一聲:“唐公子怕是醉了。”
“不,我沒醉,我比誰都清醒,沒區彆,高門大閥還是那些高門大閥,朝廷也還是那個朝廷,就連宮中的陛下不也同樣還是姓…”
“住口!”朱芝鬆低聲嗬斥道:“不要腦袋了不成。”
唐雲眼眶微微抖了一下,心中大失所望,話都說到這了,朱芝鬆的防範心還是這麼強。
誰知沒等唐雲換個策略,朱芝鬆突然抓起酒杯一飲而儘,緊接著一拍大腿。
“說的對,是無區彆,狗日的世家橫行、軍伍受屈,天災人禍百姓流離失所,新朝,放他娘的個屁新朝!”
朱芝鬆突然變的無比的激動:“大景換成大虞,這就是新朝了,新個屁,天下還是這個天下,狗日的還是那群狗日的,有何區彆,無甚區彆,兄弟,不是我笑話你,你不過就是個縣男之後罷了,本世子是王爺之後,你才見過什麼,我見的,比你見的,比你聽到的都多!”
說到這裡,朱芝鬆咬牙切齒道:“北邊關,北軍六大營,兩年前,弓馬營近乎全軍覆沒,單單是戰死在關外的軍伍就足有四千餘人,兩年,至今足足兩年,朝廷他娘的到現在連撫恤都沒發全!”
唐雲眼眶暴跳,難不成這就是對方想要造反的原因,莫非對方是個心懷天下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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