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這…”牛犇大致聽明白怎麼回事了,撓了撓後腦勺:“不應該啊,當初陛下登基時,唐縣男還去了京中,足足待了小半年,並無不敬之心。”
“那時,是因唐監正非是唐監正,隻是唐家少爺。”
放下茶杯,周玄懶得兜圈子,也沒必要和牛犇兜圈子,開口道:“陛下說,這是唐將軍給宮中臉色看呢,他那獨子唐雲可是寶貝的緊,當唐將軍當年少說也應封個侯,卻隻要個縣男,無心軍中,無心官場,想來,唐將軍也是不願唐雲為宮中辦差的。”
“原來如此。”牛犇連忙解釋道:“唐家父子,並無不敬之心,陛下怕不是…”
“急什麼,聽咱家把話說完。”
牛犇滿臉不耐煩:“你一口氣說完!”
周玄也不氣惱:“唐雲做了什麼事,又是如何為陛下分憂,你早已在密信中寫的清清楚楚,兵部郎中杜致微杜大人亦是入宮詳說了內情,陛下怎會怪罪,欣賞還不來及,豈能怪罪,隻是…”
“隻是什麼?”
“陛下說,唐將軍未免有些不知好歹了,宮中,得讓他知曉一些事。”
“知曉什麼事?”
“陛下,已經是登基了,九五至尊,是大虞朝的皇帝,並非當年那個王府皇子,唐將軍需認清局勢。”
一聽這話,牛犇頓時麵露驚慌之色:“陛下吩咐你如何做?”
周玄臉上的笑容有些彆扭,微微清了清嗓子,拿起茶杯。
“陛下說,敲打一番唐雲,尋他些麻煩,嚇…嚇唬嚇唬他,也好叫他爹唐將軍知曉知曉宮中的厲害。”
牛犇,愣住了,一臉你他媽在逗老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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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玄也是滿麵尷尬之色。
其實這事他第一天就應該辦來著,主要是也覺得丟人,猶豫了整整三天。
就這熊樣還皇帝呢,好意思嘛,人家爹不爽你,你要收拾人家,行,不是不行,問題是你不著正主,找人家兒子麻煩,找麻煩也就算了,還不敢下狠手,隻能嚇唬嚇唬…
周玄也覺得這事挺丟人的,壓低聲音:“陛下不經吏部叫他擔了軍器監監正這要職,不就是為了方便他辦皇差嗎,牛將軍比咱家清楚,這為宮中訛…為宮中賺些錢財,以及募些忠心之士充入親軍,兩件事,他一件都沒辦成,不,辦成了半件,新卒營那些新卒咱家瞧見了,誒呦,欣喜的很,精壯的很。”
一聽這話,牛犇反倒是不爽了,極為不爽。
“密信寫的清清楚楚,唐監正哪有一日空閒,你入城已有三日,這南軍,這雍城,早已了變了個天翻地覆,無不有賴於唐監正,你還要刁難他,難道…”
“哎呀,好了好了,吼什麼吼。”
周玄也不樂意了:“敲打一番罷了,咱家可得將醜話說在前麵,你莫要去通風報信,唐雲此子性子乖張跳脫,如若知曉咱家這棒子高高舉起卻不敢落,不知要猖狂成何等模樣,到了那時,唐將軍自不會向宮中認錯,你這可不是幫他,而是害他。”
“倒是有他娘的幾分道理。”
牛犇思考了半晌,最終點了點頭:“好,不可做的太過火,以免叫南軍輕瞧了他。”
周玄微微看了眼牛犇,似笑非笑。
“對了。”
牛犇將聲音壓的很低很低:“都過去這麼久了,陛下還惦記著唐將軍呢?”
周玄搖了搖頭,苦笑連連。
二人都是齊王府出來的老人,關於新君幼年時期經曆的那些事,知曉個七七八八。
新君,並非隻是惦記,而是為了證明一些事。
唐破山,曾親眼見過如今的九五至尊當年是多麼的狼狽,多麼的軟弱,多麼的無助。
或許這也是唐破山的幸運之處,或許換了彆的人,彆的皇帝,坐上龍椅後,無需去麵對當初狼狽不堪軟弱無比自己,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將知情人統統乾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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