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朝皇帝陛下,一夜沒怎麼睡踏實。
這種聽不懂,看不透,想不通的感覺,讓他患有一種職業病,這種職業病伴隨著困惑越多,越會導致徹夜難眠。
第二天一大早,天子帶著周玄外加一個江芝仙,天還沒亮就去了衙署。
果然如江芝仙打探到的情況,不到辰時不上班,仨人外加十丈開外的一群禁衛凍的和三孫子似的,足足等了小半個時辰。
辰時到,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四麵八方和憑空出現似的,來了一群官吏,鬨吵吵的進入了衙署中。
周玄走上前,表明來意,來投資的,有十萬貫,想來洛城賺點錢。
守門的衙役麵不改色心不跳,扭頭一指,進去右轉第三個班房,看排班表和身份履曆,自己挑選創業指導。
周玄問,嘛是創業指導。
衙役回答,提供商業建議,分析行業前景。
周玄問,嘛是商業建議,嘛又是商業指南。
天子上前,彆尼瑪問了,進去再研究吧,凍死你爹了。
三人就這麼進了衙署,一二三,右數第三個班房。
裡麵沒人,牆壁上掛著一排畫像,二十來個,下麵是職務以及履曆。
姓甚名誰老家哪的,參加過幾次雍城軍器監開辦的商業培訓班,又由誰親自授課,畢業後幫助多少商賈和府邸投了多少錢,目前賺了多少錢如何如何,寫的很詳細。
江芝仙張大了嘴巴:“陛…老爺,看這個,您看這個。”
堂堂兵部尚書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指著左側第三個畫像。
“經手的錢財竟超過了六十萬之巨,此人早先為塗州於家過手了二十萬貫,四個月前的事兒,七日前,就在七日前,靠著這個釀酒坊竟回了十萬貫的訂單,僅僅隻是一季,這邊是說,半年就可回本,半年後,每一季都會賺上十萬貫!”
天子扭頭望去,可不是怎麼的,上麵寫的很清楚,七日前塗州首屈一指的豪族於家,又投進去了四十萬貫。
看第三個,難免看第二個和第一個。
第二個和第一個定睛一看,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第二個,過手的錢不多,但是,受到臨道知州府知州大人聘請,前往該城進行商稅徹查,前朝到現在,五年的賬本全部查了一遍,足足為知州府尋回了三十二萬貫的稅銀。
第一個,那就更了不起了,雍城軍器監舉辦過商業培訓班、就業指導班,林林總總三十多次,這家夥全都參加過,以優異的甲等成績畢業,並且受到了軍器監監正唐大人的親切接見並給予肯定,如今主攻各部語言,擅長山林定向投資。
天子,內侍,尚書,三人仰頭看著,什麼商業培訓、就業指導,不懂,完全不懂,但是,就是覺得很厲害,特彆厲害那種。
房門被推開,進來的既不是官員也不是文吏,而是個衙役。
衙役端著茶盤,上麵不但有茶還有茶點。
“三位爺,可有中意的先生。”
衙役樣貌尋常,率先做了個自我介紹:“小姓王,王定騰,有什麼不懂的儘管開口問,小人知無不言。”
天子的口氣不太確定:“我等想要投錢,並非是想經商便經商,隻能投已有的商鋪或是作坊之中,占著其中份子,可是此意?”
“倒也不是。”
王定騰轉身將房門關好後,點燃了爐子:“這般,你三位且過目,過了目再問不遲。”
說罷,王定騰從櫃子裡麵拿出了一摞子黃紙,放在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