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張了張嘴,愣是不知道該怎麼接茬。
呂羣說的這些話,他信。
崔氏的覆滅是注定的,肯定會抓到不少活口,到時候一審問,多年來拉攏過誰,收買過誰,一查就查出來的,到了那時,呂羣這位江城知府肯定也被提出來,接連四次戲耍崔氏,即便收了錢,那也是黑吃黑,朝廷十之八九不會追究。
至於沒收了崔氏私鹽又轉賣,呂羣直接矢口否認就是了,查都沒辦法查,沒鐵證。
唐雲又開始試探了,似笑非笑。
“雖說大人與學生一見如故,可畢竟是第一次見麵,大人將如此秘辛之事告知學生,就不怕…”
“怕什麼。”
呂羣左腿一斜楞,也不盤腿坐了,側對著唐雲,那時徹底放開戒心了,如同真的喝多了一樣。
“於公子也莫要叫大人了,咱就以後兄弟相稱,如何,日後凡是來了江城,賞花宴也好,吃住也罷,隻要到了江城這個地界,一應花銷全算在愚兄頭上,如何。”
“誒呦,大人可折煞學生了,學生何德何能…”
“愚兄,想要攀個高枝,日後入京多與高侯走動走動。”
唐雲愣了一下:“大人是想與我舅舅結交?”
“不錯,高侯可是高枝兒,愚兄能否攀的上?”
“大人說笑了。”
唐雲眼底閃過一次嘲諷:“我老舅受陛下信任不假,可大人不也是天子心腹嗎,還是當年的從龍之臣。”
“哎呀,從龍之功有什麼用,這陛下,未必能護得住老夫。”
呂羣再次口出大逆不道之言:“陛下,嗬,陛下,不過是被一葉障目的天子罷了。”
唐雲既震驚又詫異:“這和我舅舅有什麼關係?”
“大有關係,這官場,得有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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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羣下意識晃了晃有些不清醒的腦袋:“高侯可比陛下厲害的多,有些事,連陛下都不知曉。”
唐雲神情頓變:“什麼事陛下不知道?”
“好賢弟,看你這模樣,高侯應是連你也瞞著了,他私下裡的那些事,莫說陛下,數遍國朝也無幾人知曉。”
牛犇眼眶暴跳,高錦楠出身北軍,又是國朝勳貴,天子對其信任有加,如果這家夥包藏禍心,後果不堪設想。
性子爆裂的牛犇懶得聽唐雲試探,腰牌已是準備狠狠落下了。
“陛下,算個屁啊。”
呂羣沒注意到身後牛犇的異樣,撇了撇嘴說道:“高侯,嗬,高侯才是保命符,為何,因高侯是唐破山唐大將軍的人,要投靠,也是投靠唐氏父子。”
牛犇一臉呆滯,都忘記伸懶腰了。
馬驫一把奪過牛犇手中腰牌,塞進懷裡後,低聲道:“不摔你老舉它乾什麼。”
明顯藥效上頭的呂羣,那都不是口無遮攔了,而是直接根本停不下來了。
掰著手指頭,呂羣一一道來。
最早的時候,他擔任夅城同知之前,在距離北關就半日路程的廊縣當過縣令,臨縣出過一件事,那時候高錦楠還是校尉,給臨縣典簿的小妾睡了,當時這件事鬨的挺大的,還是唐破山為高錦楠平。
呂羣是知道這件事的,之後也關注過軍中,因此知道高錦楠是唐破山的忠心小迷弟。
“愚兄這話,沒和彆人說過,今夜,就告訴你個天機。”
呂羣已經是一副大醉的模樣,雙手握住了唐雲的胳膊,腦袋搖搖晃晃。
唐雲想要抽出手臂,奈何呂羣抓的太用力,強顏歡笑:“大人說就是。”
“十年,至多十年,隻要唐氏不破門滅家,十年後,那主兒,將會成為國朝唯一一個可壓製皇權之人!”
唐雲麵色劇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不是說唐雲心懷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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