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之母？序列物？"陳遠皺眉，這些陌生的詞彙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聞夙繼續說道："看來你對末世的認知，還停留在表麵......"
她走到床邊，因為藥物作用，絞痛已經減輕了不少。
"幾十年前的滅世天災，不僅僅是自然災害那麼簡單。那是一次深刻改變世界本質的"大轉變"——隕石帶來的不隻是輻射和環境汙染，更帶來了一種被稱為"序列物"的神秘存在。"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仿佛在講述一個禁忌的秘密。
陳遠疑問道："序列物？"
“沒錯，序列物。”聞夙點了點頭，“它們是一種介於物質與能量之間的特殊存在，能夠違背常規的物理法則。目前還不清楚世上究竟有多少序列物，但每一種都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而且，排名越靠前的，力量就越強大。”
她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而序列物013【萬物之母·青藤】，也是所有序列物中最具生命活性的一種。它能影響、重組甚至創造生命本身。正因為這樣，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駕馭它。"
"所以，夏靈她..."
"沒錯，她不是普通的研究員。"聞夙冷笑一聲，"五年前，灰燼聯盟從一處禁墟中發現了【青藤】，但發現這個序列物極其危險，普通人接觸就會被其強大的生命力所反噬。我們嘗試了上百名"適配者"，全都失敗了——或死，或湮滅，或變異。"
她的眼神變得銳利："直到找到夏靈，這名植物係異能者。她是我們發現的第一個能夠與【青藤】共存共生，甚至掌控其力量的人。"
"這麼說，她本身就是..."陳遠突然明白了什麼。
"沒錯，她本身就是"生命搖籃"項目的活體核心。"聞夙走到窗邊，背對著陳遠，"那些植物培養皿不過是技術表象，真正的秘密在於夏靈本身。隻有她，才能真正激活【青藤】的力量，使汙染的土地重新孕育生命。"
陳遠沉默了片刻，末世的真相比他想象中要複雜得多，遠不是普通天災那麼簡單。
突然，一個問題從他腦海中冒出來。
"等等，"陳遠問道，"既然夏靈本身才是關鍵，那為什麼你們和夏靈都對那個金屬箱如此看重？按你的說法，隻要抓到夏靈，不就等於掌握了"生命搖籃"的核心嗎？"
"金屬箱的重要性，不亞於夏靈本人。"聞夙解釋道，"那裡麵裝著的，是【青藤精華】——用夏靈的血液，經過數年才培育出來的"生命原液"。"
"生命原液？"陳遠忍不住向前傾身，卻不小心碰到了聞夙的手臂。
"彆太激動。"她輕笑一聲，卻沒有挪開手臂，"這種原液是灰燼聯盟最高級彆的機密，僅有少數高層知道。通過它，我們便可以培育出，能夠在受汙染的土地中生長的，健康植物的種子......"
"換句話說，這原液是戰略級資源，掌握它，就等於掌握了末世的命脈——糧食。"
陳遠的心臟不由得加速跳動。
原來如此。
難怪灰燼聯盟和夏靈都對那個金屬箱如此看重。
聞夙捕捉到他情緒的細微變化，適時地改變了談話的基調。
"利益，是唯一的永恒導向。"聞夙坦然回應，雙腿交疊，姿態優雅而專業，"我承認，你展現出的價值和手段，超出了我的預期，是個難得的聰明人。"
她微微前傾，聲音充滿了說服力："告訴我夏靈和箱子的下落。我可以確保將軍給你最優渥的條件——聯盟高級顧問的實權職位、完全獨立的居所、甚至……我真正的特殊服務！"
陳遠心中冷笑，畫餅加空頭支票，果然是標準流程啊。
"聞長官這轉變可真快啊。一會兒恨不得殺了我，一會兒又想合作？"陳遠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所以你打算怎麼做？先讓我放鬆警惕，然後趁機注射更強的毒素？還是等我說出夏靈的下落後直接殺人滅口？"
聞夙眼中閃過一絲異樣，隨即又恢複冰冷："我隻是想到一個雙贏的局麵。"
"雙贏？"陳遠笑了，"聞長官，彆忘了你肚子裡的小東西。"他輕輕拍了拍口袋，"解藥在我手裡，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聞夙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那你究竟想怎麼樣？"
"我想要的自然很多。"陳遠走到窗前，看著外麵灰蒙蒙的天空，"提供食物隻是我的敲門磚，是讓我能站在這裡跟你們談判的資本。"
他轉身，眼神犀利："比如，我現在想要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不是表麵上的輻射、變異生物那些故事，而是"序列物"這樣的核心秘密。"
聞夙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評估陳遠的價值和危險性。
"陳遠，我有種錯覺，你有時候表現得...不像這個世界的人。"她眯起眼睛，語氣中帶著試探，"就好像你對末世的一切都很陌生，卻又有著不應該存在的資源....."
"重要嗎？"陳遠不置可否，"你應該關心的是，我能給灰燼聯盟帶來什麼，而不是我從哪裡來。"
他看了看胸口，紫黑色的蛛網紋路已經完全消退，隻剩下淡淡的印痕。
解毒成功了。
"另外，實話告訴你吧，我確實遇到過夏靈，但她早就不在d7廢墟了。至於現在在哪裡？"他聳聳肩，"誰知道呢？也許已經去了另一個安全區，也許正藏在某個我們都想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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