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慘遭埋伏與張麻子嶺反埋伏_奉天1931:兵王逆旅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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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慘遭埋伏與張麻子嶺反埋伏(2 / 2)

子彈像雨點一樣掃向河麵,頓時血花四濺。抗聯戰士們來不及反應,成片倒下。河水被染紅了。

“撤退!撤回岸!”楊靖宇嘶聲吼道。

但已經晚了。身後的岸上也響起了槍聲——追兵到了。他們被夾在河中間,成了活靶子。

“不要亂!組織反擊!”陳峰的聲音壓過了槍聲,“機槍手,壓製對岸火力!其他人,向左側突圍!”

危難時刻,陳峰的特種作戰經驗發揮了作用。他迅速判斷出,對岸的火力雖然猛,但分布不均——右側最密集,左側相對薄弱。而且,左側有一片茂密的蘆葦蕩,可以暫時隱蔽。

幸存的戰士們在他的指揮下,一邊還擊,一邊向左岸移動。對岸的日軍顯然沒料到這一手,火力調整慢了半拍。

但傷亡已經不可避免。河麵上漂浮著數十具屍體,還有傷員在冰冷的河水中掙紮。陳峰眼看著一個年輕的戰士中彈倒下,他想去救,卻被旁邊的戰士拉住:“隊長,不能去!去了就是送死!”

“放開我!”陳峰紅了眼。

“陳峰同誌!”楊靖宇遊過來,死死按住他,“你是指揮官!不能感情用事!帶著活著的人衝出去,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告慰!”

陳峰咬破嘴唇,血腥味在嘴裡彌漫。他最後看了一眼那個沉入水中的戰士,轉身吼道:“跟我衝!”

剩下的一百多人拚死衝進了蘆葦蕩。日軍追到岸邊,但茂密的蘆葦阻礙了他們的視線和視界,不敢貿然深入。

在蘆葦蕩深處,隊伍暫時擺脫了追兵。但清點人數時,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穀底:出發時三百二十七人,現在隻剩下一百八十六人。趙山河的佯攻隊沒有消息,生死不明。

“是我……是我害了大家。”陳峰跪在地上,一拳砸進泥裡,“我製定的計劃……我……”

“不怪你。”楊靖宇扶起他,這個鋼鐵般的漢子,此刻眼眶也是紅的,“要怪,就怪鬼子太狡猾。他們……早就知道我們要從老鴰灘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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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峰猛地抬頭:“您是說……”

“內奸。”楊靖宇吐出兩個字,“隻有這一個解釋。我們的渡河計劃,隻有小隊隊長以上的人知道。可鬼子不僅在對岸設伏,還精準地算準了我們渡河的時間。這不是巧合。”

帳篷裡幸存的隊長們麵麵相覷,每個人的眼神裡都充滿了懷疑和……恐懼。

“查。”陳峰的聲音冷得像冰,“一個個查。從現在起,所有人不準單獨行動,互相監督。發現可疑,立即報告。”

但查內奸,談何容易?在敵後環境裡,沒有刑偵手段,沒有審訊設備,甚至沒有時間——日軍隨時可能追上來。

更糟糕的是,就在這時,隔離區傳來了噩耗:安娜死了。

林大夫紅著眼睛彙報:“肺鼠疫,沒救過來。兩個照顧她的戰士……也出現了症狀。”

恐慌像瘟疫一樣在隊伍裡蔓延。雖然林大夫反複強調,鼠疫主要通過跳蚤傳播,隻要注意衛生就不會大麵積傳染,但沒人聽得進去。人們看彼此的眼神,都帶上了戒備。

“一定是她!”有人喊道,“那個洋女人就是鬼子派來的!她身上帶著瘟疫!”

“對!燒了她的屍體!燒掉所有她碰過的東西!”

群情激憤。楊靖宇試圖控製局麵,但收效甚微。最終,為了平息眾怒,也為了防疫,安娜的屍體被火化,她的遺物——那個油布小包,被交給了陳峰。

“這是她拚死帶出來的證據。”楊靖宇說,“你收好。等將來……交給該交的人。”

陳峰接過小包,沉甸甸的。他想起安娜臨死前的眼神,那雙藍色的眼睛裡,有不甘,有恐懼,但還有一絲……解脫。

“伊萬……彼得洛維奇……”她最後說,“告訴我哥哥……我沒丟蘇聯的臉。”

陳峰不知道,這個承諾還能不能實現。

火化安娜的時候,陳峰站在遠處,看著跳動的火焰。火光映著他的臉,明暗不定。他在想:如果安娜不是內奸,那內奸是誰?如果她是內奸,為什麼要帶著731部隊的證據?為什麼要警告他們遼河有危險?

想不通。

更想不通的是,趙山河怎麼樣了?那個跟了他六年,從沈陽一起殺出來的兄弟,還活著嗎?

“隊長,”一個戰士走過來,低聲說,“我們在安娜的遺物裡……發現了這個。”

他遞過一張燒焦的紙片。紙片很小,是從某個筆記本上撕下來的,邊緣焦黑,但中間的字跡還能辨認:

“五月十八日,老鴰灘。務必全殲。”

字跡是中文,但書寫方式很怪,像是外國人寫的。更關鍵的是,紙條背麵有一個印記——那個三個點的圓圈。

陳峰的手開始發抖。不是害怕,是憤怒。

這張紙條證明了兩件事:第一,安娜確實和日軍有聯係;第二,渡河計劃泄露,很可能就是因為她。

但……還是不對。如果她是內奸,為什麼要留下這張紙條?為什麼不在被捕時就銷毀?這說不通。

除非……她也是被利用的。或者說,她以為自己在為抗聯工作,實際上卻在不自覺中泄露了情報。

“隊長,現在怎麼辦?”戰士問。

陳峰收起紙條,深吸一口氣:“繼續前進。去黑鬆嶺,和周保中會合。其他的……等到了安全地方再說。”

但他心裡清楚,沒有安全地方了。前有堵截,後有追兵,內部有奸細,還有瘟疫的威脅。這支隊伍,已經到了絕境。

而他自己,也到了崩潰的邊緣。

六年來,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力。現代特種兵的技能,在這樣錯綜複雜的局麵麵前,顯得那麼蒼白。他能在戰場上殺敵,能製定精妙的戰術,卻無法看透人心,無法阻止背叛。

夜深了。隊伍在蘆葦蕩裡休整,但沒人睡得著。傷員在呻吟,健康的人在竊竊私語,哨兵的眼睛瞪得溜圓,警惕著黑暗中的每一個動靜。

陳峰靠在一棵枯樹上,望著北方的星空。那裡是長白山,是留守處,是林晚秋在等他的地方。

“晚秋……”他在心裡說,“如果我回不去了……你會怪我嗎?”

沒有答案。隻有夜風穿過蘆葦,發出嗚咽般的聲音。

四、絕地求生

五月十九日,黎明。

隊伍在饑餓和疲憊中醒來。昨晚的慘敗消耗了太多體力,糧食也所剩無幾。更要命的是,兩個照顧安娜的戰士病情加重,開始咯血——這是肺鼠疫晚期的症狀。

“必須把他們留下。”林大夫痛苦地說,“帶著他們,會傳染更多人。而且……他們撐不到下一個根據地了。”

這話很殘酷,但沒人反對。在生存麵前,感情是奢侈品。

兩個戰士很平靜。其中一個叫小李,才十九歲,是去年在磐石加入的。他拉著陳峰的手,聲音虛弱但清晰:“隊長……我不怕死。但你們……一定要衝出去。替我……多殺幾個鬼子。”

陳峰握緊他的手,說不出話。

“還有……”小李從懷裡掏出一塊懷表,表殼已經鏽跡斑斑,“這是我爹留給我的……他是東北軍的,死在江橋。如果……如果你們見到我娘,在哈爾濱道外區……告訴她,她兒子……沒當孬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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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峰接過懷表,沉甸甸的。他鄭重地點頭:“我答應你。”

兩個戰士被安置在一個乾燥的土洞裡,留下了所有的食物和水,還有一把手槍——最後一顆子彈留給自己。這是敵後作戰的規矩:寧可自殺,也不當俘虜。

隊伍再次出發時,氣氛沉重得像要滴出水來。每個人都知道,下一個倒下的,可能就是自己。

上午十點,偵察兵帶回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趙山河還活著!佯攻隊在柳樹灣遭遇重創,但趙山河帶著十幾個幸存者突圍了,現在躲在輝發河東岸的山林裡,正在設法與主力會合。

壞消息是:日軍的合圍圈已經形成。東有第二師團,西有第四師團,南有偽滿軍,北有追兵。他們被徹底包圍在輝發河與飲馬河之間的三角地帶,麵積不到五十平方公裡。

“唯一的生路,”偵察兵指著地圖,“是這裡,老虎口。兩山之間的一條窄縫,隻能容單人通過。穿過老虎口,就是飲馬河穀地,那裡地形複雜,便於隱蔽。”

“鬼子不會想不到這一點。”陳峰說。

“所以老虎口肯定有埋伏。”偵察兵點頭,“但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強攻,也許能衝出去一部分人。不攻,就是等死。”

帳篷裡再次陷入沉默。一百八十多人,麵對數千日軍的合圍,強攻老虎口,成功率幾乎為零。

“分兵。”楊靖宇突然說,“大部隊繼續向老虎口移動,吸引日軍注意力。同時,派一支精銳小隊,從彆處尋找突破口。隻要有一支隊伍衝出去,就能引來援軍。”

“可援軍在哪兒?”一個隊長苦澀地說,“周保中的遊擊隊自身難保,第二軍離我們還有兩百裡。等援軍來了,我們早就……”

他沒說下去,但意思大家都明白。

“那也要試試。”楊靖宇站起身,這個東北漢子的脊梁依然挺直,“我們抗聯,從成立那天起,就是在絕境中求生。多少次被包圍,多少次被打散,可我們還在戰鬥!為什麼?因為我們是中國人,我們不想當亡國奴!”

他環視眾人:“今天,可能我們大多數人都會死在這裡。但隻要有一個人衝出去,抗聯的旗幟就不會倒!東北的抗日烽火就不會滅!十年,二十年,總有一天,我們的子孫會把鬼子趕出中國!到那時候,他們會記住,在這片黑土地上,曾經有一群人,用血肉之軀,為民族存續搏出了一線生機!”

帳篷裡鴉雀無聲,但每個人的眼睛都亮了。那是一種瀕臨絕境時迸發出的光芒,比火光更熾熱,比星光更璀璨。

“我帶隊強攻老虎口。”楊靖宇說,“陳峰同誌,你帶精銳小隊,尋找其他突破口。記住,你的任務不是殺敵,是衝出去,找到援軍,或者……至少把我們的情況帶出去。”

“不,司令,您……”

“這是命令!”楊靖宇打斷陳峰,“我比你熟悉這一帶的地形,強攻更需要我。你是全隊最懂戰術的人,突圍更需要你。就這麼定了。”

陳峰還想爭辯,但楊靖宇已經轉身開始部署:“各隊長,挑選你們手下最精銳的戰士,組成突圍小隊。把最好的武器、最後的糧食都給他們。其餘人,跟我走,去老虎口,給小鬼子最後一擊!”

命令迅速執行。很快,一支三十人的突圍小隊組建完成,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陳峰看著這些麵孔,很多人他叫不出名字,但都一起並肩作戰過。

“隊長,帶上我。”一個聲音響起。

陳峰回頭,愣住了——是趙山河!他渾身是傷,左臂用繃帶吊著,但還活著!

“老趙!你……”

“命大,沒死成。”趙山河咧嘴笑,但笑容裡滿是苦澀,“佯攻隊五十個人,就活了我們十二個。其他弟兄……都留在柳樹灣了。”

陳峰抱住他,這個鐵打的漢子,此刻也在顫抖。

“跟我一起突圍。”陳峰說。

“那當然。”趙山河鬆開他,“我老趙的命是你救的,要死也得死在你前頭。”

突圍小隊準備完畢。每人雙槍,子彈儘量多帶,乾糧隻夠三天。輕裝簡從,目標隻有一個:衝出去。

臨彆時,楊靖宇握住陳峰的手:“陳峰同誌,保重。如果……如果你能見到黨中央的同誌,告訴他們:東北抗聯,沒有辜負黨的期望。”

“司令,您也保重。”陳峰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們……延安見。”

“延安見。”

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然後鬆開。楊靖宇轉身,帶著一百五十多名戰士,頭也不回地走向老虎口。他們的背影在晨光中拉得很長,像一座移動的山脈。

陳峰目送他們遠去,直到完全看不見。然後轉身,對突圍小隊說:

“出發。”

三十一人,像三十一把尖刀,刺向日軍包圍圈最薄弱的一環——東北方向。那裡是第二師團和偽滿軍的結合部,地形複雜,防守相對鬆懈。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一張更大的網,正在那裡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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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毒霧山穀

突圍小隊在山林中疾行。

陳峰打頭,趙山河斷後。所有人都保持著高度警惕,槍不離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山林靜得可怕,連聲鳥叫都沒有——這是有埋伏的征兆。

中午時分,他們抵達一處山穀。山穀呈葫蘆形,入口窄,裡麵寬闊,兩側是陡峭的山崖。按照地圖,穿過這個山穀,就能進入飲馬河穀地,那裡地形複雜,便於隱蔽。

但陳峰在穀口停下了。

“不對勁。”他低聲說。

“怎麼?”趙山河湊過來。

“太安靜了。”陳峰指著穀內的樹林,“你看,樹葉紋絲不動。這個季節,應該有風。而且,連聲鳥叫蟲鳴都沒有。”

“你是說……”

“有埋伏。”陳峰做了個手勢,小隊立刻散開隱蔽。

但已經晚了。

穀口兩側的山崖上,突然冒出無數日軍!不是普通的日軍,而是穿著白色防護服,戴著防毒麵具的怪異士兵。他們手裡拿的不是槍,而是……噴筒。

“毒氣!”陳峰瞳孔驟縮,“撤!快撤!”

但撤退的路也被堵死了。身後湧出更多日軍,同樣穿著防護服。他們被徹底包圍在山穀入口處。

“陳峰隊長,”一個生硬的中文通過擴音器傳來,“投降吧。你們已經無路可逃了。”

陳峰抬頭,看到山崖上一個日軍軍官,同樣穿著防護服,但領章顯示是個少佐。他手裡拿著一個文件夾,正在記錄什麼。

“你們是什麼部隊?”陳峰大聲問。

“關東軍防疫給水部,特彆行動隊。”少佐的聲音透過麵具,顯得悶悶的,“陳峰隊長,久仰大名。佐藤英機中佐離開前特意交代,要‘特彆關照’你。”

果然是731部隊!陳峰心中一寒。他知道落在這些人手裡,比死還可怕。

“隊長,跟狗日的拚了!”趙山河吼道。

“等等。”陳峰按住他,大腦飛速運轉。日軍沒有直接開槍,而是用毒氣包圍他們,說明想抓活的——可能是為了做實驗,也可能是想獲取情報。

這就還有機會。

“少佐先生,”陳峰高聲說,“我們可以投降。但有個條件:放我的弟兄們走。我跟你回去。”

“隊長!不行!”趙山河急了。

“閉嘴!”陳峰瞪他一眼,繼續對山崖上說,“你我都知道,你們想要的是我。這些人對你沒價值。放了他們,我保證配合。”

少佐沉默片刻,似乎在考慮。然後他笑了——雖然隔著麵具看不到表情,但笑聲很清晰:“陳峰隊長,你很聰明。但可惜,實驗需要足夠的樣本。你們所有人,都很‘珍貴’。”

他揮手下令:“釋放!”

白色的煙霧從噴筒中射出,迅速彌漫開來。那煙霧帶著甜膩的氣味,有點像杏仁,但又更刺鼻。

“捂住口鼻!”陳峰吼道,“往山穀裡衝!快!”

這是唯一的生路。雖然山穀裡可能有更多埋伏,但總比在開闊地被毒氣熏死強。

三十一人拚死衝向山穀。毒煙已經彌漫開來,有人開始咳嗽,眼睛刺痛流淚。陳峰扯下衣袖,撒上水壺裡最後一點水,捂住口鼻。但這隻能抵擋一時。

衝進山穀,他們愣住了。

山穀裡沒有埋伏,隻有……一片死寂。樹木枯萎,草地焦黃,地上散落著動物的屍體。更可怕的是,在穀底中央,有一個用鐵絲網圍起來的區域,裡麵堆滿了人類的白骨!

這裡是一個露天實驗場!

“這幫畜生……”趙山河的聲音在顫抖。

山崖上的日軍沒有追進來,而是守住了穀口。少佐的聲音再次響起:“陳峰隊長,歡迎來到‘觀察區’。這裡的土壤、水源、空氣,都經過‘特殊處理’。你們將是第一批在實戰環境下測試‘新武器’的勇士。祝你們……實驗愉快。”

說完,他轉身離開。日軍開始在山穀出口處噴灑更多藥水,像是在……密封這個山穀。

“他們要活活困死我們!”一個戰士絕望地說。

陳峰強迫自己冷靜。他觀察四周:山穀呈葫蘆形,唯一的出口被日軍封鎖。兩側山崖陡峭,難以攀爬。穀內有溪流,但可能已經被汙染。樹木枯萎,無法提供隱蔽。

絕境中的絕境。

“檢查裝備。”陳峰下令,“清點剩餘彈藥和食物。”

清點結果令人絕望:子彈平均每人不到二十發,手榴彈總共八顆,食物隻夠一天。沒有防毒麵具,沒有藥品,甚至連乾淨的水都沒有。

“隊長,怎麼辦?”所有人都看著陳峰。

陳峰走到溪邊,仔細觀察。溪水渾濁,散發著淡淡的怪味。他撿起一塊石頭扔進去,濺起的水花在陽光下呈現詭異的淡黃色。

“水不能喝。”他斷定,“所有人,從現在起,不準喝這裡的水,不準吃這裡的東西。”

“那我們會渴死、餓死!”

“總比被毒死強。”陳峰站起身,“聽著,我們還有一線生機:山穀東北角,你們看,那裡山崖有個裂縫,也許能爬上去。老趙,你帶兩個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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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山河帶人去了。陳峰則開始收集所有能用的材料:枯樹枝、石塊、甚至日軍的鐵絲網——他們要製作簡易的防具和武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毒煙雖然散了,但空氣中依然彌漫著那股甜膩的氣味。有人開始出現症狀:頭暈、惡心、皮膚起紅疹。

陳峰自己也感到不適。但他強忍著,繼續工作。他在現代受過防化訓練,知道這種症狀可能是輕度中毒的表現。如果短時間內不脫離汙染環境,會發展成器官衰竭。

一個小時後,趙山河回來了,臉色難看:“隊長,那個裂縫……確實能爬上去。但上麵有鬼子,至少一個小隊,架著機槍。”

最後一線希望也破滅了。

夜幕降臨,山穀裡氣溫驟降。戰士們擠在一起取暖,但沒人睡得著。遠處傳來日軍的笑聲和歌聲——他們在慶祝抓住了“珍貴的實驗體”。

“隊長,”一個年輕戰士湊過來,聲音顫抖,“我們會死在這裡嗎?”

陳峰看著他,這個戰士最多十八歲,臉上還帶著稚氣。六年前,他也這樣年輕,這樣對未來充滿憧憬。

“也許會。”陳峰實話實說,“但就算死,我們也要讓鬼子付出代價。”

“怎麼付?我們連槍都快沒子彈了。”

陳峰看向山穀中央那堆白骨,一個瘋狂的計劃在腦海裡成形。

“你們看那些白骨。”他說,“都是我們的同胞。鬼子用他們做實驗,然後把屍體扔在這裡。但你們發現沒有,白骨堆得很整齊,像是……有人整理過。”

眾人仔細看去,果然,白骨雖然多,但並非雜亂無章,而是大致按照人體形狀擺放。更奇怪的是,每具白骨旁邊,都有一小塊石頭壓著。

“是記號。”趙山河突然說,“我以前聽老人講,亂葬崗裡,有人會給親人屍骨旁邊放塊石頭,做個記號,等將來有機會再來收殮。”

陳峰心中一動。他走近白骨堆,小心翼翼地翻看。果然,在一些石塊下麵,壓著小小的布條,上麵用血寫著名字和日期:

“王大山,1936.10.3”

“李秀英,女,1936.11.17”

“小石頭,15歲,1937.1.5”

最後這個日期,讓陳峰渾身一震。1937年1月5日,距離現在才四個月。也就是說,四個月前,這裡還在進行活人實驗!

而更讓他震驚的是,在一具較小的白骨旁,石塊下壓著的布條上,用俄文寫著一個名字:

“安娜·伊萬諾娃,1936.12.24”

安娜!那個蘇聯女記者,三個月前就死在這裡了?那他們救的那個女人是誰?

除非……有兩個安娜。或者,他們救的那個,是假的。

陳峰的手開始發抖。不是害怕,是憤怒到極致的表現。日本人不僅用中國人做實驗,還用外國人,還偽造身份,設下層層圈套。

“隊長,你看這個。”趙山河從白骨堆深處挖出一樣東西——一個鐵皮箱子,雖然鏽蝕嚴重,但還能打開。

箱子裡是一摞實驗記錄,日文,但配有簡圖和照片。陳峰雖然看不懂全部,但能認出一些關鍵詞:“炭疽”“鼠疫”“霍亂”“投放實驗”……

還有一張地圖,標注著整個東北的主要河流和水源地。遼河、鬆花江、輝發河、飲馬河……每一個水源地旁邊,都畫著那個三個點的圓圈。

這是一份細菌戰的全盤計劃!

“必須把這些帶出去。”陳峰緊緊抓住箱子,“讓全世界都知道,日本人在乾什麼!”

“可我們怎麼出去?”一個戰士苦澀地問。

陳峰環顧四周。夜色深沉,山崖上的日軍哨所亮著燈火,隱約能看到哨兵的身影。穀口被封鎖,山崖有守衛,看似無路可逃。

但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那堆白骨上。

“你們說,”他緩緩開口,“如果鬼子以為我們都死了,會不會進來檢查?”

趙山河一愣:“隊長,你是說……”

“假死。”陳峰說,“我們用這些白骨做掩護,藏在下麵。鬼子進來檢查時,突然發難,奪路而逃。”

“太冒險了!萬一鬼子不進來,直接放火燒呢?”

“那就認命。”陳峰平靜地說,“但總要試一試。難道你們想躺在這裡,等著變成下一堆白骨?”

沒有人想。

計劃定了下來。三十一人,分成三組:一組負責製造假象——把衣服撕碎,沾上泥漿和動物的血,扔得到處都是,製造搏鬥和死亡的假象;一組負責挖掘掩體——在白骨堆下方挖出藏身坑,上麵用白骨和泥土覆蓋;最後一組,由陳峰親自帶領,準備反擊武器——把最後的手榴彈做成詭雷,把刺刀綁在木棍上做長矛。

工作持續到後半夜。每個人都拚儘了最後一絲力氣。當掩體挖好時,天已經快亮了。

“進去。”陳峰命令。

三十一人擠進狹窄的掩體,上麵覆蓋白骨和泥土,隻留下幾個隱蔽的觀察孔。空氣汙濁,但總比暴露在外麵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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