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溫柔地控製?!”她尖叫出聲,聲音嘶啞得像是破風箱,“一群賤骨頭!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她一把將密報撕得粉碎,碎片如雪花般飛舞,落在地上,如同她此刻暴怒的心情。
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羅淑英眼神陰鷙,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
“既然他們不喜歡溫柔,那就讓他們嘗嘗絕望的滋味!”
她猛地轉身,朝身後的黑暗處命令道:“傳我命令,啟用‘悲核陣’!我要讓這群賤民知道,背叛我的下場!”
黑暗中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緊接著,一個低沉的聲音回應道:“遵命!”
羅淑英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她仿佛已經看到了北嶺三十六村哀嚎遍野,痛哭流涕的景象。
她要用極致的悲傷,徹底摧毀這群螻蟻的反抗意誌!
然而,就在儀式啟動的瞬間,異變陡生!
地底深處傳來一陣沉悶的轟鳴,緊接著,靜默驛站的井水如同沸騰一般,劇烈翻滾起來。
所有參與儀式的代泣者,眼眶中的淚水還未滑落,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蒸發,化作一道道細若遊絲的金色光流。
這些金色的光流,逆著地脈的方向,瘋狂地向上湧動,最終彙聚成一道耀眼的光柱,直衝雲霄!
所有人都驚呆了,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金色的光柱,仿佛一條連接天地的橋梁,將所有的悲傷,所有的絕望,所有的痛苦,全部抽離,然後……傾瀉向北嶺始緘碑!
始緘碑,這座象征著權威和秩序的古老石碑,此刻正在劇烈地震動著。
“哢嚓——”
一聲清脆的聲響,碑麵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緊接著,一道刺眼的金光從裂痕中迸射而出,照亮了整個天空。
在金光之中,一個巨大的符文緩緩浮現,扭曲而怪異,如同一個張牙舞爪的魔鬼。
那是一個歪歪扭扭的……“己”字!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鳥鳴響徹天地。
所有人抬頭望去,隻見一隻通體赤金的雛鳥,傲然屹立於始緘碑之頂。
它展開了稚嫩的翅膀,羽翼上閃爍著耀眼的金光,仿佛一尊降臨人間的神隻。
它的眼神堅定而銳利,仿佛在俯視著這片愚昧而可悲的土地。
它張開了嘴,發出了清脆而響亮的鳴叫,仿佛在宣告著一個嶄新的時代即將到來。
而它仿佛在說……你們用來殺人的毒,我們拿來當種子播。
“這……”羅淑英的瞳孔驟然緊縮,她的臉色慘白如紙,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瞬間籠罩了她的全身。
北嶺始緘碑的異象,已持續整整三日。
那猙獰的“己”字,像是某種來自遠古的詛咒,又像是新生的預兆,帶著揮之不去的金色光暈,牢牢地釘在每個人的眼中,心裡。
金色的細流,如同無數條閃爍的絲線,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纏繞在石碑周圍,讓那“己”字更加妖異,更加醒目。
葛蘭裹緊了單薄的衣衫,寒風如刀,割裂著她的臉頰。
她小心翼翼地攀爬在陡峭的山崖上,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對於一個從未受過訓練的村中少女來說,這無疑是一場玩命的冒險。
但她必須這麼做。
自從看到了那些“覺醒者”的言行,她的內心就像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激起層層漣漪,久久無法平靜。
她想知道,這石碑上的“己”字,到底意味著什麼。
山風呼嘯著,像無數隻無形的手,想要將她從崖壁上撕扯下來。
葛蘭咬緊牙關,死死地抓住一塊突出的岩石,一點點地向上挪動。
她的指甲早已磨破,滲出絲絲血跡,與冰冷的岩石融為一體。
終於,她爬到了足夠近的地方。
借著微弱的星光,她看清了石碑上的“己”字,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震撼。
那並非一成不變的符號。
葛蘭屏住呼吸,仔細觀察著。
她發現,這“己”字的筆畫,竟然隨著觀者的心境而變化!
有人看著它,
而她所看到的,卻是一個歪歪扭扭,卻又無比堅定的筆畫,像極了母親臨終前,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攥著她的手,在粗糙的床單上寫下的那三個字——“彆認命”。
淚水模糊了葛蘭的視線。
她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紙筆,用顫抖的手,一點點地拓印著石碑上的“己”字。
她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個符號,更是一種希望,一種力量,一種改變命運的可能性。
一夜無眠。
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的時候,葛蘭帶著拓印好的碑文,跑到了靜默驛站。
“秦九娘姐姐,你看看這個!”她氣喘籲籲地將拓本遞給秦九娘,
秦九娘接過拓本,仔細端詳著。她立刻意識到了這其中的不尋常。
“這……這不是普通的文字!”她驚呼道。
她立刻取來蠱絲,浸泡在清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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