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吞噬獸遠遁後,眾人從臨時混沌泡中走出。
“它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了。”混沌靈鬆了口氣,“這種生物有固定領地,剛才隻是路過。我們抓緊時間穿過第二層風暴帶。”
第二層混沌風暴帶比第一層更加險峻。
如果說第一層是狂暴的混沌能量牆,那麼第二層就是無數“混沌龍卷”組成的死亡迷宮。成千上萬的混沌龍卷在虛空中無序移動,每條龍卷都長達萬裡,邊緣是旋轉的混沌碎片,核心是吞噬一切的真空地帶。
更麻煩的是,這些龍卷的移動軌跡毫無規律,前一秒還相距千裡,下一秒就可能交錯碰撞,爆發出毀天滅地的能量衝擊。
“第二層風暴帶不能硬闖。”混沌靈神色凝重,“必須找到龍卷移動的規律,從縫隙中穿過去。這需要極強的洞察力和反應速度。”
她閉上眼,額頭的混沌紋路微微發光:“我會用‘混沌感知’尋找安全路徑,你們緊跟我的腳步,一步都不能錯。”
說完,她率先踏入龍卷區域。
淩雲等人緊隨其後。在混沌靈的帶領下,眾人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時而在兩條龍卷即將碰撞的瞬間穿過縫隙,時而在龍卷轉向的刹那改變路線,時而又需靜止懸浮等待最佳時機。
整個過程驚心動魄。哪吒有好幾次差點被龍卷邊緣的混沌碎片擦中,多虧淩雲及時用元始領域護住。嫦娥和青紫也麵色蒼白,她們能清晰感受到那些龍卷中蘊含的恐怖威力——即使隻是被邊緣擦到,也足以讓太乙金仙重傷。
半個時辰後,終於穿過最密集的龍卷區,前方出現了一片相對開闊的區域。
但混沌靈的臉色卻更加難看了。
“第三層風暴帶……就在前麵。”她指著前方,“但情況有些不對勁。”
眾人望去,隻見前方的混沌能量呈現出詭異的凝固狀態。那些原本應該狂暴流動的能量,此刻卻如同水晶般靜止,形成一片無邊無際的“混沌結晶”區域。結晶內部,隱約能看到無數扭曲的通道,如同迷宮般錯綜複雜。
“這是……混沌迷宮。”混沌靈聲音發顫,“第三層風暴帶最危險的變化形態,億萬年來隻出現過三次。據說一旦陷入其中,就會永遠迷失,連混沌遺民的長老都走不出來。”
“迷宮?”淩雲皺眉,“有規律可循嗎?”
“沒有。”混沌靈搖頭,“混沌迷宮是混沌法則自發形成的‘混沌奇觀’,內部結構時刻變化,沒有任何規律。而且……迷宮會吸收闖入者的能量和記憶,讓人逐漸變成沒有意識的混沌傀儡。”
這確實麻煩。硬闖不行,尋找規律也不行。
“係統,掃描混沌迷宮結構。”淩雲在心中下令。
【掃描中……警告:目標區域混沌法則濃度達到99.7,掃描精度嚴重受限。初步分析:混沌迷宮由‘混沌法則具現化’形成,核心原理是混沌的‘無序性’。任何試圖尋找規律的行為,都會導致迷宮結構改變,讓闖入者陷入更深的混亂。】
無序性……也就是說,越是想找規律,就越是找不到?
淩雲若有所思。他想起混元長老的話——混沌之靈討厭一切“不純粹”的存在。這個迷宮,或許就是混沌之靈設置的考驗,篩選那些想要接近混沌之心的生靈。
“如果……我不去尋找規律呢?”淩雲忽然問道。
“什麼?”混沌靈一愣。
“如果我不去尋找迷宮的規律,而是……融入混沌,讓混沌來引導我呢?”
這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融入混沌?那不就是被同化嗎?
“淩前輩,這太危險了。”嫦娥急道,“混沌同化是不可逆的!”
“不,不是同化。”淩雲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是‘元始’。元始是秩序與混沌的源頭,能統禦二者。既然混沌迷宮是混沌法則的具現,那我用元始之力模擬混沌,或許能騙過迷宮,找到出路。”
他閉上眼,元始之種在識海中全力運轉。
這一次,他不是用元始之力對抗混沌,也不是用秩序之力淨化混沌,而是……讓元始之力“模仿”混沌。
元始之種內部,秩序與混沌開始模糊界限。秩序變得無序,混沌變得有序,二者達到一種奇特的平衡狀態——既不是秩序,也不是混沌,而是回歸到分化之前的“元始狀態”。
當淩雲再次睜開眼時,他的氣息完全變了。
既不像仙人那樣仙氣繚繞,也不像混沌遺民那樣混沌深沉,而是一種更加古老、更加本源的氣息。他站在那裡,仿佛就是世界的起點,萬法的源頭。
“這……這是……”混沌靈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元始……真正的元始氣息!”
“走吧。”淩雲邁步走向混沌迷宮,“現在,迷宮應該不會排斥我了。”
果然,當他踏入迷宮範圍時,那些凝固的混沌結晶自動分開,形成一條筆直的通道。通道兩側的結晶壁上,映照出無數混沌法則的流轉軌跡——那是最本源的混沌真理,若能參透,對混沌法則的理解將提升到難以想象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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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淩雲回頭對眾人道。
一行人沿著通道前行。通道看似筆直,實則時刻在變化,有時向左彎曲,有時向上延伸,有時甚至折疊成環。但無論怎麼變化,通道始終暢通,從未出現死路。
通道兩側的結晶壁,成了絕佳的悟道場所。
哪吒盯著壁上的混沌雷霆軌跡,突然有所感悟,周身雷電法則開始蛻變,從普通的仙雷向混沌雷霆進化。
嫦娥看著壁上太陰星在混沌中的投影軌跡,對月之法則有了全新理解,眉心浮現出一枚銀色月紋。
青紫更是受益匪淺。她本就融合了青鸞與紫霞的法則,此刻看到混沌中陰陽流轉的奧秘,體內的青紫二氣開始融合,化作更加高階的“混沌陰陽氣”。
就連赫利俄斯和曦,也從中找到了突破瓶頸的契機。
而淩雲,作為走在最前方的人,收獲最大。
他看到了混沌法則從誕生到演化再到終結的全過程,看到了秩序如何從混沌中分化,看到了時空如何在混沌中成型,看到了輪回如何在混沌中循環……
【混沌法則領悟度:100完美)→100本源)】
【秩序法則領悟度:100完美)→100本源)】
【時空法則領悟度:100完美)→100本源)】
【輪回法則領悟度:100完美)→100本源)】
四大至高法則,全部達到“本源”層次!
這不是簡單的圓滿,而是追溯到了法則的源頭,理解了法則誕生的原因和演化的規律。
與此同時,元始之種的融合度也在飛速提升——
99……99.5……99.9……
當眾人走出混沌迷宮,來到第三層風暴帶另一側時,元始之種的融合度達到了100!
【元始之種完全融合!】
【解鎖終極能力:元始造化——可創造萬物、修改法則、逆轉因果、重塑輪回。注:能力強度受修為限製,當前可創造上限:混元金仙級。】
【解鎖終極形態:元始真身——化身元始,萬法不侵,因果不沾,輪回不染。持續時間:一炷香,冷卻時間:三年。】
完全融合!兩大終極能力!
這一刻,淩雲感覺自己與整個宇宙產生了深層的連接。他能“聽”到法則的低語,“看”到因果的絲線,“感”到輪回的脈動。
如果說之前他隻是在運用法則,那麼現在,他就是法則的主宰!
“恭喜……元始之主。”混沌靈恭敬行禮,“您真正做到了……回歸本源。”
“還要多謝你帶路。”淩雲道,“現在,混沌海眼就在前方了吧?”
“是的。”混沌靈指向遠處,“穿過這片‘混沌平原’,就是混沌海眼的核心區域。但我隻能送到這裡了,再往前,連我也無法承受混沌之心的威壓。”
眾人望去,前方確實是一片廣闊的“平原”。平原由凝固的混沌能量構成,表麵平整如鏡,映照著上方流動的混沌能量流。平原儘頭,有一個巨大的漩渦正在緩緩旋轉——那就是混沌海眼!
“辛苦了。”淩雲取出一枚秩序結晶,“這是約定的報酬。”
混沌靈接過結晶,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提醒:“元始之主,混沌之心的威壓非同小可。曆史上曾有三位混元金仙嘗試接近,結果一死兩瘋。您……務必小心。”
“我會的。”淩雲點頭。
告彆混沌靈,一行人踏上混沌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