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右手插入地麵，開始畫簡化的電路。不需要完整陣法，隻要一瞬間的穩定。電流順著刻痕流動，發出嗡嗡聲，半透明的線路在空中浮現。
艾德琳拿出最後一個靈能膠囊，塞進雷煌背後的接口。能量注入的瞬間，他全身繃緊，血管發光，皮膚上浮現出藍色脈絡。基因種子震動，回應這拚命的超載。伏爾康血脈徹底爆發，每一根神經都在燃燒。
“三秒。”他說，“三秒內衝過去。”
凱莉斯閉眼，把預知壓到極限。畫麵隻閃一次：三人跳起，銀線延伸，裂縫閉合前的一瞬。她看到雷煌抓住那道光，艾德琳的符文點亮，自己展開骨翼，托住最後一段距離。
她睜眼，點頭。
雷煌深吸一口氣，雙手拍地。
電光如網炸開，覆蓋前方二十米。磁場扭曲，形成臨時通道，擋住掉落的碎片和黑霧。就在最亮的那一刻，他大吼：“走！”
三人同時跳起。
艾德琳抓住雷煌的手臂，凱莉斯抓住她的肩膀。他們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衝向銀線。風在耳邊呼嘯，腳下是深淵，身後是塌陷的空間。
就在快要碰到銀線時，通道四壁突然出現大量流動文字。那些字像是活的一樣，快速組成新的屏障。金色字符像蛇一樣遊走，構建防火牆。
雷煌眼角掃到一行字——那是機械教的禁語，意思是“拒絕訪問”。
“它鎖死了！”他大喊。
地麵突然塌陷，他們落腳的地方轟然斷裂。三人被迫改變方向，重重摔在一塊傾斜的平台上。雷煌右臂砸在地上，電光熄滅，義眼紅光急閃，提示多處損傷。他忍痛站起來，左臂舊傷裂開，血順著手指滴下。
艾德琳掙紮起身，發現靈能錨樁已碎，符文全滅。她抬頭，看到光點劇烈震動，空間開始折疊，像是要把整條通道擰成一團。現實正在崩潰，某些不該出現的東西正在靠近。
凱莉斯趴在地上，一隻手仍指著前方。她的骨翼幾乎全裂，隻剩一根主軸支撐，斷裂處露出晶瑩的骨頭。但她還在說：“軸線……沒斷……還能走……再近一點……”
雷煌站起身，抹了把臉，血和汗混在一起。他看向門前那道銀線。它還在，微弱但清晰，像黑夜中最後一顆星。
“我們沒退路。”他說，聲音沙啞，“也沒有第二次機會。”
艾德琳撕下最後一件可用零件——一枚藏在裝甲裡的微型引力調節器，扔進磁場環。火花一閃，穹頂被撐起幾秒，裂縫擴張慢了一點。
凱莉斯抬起手，掌心朝上。指尖滲出血，滴在平台表麵，竟與殘餘能量共鳴，畫出一道微弱的光痕。
雷煌看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腕。
艾德琳也伸出手，搭在雷煌肩上。
三人站成一排，麵對扭曲的空間。光點瘋狂閃爍，銀線輕輕晃動。他們的影子被拉長、撕裂、又拚合，像命運也在掙紮。
雷煌舉起右拳，電光再次凝聚。這一次，不隻是他的力量，還融合了艾德琳的靈能和凱莉斯的靈魂頻率。三種能量在他拳心交彙，變成不穩定的混沌核心。
他的義眼發出最後一聲警告，然後自動關閉，防止損壞。但他已經不需要看了——他能“感覺”到那條軸線的存在，就像盲人能感覺到風。
“這一次，”他低聲說，“不是突破，是闖進去。”
話音落下，他猛然揮拳，把所有力量砸向一點。
電光炸裂，撕開空間褶皺，銀線瞬間變亮，像是回應召喚。裂縫在這一刻停下，三人借勢衝出，身影衝進光中，消失在崩塌的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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