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空間折射。”她說，聲音發抖，“有人用扭曲場製造延遲。我們現在看到的‘安全區’，可能是五秒後的影子。我們現在站的地方，也許就是陷阱。”
雷煌立刻停下，蹲下，用手指蘸血抹在地上。血珠沒凝固，反而偏移，像被看不見的東西拉走。
“電離軌跡。”他低聲說，“這裡有隱形線路，藏在牆裡，通向某個控製器。這不是普通陷阱，是智能防禦，能根據入侵者行動改變布局。”
他順著血珠方向看去，發現空氣中有一絲幾乎看不見的波紋。他抬手，一拳砸向那片空處。
轟！
藍白電光炸開，空中閃出一個人影，穿灰黑作戰服，臉上戴麵罩。人影一閃就沒了，但在消失前，手中設備發出短促警報。
“觸發了。”艾德琳立刻放出一絲力量，像波紋散開。下一秒，左邊牆後震動，一塊磚落下，露出一個微型接收器，表麵有偽裝膜，和牆一樣。
“不止一個。”凱莉斯睜眼，瞳孔縮小，“剛才那一拳打亂了他們的同步。但他們現在知道我們發現了。信號已經傳出去了。”
“那就快。”雷煌加快腳步，直奔接頭點。
他們在一座倒塌的教堂前停下。十字架斜插在地，鐘掛在上麵，指針停在三點十七分。時間到了。一個人影從柱子後走出，穿破防護服，手裡提著密封箱，箱子上有七道鎖扣，全是物理結構，沒有電子部件。
“雷煌。”那人低聲說，聲音沙啞，“我帶來了你要的東西。”
雷煌上前兩步，正要說話，凱莉斯突然撲上來把他撞開。
一道光束擦過原地，擊中後麵的牆，石頭瞬間汽化，留下一個碗狀坑，邊緣熔成玻璃。
“埋伏！”艾德琳大喊，迅速躲到掩體後。
四周廢墟裡，多個紅點亮起。不是槍口，是高能裝置，通過反射鏡形成交叉攻擊。雷煌滾到柱子後，機械眼快速分析角度，發現這些光束不是直線，而是多次反彈，形成圍殺網。
“他們想困住我們。”他說，語氣冷靜，“等我們沒力氣，再抓人。”
艾德琳撕下肩甲上的一塊綠漬——那是她早采的腐化孢子，混著嘴角的血塗在手上。她把混合物拍在地上，注入力量。一股汙染能量擴散，掩蓋了他們的生命信號，就像從雷達上消失。
“走！”她喊。
三人貼著斷牆跑，身後光束不斷切割空氣，碎石飛濺。凱莉斯強行展開翅膀，把最後一段預知投射到牆上。虛影出現：一條窄排水道，儘頭通主隧道。那是唯一沒被封的路。
“那邊！”她指向左，聲音幾乎嘶啞。
他們衝進排水道，身後爆炸不斷。通道晃動，碎石掉落。雷煌回頭，看見一隻機械蜘蛛爬來，嘴裡叼著一塊帶符文的芯片，明顯在收集他們的信息。
他抬手一拳打出，電弧纏繞拳頭，把那東西打得粉碎，殘骸灑落。
通道儘頭是扇鏽死的鐵門。雷煌用肩膀撞開，金屬扭曲變形，三人衝進主隧道。艾德琳立刻把刻有協議的金屬片塞進石縫，用碎石蓋住。這是她設的誘餌，一旦有人讀取，就會泄露假坐標。
“暫時甩掉了。”她喘氣，靠在牆上，項圈還熱。
凱莉斯也靠牆，翅膀發出細微碎裂聲。一道新裂痕從根部延伸到末端，這是預知反噬的結果。她閉眼，隻靠呼吸維持和雷煌的靈魂連接——這是他們唯一的通訊方式，不會被監聽。
雷煌低頭看左手。傷口還在流血，拳套濕透。他沒包紮，隻是握緊拳頭，血從指縫滴下。
一滴血落下，砸在地麵符文上。
光芒一閃。
符文微微亮起，一道古老的聲音在通道深處響起：
【權限確認。血脈識彆完成。火種第三序列，開啟倒計時——72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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