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去？”凱莉斯問。
“我去。”雷煌說，眼神堅定，“我的磁場能屏蔽偵測，靠近不會報警。”
艾德琳看著他：“你剛扛過一輪乾擾，身體撐得住嗎？”
“撐不住也得去。”他拔出手臂接口，左臂的傷發燙，肌肉裡還有電流，像螞蟻在咬神經，“這種地方，遠程攻擊會暴露艦隊坐標。隻能近身處理，親手關掉它。”
凱莉斯站起來，翅膀微微張開，藍光在裂縫裡流動。她走到他身邊，把手放在他手臂上。一絲藍光從她指尖滲入傷口，修複了一些受損的神經。這是她最後的治愈能力，每一次使用都在消耗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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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拖太久。”她說，“我看不見之後的事。”
這句話讓氣氛變得更沉重。預知者看不到的結果，通常隻有兩種可能：任務失敗，或者執行者已經不在未來了。
雷煌看了她一眼，眼裡沒有怕，也沒有猶豫，隻有一種平靜。他轉身走向艙門，腳步很穩，每一步都踩在地板上，發出悶響。
艾德琳回到終端前，手再次搭上銅纜。項圈又熱了，電流衝進來，她忍著劇痛開啟靈能通道。她知道接下來幾分鐘決定整支艦隊的命運。
主屏上，艦隊調整方向，慢慢靠近隕石帶。引擎功率降到最低，所有雷達關閉，隻靠被動感應導航。整支隊伍像獵人一樣，在黑暗中悄悄接近目標。
星圖中央，那個紅點一閃一閃，像一顆埋在石頭裡的毒牙，等著下一次咬人。
雷煌穿上輕型抗磁外甲，檢查手腕上的共振刀。刀柄通電，發出嗡嗡聲，刀刃微微震動——這把刀能切能量場，也能斷靈能連接。他背上信號阻斷器，確認氧氣係統正常。
艾德琳遞給他一個小裝置，像硬幣大小，表麵刻著抑製符文：“貼在核心外殼上，確保它徹底失效。就算備用電源啟動，也沒用。”
他接過，熟練地放進腰側夾層，動作熟練。
“等我回來。”
沒有豪言壯語，就這麼一句平常話。
凱莉斯站在通道口，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眼中藍光流動。她閉上眼，預知線再次連接。這次她不再躲。她看見雷煌穿過狹窄通道，伸手去開門；她看見綠燈亮，警報沒響；她看見他按下切斷按鈕，能量流中斷。
畫麵到這裡就沒了。
她沒看到之後的事。
但至少那一刻，他還活著。
探測蜂群傳來最後一幀畫麵：那塊隕石的散熱口正在關閉，裝甲合攏，表麵重新覆蓋粉末，裂縫消失，看起來就像從來沒動過。偽裝得很好，藏得很深。
“它以為沒人發現。”雷煌站在氣密艙門前，頭盔緩緩合上。
“但現在我們知道你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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