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沒動。艾德琳站起來，走向情報室。她知道自己的神經撐不了多久，每次讀取都會受傷，但她必須去。黑匣子裡不止有災難記錄，還有製造者的線索。
她插上接口，輸入密碼。係統驗證通過，開始讀底層日誌。
進度條慢慢走：10……30……50……60——
警報突然響了，紅燈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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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追蹤信號！來源不明，路徑加密！”
所有人抬頭。
艾德琳沒拔手，反而加大輸出。她額頭出血，血順著臉流下，在下巴滴成一滴。她咬著嘴唇，幾乎咬破。
“再給我……三秒。”她低聲說。
雷煌察覺不對，衝過去拉她。她用力甩開，手指死死按住接口，指節發白。
“快了……馬上就能看到……製造編號……”
數據突然倒流，像電流反衝進腦子。她身體一震，瞳孔散了，嘴角冒血，整個人往後倒。
雷煌衝上前抱住她，輕輕放地上。她呼吸急，胸口起伏，但眼睛還盯著屏幕。
“拿到了。”她喘著氣，笑了，“編號是……os7x9……生產地是……舊曆火星鑄造廠。”
凱莉斯睜開眼，馬上接入信息。她的預知能力還沒恢複，每次用都會讓骨翼裂得更厲害，發出細微的響聲。她閉眼，意識順著os7x9找過去。
畫麵出現：一座廢棄工廠，埋在火星沙漠底下，牆塌了，管道鏽了。但在地下三千米，有一個微弱信號，每隔七分鐘跳一次，像心跳。
“還在運行。”她睜眼，聲音啞了，“那個廠……沒被毀。它在等重啟。”
雷煌站起來，走到主控台。他查看艦隊狀態：護盾恢複40，引擎待命，燃料夠，醫療組隨時能出發。
他按下通訊鍵，聲音傳遍全艦：“準備躍遷坐標，目標——舊曆火星軌道外緣。”
燈光變紅藍，警報響起，全員進入戰鬥狀態。武器解鎖，防禦啟動，引擎開始預熱。
凱莉斯吃了藥，靠在椅子上。她的骨翼微微發光，裂縫裡有藍光流動。她在監控亞空間，防止敵人提前發現他們的軌跡。
艾德琳被抬進治療艙，但她一直沒鬆開數據線。就算昏迷了，神經還在傳最後的信息——一段加密指令，一段製造記錄，一段被刪掉的出廠銘文。
雷煌站在指揮台前，看著星圖放大。火星標成紅點，周圍畫出三條可能的埋伏路線。
他把斷刀插進控製台的磁槽，當作身份認證。
係統回應：“指令確認。躍遷準備中，倒計時十分鐘。”
他低頭看左臂的傷。血止住了，但肌肉還在抽，這是長期輻射造成的。他知道這身體撐不了多久，細胞在壞，每次戰鬥都在縮短壽命。
但他不會停。
門外，新的命令已經發出。
艦橋的燈忽然閃了一下。
這一次，雷煌抬頭看了。
他知道，這不是故障。
那是注視。是回應。是某個超越時間的存在，正透過門縫，看著他們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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