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莉斯突然睜眼。
右耳流血，順著臉往下淌，她沒擦。她看到了下一個畫麵——走廊儘頭躺著一個人，穿守衛製服，胸口有傷，看起來快不行了。但他右手藏在身下，露出一小截噴霧器。那是腐蝕液，專門破壞屏蔽箱外殼。目標明確：毀容器，拿黑盒。
“有人混進來了。”她說，聲音輕但清楚，“假扮我們的。”
雷煌皺眉。“在哪？”
“b7入口，右邊，貼地爬行。十秒內動手。”
艾德琳馬上關掉通風係統，堵死所有氣流通道。雷煌不動，隻用磁場製造微風。隻要噴霧出來，就能把它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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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秒過去。
那人爬到門口，動作慢，裝重傷員。他抬手按下按鈕。綠色霧氣噴出，貼著地麵擴散。雷煌立刻攪動空氣，把霧卷進一堆廢電路板裡。腐蝕液把金屬燒出幾個洞，冒出白煙，但沒碰到箱子。
雷煌走出去，腳步穩，眼神冷。他一拳打在對方太陽穴，力道剛好讓人昏迷。那人倒下。雷煌撕開衣服，發現傷是假的，用膠和顏料畫的。腰間有個信號發射器，正在發短波，明顯是用來定位的。
“他們在找位置。”艾德琳接過發射器，扔進爐子燒成鐵水，“這波完了，但不會停。”
凱莉斯靠在角落，右眼的光越來越弱。她摸了摸斷掉的水晶翅膀，碎片紮進肉裡，她沒動，好像感覺不到疼。雷煌走回來，看著黑盒浮在中間，表麵閃過幾道符文，像有誰在低語，又聽不清。
“他們會再來。”他說。
“一定會。”艾德琳擦掉額頭的血，冷笑一下，“這次是試水，下次就是全力搶。來的不會再是雜兵，可能是‘執鑰者’本人。”
凱莉斯低聲說：“他們不怕死。對他們來說，拿到鑰匙比命重要。他們是瘋子，也是死士。”
雷煌沒說話，抬起右手。機械眼掃過全場，查熱源、生命跡象、電磁信號，確認沒有隱藏威脅。他走到實驗台前，手貼上護盾，電流順著屏障走一遍，加固每個點。他的影子映在光幕上，像一個人站在風暴中心。
“那就讓他們來。”
艾德琳站起來，拔出脈衝刀，藍光閃爍。她把刀插在控製台邊，接上最後一塊電池，保證係統能撐住。她看看雷煌和凱莉斯，聲音低但堅定：“我們不退。”
凱莉斯閉上眼，右耳還在流血，但她還在感知。她的意識探向基地深處，穿過層層障礙，捕捉到一絲即將到來的危險。
遠處傳來腳步聲。
不是一個人，是一隊人。步伐一致，裝備重，靴子敲在地上，像倒計時的鐘聲。他們從東邊走來，武器充好能，目標清楚——打破護盾，搶走黑盒。
雷煌握緊拳頭，電光在指間跳躍，越來越亮，照亮他冰冷的臉。他體內的基因能量再次激活，電流奔湧，全身發燙，像要把血肉點燃。
艾德琳按下二級防禦鎖，警報響起，基地各處的自動炮台緩緩升起，對準通道入口。
凱莉斯睜開右眼，銀光閃了一下，然後熄滅。她輕聲說了句沒人聽懂的話，像預言，也像告彆。
門框的金屬開始變形，高溫讓它軟化，像蠟一樣。下一秒，整麵牆炸開，火焰衝了進來。
戰鬥，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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