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係統告訴他們，這個人試過打開穹頂。
而且失敗了一百一十七次。
“他想重啟？”白幽低聲問，“不是為了控製？”
季延搖頭：“不知道。但係統不會騙人。他試過，每次都用了自己的血。”
“為什麼失敗？”
“權限不夠。或者……身份不對。”
白幽看著眼前的門。藍光照在她臉上。她忽然想到什麼，抬頭看向季延：“你說‘種子’和‘守護者’。我們三個都來了，是不是說明……隻有我們一起才能啟動？”
“應該是。”
“那他一個人來，當然打不開。”
季延沒說話。他低頭看著阿澈。孩子的臉還是白的，但呼吸平穩，胸口一起一伏。剛才他的手指動了一下，現在又不動了。
季延把木牌從鎖孔裡拿出來，重新掛回阿澈脖子上。動作很輕，怕吵醒他。
藍光還在流轉，周圍的變化越來越明顯。風小了，空中的沙塵開始落下。遠處另一座穹頂也亮了燈，接著是第三座、第四座。
整個沙漠好像不一樣了。
可季延心裡不輕鬆。
他知道，這不是結束。
這隻是第一步。
他站起身，把阿澈抱起來。孩子很輕，像一片葉子。白幽站在門前沒動，右手搭在箭囊上。
那支刻著“守”字的箭還在裡麵。
她伸手碰了下箭尾，感覺比之前涼了些。
“門開了。”她說，“可裡麵是什麼？”
季延看著眼前的建築。門已經解鎖，但沒有自動打開。它靜靜立著，像在等他們做決定。
他往前走了一步。
鞋底踩在乾淨的地麵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是答案。”他說，“也是責任。”
白幽轉頭看他。
季延站在光裡，臉上有疲憊，也有堅定。他的手表還在閃，雖然屏幕碎了，功能也沒剩多少，但它還在工作。至少現在還在。
她收回手，從箭囊裡抽出一支普通箭。沒有刻字，也沒有光。她把它插回弓側的皮套裡，換了個站姿。
兩人並肩站著，麵對大門。
阿澈在季延懷裡動了下手，手指蜷了一下，又鬆開。
藍光穩定地亮著。
門縫裡透出一絲光，照在地上，形成一條細線。
季延抬起腳。
鞋底碰到金屬門框的瞬間，門內傳來一聲輕響。
像是某個開關被觸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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