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媽立馬從地上爬起來,“還算他們有點良心,沒有把我們扔下。”
“你看看你說的這是啥話啊?”徐嬸子自己也有兒子,要是她兒子她可舍不得讓她兒子冒險。
解放軍都是為了他們,狗剩媽還這麼沒有良心這像話嗎?
李大山看著他們熱血沸騰,他想衝出去和他們並肩作戰。
“大山哥,你先等會吧,等雨小一點我和你一起去。”
狗剩也想像軍人一樣勇敢,但是他的膽子還沒有那麼大。
“大山,你想去做什麼就去吧,不用管我。”大山奶不想再阻止大山的腳步了。
“奶,我知道。”大山看著他奶還是放心不下。
——
“厲野,你小心一點啊。”桑煙煙在地道中隔著一道門朝外麵喊。
她知道司厲野聽不見,但她就是很擔心。
“轟隆”又是一道驚雷。
“停下,都停下。”司厲野隨手擦過臉上的雨水,麵色凝重。
在閃電之下司厲野清楚的看到堤壩上的裂縫。
裂縫處已經開始滲水,這個堤壩眼看著就要塌了。
“厲野,怎麼了?”
溫良把沙袋放到一邊連忙跑過來問。
“堤壩上有裂縫,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什麼?”
“營長,這是真的嗎?”
在場的戰士臉色大變,即使他們是戰士,但是麵對即將要到來的危險他們內心深處還是會害怕。
他們是人不是神,做不到完全的無欲無求,他們還有家人、朋友,他們心裡還有牽掛。
他們也怕死。
團長看著堤壩確實如司厲野所說的那樣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他轉過頭看著戰士們年輕的臉,“同誌們,我知道你們內心都害怕。”
“我也是,我也會怕,我家裡還有老婆孩子等著我呢。”
“可是咱們要是不堅守住,那村民們都會流離失所。”
“我們對不起黨和國家、人民對我們的期望。”
“現在在我們前麵的是洶湧的洪水,後麵的是成百上千的百姓。”
“我們不能怕,我也不敢怕,誓與大堤共存亡。”
“洪水不退!我們不退!”
“大聲的告訴我,你們有沒有信心。”
戰士們的把臉上的淚水和雨水抹掉,鏗鏘有力的回答:“有!!”
白岩的聲音嘶啞,“好!開工!!”
戰士們用手扒著沙土拚命的裝袋。
白岩也跳到河裡,和戰士們一起壘沙袋。
沙袋逐漸壘高,是堤壩後最後一道防線。
戰士們咬著牙,任憑雨水衝刷。
桑煙煙看著他們內心酸澀,喉嚨發緊的讓她說不出話來。
她眼眶泛紅默默地流著淚,看著他們卻幫不上一點忙。
司厲野似有所感,往地道口看了一眼,他鳳眼上挑還是一副流氓的樣子。
“臭流氓。”桑煙煙哽咽的抱怨。
不過一瞬他又投入到戰鬥當中。
“金寶,你去裝沙袋。”司厲野想把身邊的人趕走。
“營長,我不走,我在這幫你。”李金寶偏瘦弱的身子不停的在河水中運送著沙袋。
李金寶太年輕,他還沒有結婚,司厲野實在是過不去心裡那坎。
李金寶綠色的軍裝緊貼在身體上,能看見他清晰的脊骨。
“李金寶,你還聽不聽我的了。”
“厲野哥,算我求你,你就讓我留下吧。”
在李金寶的心中,司厲野不隻是他的營長,更是他的家人。
他不能看著司厲野自己在危險中而他卻袖手旁觀。
弟弟為了哥哥冒險,值得。
“你……”司厲野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說。
白岩看著戰士們年輕的臉龐,他起身向家屬院望了一眼,之後默默衝在最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