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剛合上，夏小星就懊惱地跺了下腳。
什麼嘛！跑這麼快乾嘛？唐棠教的“宣示主權”大招還沒放呢！
她盯著電梯鏡麵裡自己紅撲撲的臉，手指把畫夾帶子攥得死緊。剛才顧衍之說“給你的”時，眼裡的笑意像融化的蜜糖，甜得她心慌，可一想到蘇晴站在他身邊的照片，那點甜就變成了紮人的小刺。
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
電梯到一樓時，夏小星深吸一口氣，按下了頂層的按鈕。鏡麵裡的姑娘皺著眉，給自己打氣：夏小星，拿出你畫禿鷲的狠勁來！
再次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口時，她的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肋骨。走廊裡有員工抱著文件經過，看到她又回來了，都忍不住偷偷打量。
夏小星攥了攥拳頭，猛地推開門。
顧衍之剛把那幅“小狐狸騎黑貓”畫紙夾進文件夾，抬頭看見去而複返的人，眼裡閃過一絲詫異：“落下東西了？”
“沒有！”夏小星的聲音比剛才響亮了八度，她走到辦公桌前，“啪”地把畫夾往桌上一放，下巴抬得高高的，像隻炸毛的小狐狸，“顧總，你的襯衫借我用用。”
顧衍之愣住了，扶著文件夾的手頓在半空：“借襯衫？”
“對。”夏小星特意把聲音放得更大，確保門外路過的人都能聽見，“我新構思了幅畫，要畫隻專情的小狼狗，想找件有感覺的襯衫當參考。覺得你的襯衫……最符合氣質。”
她故意拖長了尾音，眼神裡帶著點挑釁的小得意。
潛台詞再明顯不過：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跟彆人拍合照，你可是我畫裡的“專屬模特”，想跑都跑不掉。
辦公室裡靜了兩秒，隻有空調出風口送氣的輕響。顧衍之看著她氣鼓鼓的臉頰，看著她故意挺直的小身板，突然恍然大悟，這小狐狸是在……宣示主權？
他眼底的驚訝慢慢化成笑意，嘴角彎起個溫柔的弧度，卻故意板著臉：“我的襯衫有什麼特彆的？”
“就是特彆！”夏小星梗著脖子，眼睛瞟向他身上的白襯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小臂線條利落，“就這件，借我用半天！”
門外傳來倒抽氣的聲音，剛才路過的員工們沒走遠，全在門口偷偷聽著。
顧衍之的目光掃過門口那些探出的半顆腦袋，又落回夏小星泛紅的耳根，這丫頭看著凶巴巴，耳朵尖卻紅得像熟透的櫻桃。他沒再說什麼，伸手解開西裝外套的扣子，慢條斯理地脫下來搭在椅背上。
然後，他的手指移到襯衫領口，解開了最上麵那顆紐扣。
夏小星的呼吸突然屏住了。
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頸間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隨著解紐扣的動作，喉結輕輕滾動，看得她心跳漏了半拍。
“你、你乾嘛？”她結結巴巴地問，心裡的小鹿像是喝了假酒，橫衝直撞。
顧衍之沒說話，隻是繼續解著紐扣，動作從容不迫。棉質襯衫被他從肩膀上褪下來，露出裡麵貼身的白色背心，勾勒出流暢的肩線和隱約的肌肉輪廓。
襯衫還帶著他的體溫，領口處沾著淡淡的雪鬆味，是她上次在畫室聞到過的，他常用的那款古龍水味道。
顧衍之把疊得整整齊齊的襯衫遞過來，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手背，像有電流竄過。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卻帶著點藏不住的縱容：“拿去。畫壞了……賠我一件新的。”
夏小星的臉“騰”地一下，紅得能滴出血來。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人居然真的脫了！
襯衫被塞進懷裡時，溫熱的觸感透過布料傳來，燙得她像抱了塊燒紅的烙鐵。領口的雪鬆味鑽進鼻子，勾得她心慌意亂，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謝、謝謝顧總！”她抱起襯衫轉身就跑，動作快得像被火燒了尾巴。
門口的員工們看得目瞪口呆，手裡的文件差點掉在地上。等那道鵝黃色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口，才敢湊在一起小聲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