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箱“叮”地響了聲預熱提示，夏小星手裡的打蛋器還在轉，奶油液在玻璃碗裡劃出綿密的圈，沾了麵粉的臉頰被暖光映得軟乎乎的。顧衍之從背後抱著她，下巴擱在她發頂，剛洗過草莓的手指還帶著點涼意，輕輕蹭了蹭她腰側：“再打下去奶油該成固體了，小星老師。”
“啊？”夏小星趕緊停手，低頭一看，碗裡的淡奶油果然泛起了細小的紋路，她吐了吐舌頭，把打蛋器往他手裡一塞，“都怪你搗亂！剛才還把麵粉蹭我臉上呢。”說著伸手去抹他下頜線，指尖剛碰到，就被他攥住手腕往懷裡帶了帶。
“明明是某人先動手的。”顧衍之笑著低頭，鼻尖蹭過她沾了麵粉的鼻尖，把那點白粉末蹭回她臉上，“現在我們倆都是小花貓，扯平了。”
夏小星掙了兩下沒掙開，隻好任由他抱著，眼睛瞟向客廳：“蛋糕胚還得等會兒，先把草莓端過去吧？不然等下化了。”
“聽你的。”顧衍之鬆開她，端起茶幾上的草莓盤，又順手把那本《顧總的逆襲之路》往中間挪了挪，怕被碰到。夏小星跟在他身後，看著他小心翼翼護著漫畫本的樣子，忍不住笑：“顧總，你現在對這本漫畫，比對你那些千萬的合同還上心。”
“合同丟了能補，這個丟了可補不了。”顧衍之把草莓盤放在茶幾上，順勢拉著她坐在沙發上，自己則靠在沙發背，把她圈在懷裡。夏小星靠在他胸口，能聽到他平穩的心跳，她伸手翻開漫畫本，剛好停在“收購公司”那頁，畫裡陽台門後的小身影還帶著點委屈。
顧衍之的下巴抵在她發頂，聲音輕輕的：“那天看到你畫的陽台，我才知道，原來你連我偷偷放牛奶的樣子都記著。”他手指劃過畫裡那杯冒著熱氣的牛奶，“以前總覺得，把日子過好就是多賺點錢，多簽幾個合同，直到遇見你，才知道原來這些細碎的小事，才最甜。”
夏小星仰頭看他，剛好對上他眼底的溫柔，她伸手戳了戳他之前紅過的眼角：“現在不晃眼了吧？”
顧衍之被她逗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不晃了，因為有比串燈更亮的東西。”
“什麼呀？”夏小星歪頭。
“你。”顧衍之把她摟得更緊，聲音有點啞，“謝謝你把我的生活畫得這麼甜。”
夏小星心裡一暖，伸手攥住他的衣角，指尖輕輕摩挲著布料的紋路：“不是我一個人畫的呀，是我們一起把生活過甜的。”她想起第一次見他，他還是那個板著臉的“顧總”，掉進水溝時耳朵紅得像番茄；想起他幫自己紮辮子，把丸子頭紮歪還嘴硬“這樣更顯精神”；想起他蹲在樓下喂三花，偷偷把草莓項圈係在貓脖子上……這些畫麵串在一起，全是暖乎乎的糖。
顧衍之低頭看著她，她眼裡閃著光，像把星星揉進了瞳孔裡。他慢慢俯身，額頭輕輕抵上她的額頭，帶著剛洗過草莓的清甜氣息，聲音格外認真：“那以後的生活，還要一起畫，畫一輩子。”
額頭的溫度輕輕的，夏小星的心跳突然快了半拍，她看著他眼底的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一輩子啊？那是不是要把你以後掉襪子、忘帶文件、開會走神想草莓蛋糕的樣子，都畫進《顧總糗事錄》裡？”
“你敢？”顧衍之故意挑眉，伸手撓她的腰，“信不信我把你的馬克筆都藏起來，讓你連我的‘糗事’都畫不了？”
“彆撓！”夏小星笑得直躲，從他懷裡掙出來，趴在沙發上喘氣，“我錯了還不行嗎？不過你上次忘帶合同，讓林舟跑了三趟公司，這事必須畫進去！”
顧衍之無奈地搖搖頭，伸手把她拉回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裡，翻到漫畫最後一頁，指著那句“從掉溝總裁到護妻狂魔，我的顧先生”，語氣軟下來：“畫可以，但是得把我護著你的樣子畫得更帥點。”
“已經夠帥啦！”夏小星湊過去，在那句字旁邊輕輕戳了戳，“你看，我把你的西裝扣子都畫得亮晶晶的，比雜誌上的模特還帥。”
顧衍之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心裡軟得一塌糊塗。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又拿起那片銀杏葉，夾回漫畫裡：“這片葉子也得好好留著，以後畫‘我們的故事’續集，就用它當書簽。”
“續集？”夏小星眼睛一亮，“那續集裡是不是要有我們一起去看銀杏林，一起烤不糊的蛋糕，一起……”
“都有。”顧衍之打斷她，指尖輕輕刮過她的臉頰，“隻要是你想的，我們都一起做，一起畫進故事裡。”
烤箱又“叮”了一聲，這次是蛋糕胚烤好的提示。夏小星一下子跳起來，跑到廚房去拿隔熱手套：“我去拿蛋糕胚！等下我們一起抹奶油，這次肯定能做出不掉耳朵的小狐狸！”
顧衍之跟在她身後，看著她踮著腳開烤箱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扶了扶她的腰，怕她燙到。蛋糕胚的甜香撲麵而來，金黃的胚體蓬鬆柔軟，夏小星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案板上，眼睛亮晶晶的：“你看！這次沒烤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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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小星真厲害。”顧衍之笑著誇她，伸手捏了點蛋糕邊放進嘴裡，甜而不膩，帶著淡淡的奶香。
夏小星也捏了一點塞進他嘴裡，然後突然想起什麼：“對了！等我們把蛋糕做好，去陽台好不好？剛才我看天氣預報，說今天晚上有星星，還能看到獵戶座呢！”
顧衍之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上次在陽台，他偷偷放牛奶的樣子，還有她抱著膝蓋哭的模樣。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聲音溫柔：“好啊。我昨天剛給陽台的藤椅換了軟墊子，坐著不涼，還能靠在一起看星星。”
夏小星高興地踮起腳，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沾了點蛋糕屑：“那我們快點抹奶油！我還要在蛋糕上畫小狐狸和星星，就像我們的故事一樣！”
顧衍之看著她忙碌的背影，嘴角的笑意藏不住。他拿起奶油袋，走到她身邊，幫她扶著蛋糕胚：“慢慢來，彆著急，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畫屬於我們的故事。”
暖黃的燈光灑在兩人身上，奶油的甜香混著草莓的清甜，打蛋器的聲音偶爾響起，夾雜著兩人的笑聲。夏小星看著顧衍之認真擠奶油的樣子，突然覺得，所謂的一輩子，大概就是這樣吧。有他在身邊，哪怕是烤蛋糕、畫漫畫這樣的小事，都變得格外甜，而那些藏在細節裡的溫柔，會像星星一樣，照亮往後的每一個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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