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星是被陽光曬醒的。
暖金色的光透過陽台紗簾，在她臉上投下細碎的紋路，鼻尖縈繞著淡淡的奶香，混著顧衍之身上特有的雪鬆味。她睫毛顫了顫，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自己還窩在他懷裡，薄毯裹得嚴嚴實實，腳邊的小煤球正把腦袋埋在她拖鞋裡，睡得四腳朝天。
“醒了？”顧衍之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低頭蹭了蹭她的發頂，指尖輕輕拂過她淩亂的劉海，“昨晚睡得像隻偷喝了牛奶的小貓，抱你回床都沒醒。”
夏小星臉一熱，趕緊往他懷裡縮了縮，鼻尖蹭過他的襯衫領口：“還不是你昨天讓我熬夜看星星。”話雖抱怨，指尖卻悄悄攥住了他的衣角，想起昨晚亞克力相框裡的銀杏葉，還有他說“一輩子都不忘”的話，心裡甜得像浸了蜜。
顧衍之低笑出聲，伸手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頰：“先吃早餐。我熱了牛奶，還把你那隻歪耳朵狐狸蛋糕收拾好了。”
夏小星扒著他的胳膊探頭往客廳看，茶幾上的玻璃盤裡，蛋糕被切成小塊，掉了的奶油耳朵被補成個粉色小愛心，旁邊插著根紙旗子，上麵畫著歪歪扭扭的狐狸，一看就是顧衍之的手筆。“這旗子比我畫的耳朵還歪！”她笑出聲，赤腳踩在地毯上要去拿叉子，卻被顧衍之從身後按住手腕。
“先洗漱。”他俯身在她耳邊輕語，氣息拂過耳廓，“小花貓不洗臉，不許吃蛋糕。”
等她洗漱完出來，早餐已經擺得整齊：烤得金黃的吐司抹了草莓醬，牛奶冒著熱氣，小煤球蹲在茶幾邊“喵喵”叫，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盯著蛋糕。“奶油對貓不好。”夏小星戳了戳它的腦袋，遞過小魚乾，“吃這個，專屬零食。”小貓叼著魚乾跳上沙發，顧衍之趁機拿起手機，拍下她嘴角沾著奶油逗貓的模樣，悄悄設成了屏保。
“對了！”夏小星突然想起什麼，抱來速寫本和馬克筆，翻開空白頁就頓住了，“顧總，當我臨時模特好不好？畫你現在的樣子，以後老了對比著畫《沙雕日常》。”
顧衍之立刻坐直身體，指尖搭在膝蓋上，嘴角噙著笑：“姿勢夠帥嗎？需要換個表情嗎？”
“這樣就好！”夏小星趕緊低頭動筆，筆尖沙沙作響。陽光落在畫紙上，她時不時抬頭瞥他，睫毛很長，下頜線弧度剛好，越看越緊張，連馬克筆都差點握不住。顧衍之安靜地坐著，目光黏在她認真的側臉上，想起第一次在畫室見她的模樣，那時她也是這樣，陽光灑在發梢，像帶著光。
“好啦！”十幾分鐘後，夏小星舉著本子跑過來，“你看！眼睛畫得比星星還亮！”
畫裡的顧衍之坐在沙發上，旁邊蹲著啃魚乾的小煤球，陽光落在肩頭，眼睛上的高光真像盛著星光。顧衍之指尖拂過紙麵，笑著調侃：“下次把我畫高點，顯氣場。”
“不要！我就畫真實的你。”夏小星突然湊近，眼睛亮晶晶的，“話說，你昨天說當我一輩子素材庫，那能當專屬模特嗎？”
顧衍之的心猛地一跳，伸手拂過她頰邊碎發，目光溫柔得能滴出水：“好啊，我當你的專屬模特，一輩子那種。”
夏小星的臉頰瞬間紅透，剛要開口，顧衍之已經俯身湊來。他指尖托住她的下巴，拇指蹭過柔軟的唇瓣，陽台的風帶著月季花香吹進來，紗簾輕輕晃動，小煤球停下啃魚乾，蹲在旁邊盯著他們，喉嚨裡發出呼嚕聲。
吻輕輕落下來，帶著牛奶的溫熱和陽光的味道，沒有急促的掠奪，隻有溫柔的輾轉。夏小星心跳漏了一拍，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指尖插進他的頭發裡。等顧衍之鬆開她時，兩人呼吸都有些急，她的睫毛沾著細碎水光，不敢抬頭。
“害羞了？”顧衍之低笑，蹭了蹭她的鼻尖，“剛才是誰先要‘專屬模特’的？”
“我是為了畫畫！”夏小星埋在他頸窩，耳朵發燙，“模特是用來畫畫的，不能隨便占便宜。”
“占自己模特的便宜，不算隨便。”顧衍之撓她的腰，“我的模特隻能畫我，我的吻也隻能給我的模特，很公平。”
“彆撓！”夏小星笑得直躲，卻被他牢牢摟住。顧衍之下巴擱在她發頂：“下午去銀杏林，我幫你背畫板，撿葉子當書簽。
“還要帶貓條！”夏小星補充，“小煤球喜歡追落葉，能拍好多素材。”
“好。”顧衍之應著，突然想起什麼，從口袋摸出個亞克力小盒，裡麵是枚銀戒，刻著歪耳朵狐狸，尾巴綴著星光石，“給專屬模特的‘聘禮’。上次你說這狐狸可愛，我記下了。”
夏小星盯著戒指，眼眶一熱，伸手攥住他的衣角：“你居然記得……”
“你的話我都記著。”顧衍之把戒指戴在她無名指上，尺寸剛好，“以後你畫到半夜，我煮熱牛奶；想布景，我陪你折騰；老了手抖，我幫你扶筆，當你一輩子支架。
小煤球突然跳上茶幾，爪子碰掉馬克筆，“嘩啦”一聲打斷了溫情。夏小星被逗笑，抱起小貓親了口：“好了，模特工作結束，獎勵小魚乾！”
顧衍之把她和貓一起摟進懷裡，陽台的風帶著花香，風鈴叮當作響。夏小星拿起速寫本，在剛才的畫旁添了幾筆：男生彎腰撿銀杏葉，女生站在旁邊笑，腳邊貓追著葉子，旁邊寫著“專屬模特的日常”。顧衍之湊過來：“這裡加個小愛心，不然不像我。”
“知道啦！”夏小星乖乖添上，突然抬頭：“顧模特，以後不配合就扣模特費！”
“扣什麼？草莓蛋糕還是你的吻？”顧衍之故意湊近。
夏小星臉一熱，推開他：“扣小魚乾！給小煤球的！”說完抱著本子跑回房間，卻沒看見顧衍之眼底的笑意。
客廳裡，顧衍之抱著小煤球撓下巴：“以後當特邀配角，配合你主人畫畫，知道嗎？”小貓“喵”了一聲，蹭了蹭他的手心。
夏小星趴在房門後，偷偷看著一人一貓，嘴角忍不住上揚。她摸了摸速寫本上的“專屬模特”字樣，心裡悄悄想：顧衍之，我的專屬模特，以後的故事，要麻煩你配合一輩子啦。
顧衍之像是察覺到什麼，抬頭往房門瞥了眼，嘴角勾起溫柔的笑。他知道，他的小漫畫家已經開始構思新故事了，而他這個專屬模特，會陪她把每一個日常，都畫成最甜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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