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的雪粒子在防盜網上敲出細碎聲響時，夏小星正踮著腳往顧衍之鼻尖畫奶油胡子。昨夜趕製的草莓蛋糕還剩邊角料，她用裱花袋給他畫了個歪扭的聖誕老人，結果被他突然睜眼咬住了指尖。
"小星老師的晨間偷襲，"顧衍之含著她的手指含糊道，雪鬆香氣混著奶油甜意噴在她手腕上，"這算婚前暴力嗎？"
"不算！"夏小星抽出手指在他唇上按出個粉印，"這是準女婿特訓！"她晃了晃手機裡的待辦清單，"貼福字、采購年貨、試穿新毛衣......"話音未落就被他拽進被子，帶著體溫的手臂圈住她腰肢。
"先完成第一項任務。"顧衍之的聲音帶著晨起的沙啞，在她頸窩蹭出酥癢的觸感，"給未婚夫一個早安吻。"
超市生鮮區的冷氣讓夏小星鼻尖發紅，她推著購物車在貨架間穿梭，突然被顧衍之拽進速凍食品區。男人變魔術般掏出個暖手寶塞進她掌心，金屬外殼還帶著體溫："早市現做的糖炒栗子，墊在下麵當暖爐。"
夏小星正要誇他貼心，手機突然震動。家族群裡彈出九連拍，小侄子舉著條紅色秋褲大喊："小姨夫穿這個！奶奶說本命年要穿紅！"照片裡的秋褲印著歪歪扭扭的小狐狸，顯然是出自夏媽媽之手。
顧衍之湊過來看，耳尖瞬間紅透："這是......給我的？"
"我媽說紅色辟邪。"夏小星憋著笑，"去年她給我爸織的紅毛衣，洗一水縮水成童裝了。"
回到家時，小煤球正蹲在玄關撕對聯。夏小星搶救下半邊"福"字，發現它正用爪子拍著地上的銀杏葉，那是顧衍之去年夾在書裡的書簽。
"你這貓比狗還記仇。"顧衍之笑著把掙紮的貓塞進貓爬架，轉頭看見夏小星踮腳貼福字，毛衣下擺露出半截白皙腰肢。他鬼使神差地走過去，伸手環住她腰："我托著你，這樣安全。"
兩人的倒影映在玻璃窗上，雪粒子落在顧衍之發梢，夏小星突然想起去年此時，她還在為他係領帶時心跳漏拍。"歪了。"她伸手調整福字角度，指尖擦過他手背，"顧總，你心跳好快。"
"是你毛衣靜電電到我了。"顧衍之耳尖泛紅，悄悄把她往懷裡帶了帶。
夏家客廳飄著燉肉香，夏媽媽係著草莓圍裙從廚房衝出來，看見顧衍之手裡的禮盒驚呼："哎呀買這麼多！這羊絨圍巾顏色真襯你爸......"話沒說完就被夏爸爸拽走，"老規矩，先考女婿！"
小侄子抱著遙控賽車衝過來，顧衍之剛蹲下身子，就被他往頭上扣了頂老虎帽："小姨夫戴這個！奶奶說屬虎的人要戴！"夏小星笑得直不起腰，掏出手機記錄下顧衍之頭頂王字的滑稽模樣。
飯桌上，夏爸爸端出珍藏的茅台："聽說你酒量不錯？"顧衍之正要接話，夏小星突然踢了他一腳："爸，他酒精過敏。"男人詫異地看向她，卻見她衝自己眨眨眼，"上次喝紅酒全身起疹子，可嚇人了。"
"真的？"夏媽媽立刻換成椰汁，"那可得注意......"話沒說完，小侄子突然把排骨吐回盤子："這肉沒小姨夫做的香！"滿桌人哄笑，顧衍之悄悄在桌下握住夏小星的手，指腹摩挲著她的婚戒內側，那裡刻著他設計的小狐狸圖騰。
酒過三巡，夏表哥突然掏出手機："來段即興表演助助興！"鏡頭對準顧衍之的瞬間，夏小星眼疾手快搶過手機："我先來！"她翻開隨身攜帶的速寫本，"給大家畫幅全家福。"
筆尖遊走間，小煤球突然跳上桌子，尾巴掃翻了醬油瓶。夏小星驚呼著搶救畫紙，顧衍之卻眼疾手快接住瓶子，結果袖口沾了大片汙漬。"沒關係。"他脫外套時露出紅色秋褲的邊，"正好讓大家看看......"
"亮金金！"小侄子突然指著窗外喊，"小姨夫唱那個！"
顧衍之站在客廳中央，夏小星發現他的手指在無意識摩挲袖口，那是他緊張時的習慣。"我給大家唱首《小星星》。"他清了清嗓子，目光卻始終落在夏小星身上。
"一閃一閃亮金金......"破音的瞬間，小煤球突然跳到他肩頭，尾巴掃過他下巴。顧衍之沒忍住笑場，調子徹底跑成《青藏高原》。滿屋子人笑作一團，夏媽媽擦著眼淚說："比春晚小品還好看！"
深夜的陽台飄著雪，夏小星把熱可可遞給顧衍之："其實你剛才的表演......"
"是故意的。"顧衍之突然開口，"我查過，長輩都喜歡接地氣的......"
"不對。"夏小星打斷他，"你唱到"掛在天空放光明"時，小煤球的尾巴尖在發光。"她晃了晃手機，屏幕裡是顧衍之仰頭唱歌的模樣，小煤球的尾巴剛好掃過鏡頭，"這才是真正的亮金金。"
顧衍之低頭看著她，月光在睫毛投下細碎陰影："那我們明年......"
"還要唱！"夏小星搶話，"我要畫成漫畫，就叫《顧總的春節限定版》。"
回屋時，夏小星發現小煤球正蜷在顧衍之的紅色秋褲上打盹。她輕手輕腳抱起貓，卻聽見顧衍之在身後輕笑："彆吵醒它，明天還要拍全家福。"
床頭的速寫本攤開著，全家福的草稿裡，顧衍之的老虎帽上落著片銀杏葉，小煤球的爪子正扒拉著"福"字。夏小星突然想起什麼，掏出手機在家族群發了條語音："明年表演雙人舞，我教顧總跳《天鵝湖》！"
第1格：顧衍之頭頂老虎帽，手忙腳亂接醬油瓶
第2格：夏小星作畫被貓搗亂，臉沾墨點
第3格：顧衍之破音瞬間，小煤球尾巴豎成天線
第4格：全家福裡，秋褲紅得耀眼，銀杏葉飄在福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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