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進顧家客廳，蛋撻的甜香就裹著暖融融的陽光撲過來。顧母早把金黃的蛋撻擺進白瓷盤，酥皮上還冒著細弱的熱氣，蛋液凝得顫巍巍的，輕輕一碰就像要流下來。小煤球從顧衍之懷裡躥出去，踮著腳尖扒拉茶幾腿，喉嚨裡“咕嚕”個不停，眼睛直勾勾盯著盤邊掉的一小塊撻皮，活像隻偷食的小饞貓。
“慢著點，彆燙著。”顧衍之先捏起塊放涼的蛋撻，遞到夏小星嘴邊。她小口咬下，酥皮簌簌落在嘴角，他又伸手用指腹輕輕擦掉，笑著調侃，“你看你，吃個東西都跟小鬆鼠似的，滿臉碎渣。”
夏小星鼓著腮幫子笑，把剩下的半塊遞到他嘴邊：“顧總也嘗，這個奶油心的超甜，能拉絲呢！”話音剛落，小煤球猛地跳上沙發，爪子差點掃到盤子，顧母趕緊捏了塊沒蛋液的撻皮遞過去：“給你給你，彆撓著我們小星。”
小煤球叼著撻皮蜷到角落，尾巴蓋著爪子吃得歡。顧母坐在沙發上織毛衣，見兩人湊在一起，笑著揚了揚手裡的毛線：“小星，我織的那幾件小毛衣，明天給你們捎過去，放衣櫃最上麵，等以後用得上。”
“謝謝媽。”夏小星應著，心裡忽然冒起個念頭。等顧母回房收拾，她拉著顧衍之坐到陽台藤椅上，小煤球蜷在兩人腳邊，尾巴尖輕輕掃過褲腿。
“顧總，我有個想法。”她戳了戳空蛋撻盒，聲音軟乎乎的帶著期待，“最近好多粉絲私信我，說想摸一摸畫紙的質感，問能不能辦個線下畫展。我想把速寫本和插畫都掛出來，跟他們麵對麵聊聊，你覺得……可行嗎？”
顧衍之愣了一下，隨即眼睛亮起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當然可行！想辦就辦，有我呢。”他掏出手機就點開通訊錄，“我認識幾個做文化的朋友，手裡有場地資源，現在就問，明天帶你去看。”
夏小星看著他認真撥號的樣子，心裡暖得發顫，悄悄湊過去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顧衍之耳尖瞬間紅了，握著手機頓了頓，轉頭看她時眼底全是笑：“再偷襲我，下次就把你的畫掛在場地最顯眼處，讓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我女朋友畫的。”
“不許說！”夏小星紅著臉去搶手機，兩人正鬨著，顧母端著菊花茶出來，笑著問：“什麼事這麼開心？我在廚房都聽見你們笑了。”
“媽，小星要辦線下畫展，我幫她找場地呢。”顧衍之笑著說，“等定了地方，您和爸也去捧場。”
“好啊好啊！”顧母笑得合不攏嘴，“上次我把小星畫的小狐狸給王嬸看，她還求著要給孫子畫一張呢！到時候我帶幾個老姐妹去，讓她們也見識見識我家小星的本事。”
第二天一早，兩人先去了城郊的藝術區。路邊梧桐樹投下斑駁光影，場地在棟老洋房裡，紅磚牆爬滿爬山虎，門口三角梅開得正盛。推開門，空曠的展廳鋪著淺灰地毯，白牆上掛著幾幅抽象畫，安靜得能聽見窗外鳥鳴。
“這裡以前是畫廊，層高夠，采光也好，掛鉤都是現成的。”顧衍之的朋友笑著介紹，“藝術區氛圍正，年輕人都愛來。”
夏小星沿著牆麵走，指尖拂過冰涼的白牆，眼睛裡滿是歡喜：“這裡好安靜，粉絲肯定能靜下心看畫。”可顧衍之卻皺著眉，走到窗邊推開窗，又查了查地圖：“不行，這裡不能選。”
“為什麼啊？”夏小星愣了。
“你看，離最近的地鐵站三公裡，公交半小時一班。”顧衍之指著窗外的路，“你的粉絲裡好多學生和上班族，來一趟得倒好幾趟車，趕上下雨下雪更麻煩。而且門口就五個車位，開車來的粉絲都沒地方停。”
正說著，一個背著畫板的女孩滿頭大汗地往裡走，嘴裡念叨著“怎麼這麼遠”。夏小星瞬間懂了，拉了拉顧衍之的手：“那我們去下一個吧，聽你的。”
第二個場地在市中心商場四樓，剛進商場就聽見震耳欲聾的音樂，還有小孩的哭鬨聲。展廳倒是寬敞，旁邊就是服裝店，時不時有人探頭探腦往裡看。
“這裡人流量大，還能幫你們宣傳。”負責人熱情介紹。可顧衍之繞著展廳走了一圈，眉頭皺得更緊：“太吵了，粉絲沒法安安靜靜看畫。而且商場營業時間有限，想辦開幕式都得協商，太麻煩。”
夏小星跟著他往外走，有點泄氣：“找個合適的場地怎麼這麼難啊。”
“彆急。”顧衍之揉了揉她的頭發，剛想說話，手機響了，是朋友發來新場地信息，“市中心文化中心有個場地，離地鐵口一百米，還帶個小兒童樂園，我們現在就去。”
趕到文化中心時，陽光正好透過二樓展廳的玻璃窗灑進來。推開門，暖黃色的燈光柔和不刺眼，展廳角落擺著幾張軟沙發，透過玻璃能看見隔壁的兒童樂園，滑滑梯和秋千閃著彩色的光。
“這裡以前辦過插畫展，燈光、展架都是現成的。”負責人笑著介紹，“兒童樂園是之前加的，好多帶孩子的粉絲來，孩子能在裡麵玩，家長能安心看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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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星眼睛一亮，走到展架旁摸了摸：“這燈光照在畫上肯定好看！而且地鐵口近，粉絲來著方便。”她轉頭看顧衍之，眼裡閃著星星，“顧總，我喜歡這裡！”
顧衍之卻沒立刻答應，拉著負責人問了一串細節：“射燈能調亮度嗎？小星的水彩畫對光線要求高。休息區能加幾張小桌子嗎？再放些彩筆，讓小朋友能畫畫。”
“都能安排！”負責人趕緊點頭，“我們還能提供免費茶水和小點心，保證粉絲們看得舒心。”
顧衍之這才笑著轉頭，捏了捏夏小星的臉頰：“滿意嗎？滿意我們就定這裡。”
“滿意！太滿意了！”夏小星用力點頭，話音剛落，就被顧衍之拉進懷裡，他在她耳邊輕聲說：“你的第一個畫展，就得這麼完美。”
簽完合同走出文化中心，夕陽正把天邊染成金紅色。夏小星靠在顧衍之肩上，忍不住問：“你怎麼連小朋友的彩筆都想到了？”
“上次看你粉絲評論，有個媽媽說想帶女兒來，又怕孩子鬨。”顧衍之笑著幫她理了理頭發，“她們支持你，我就得讓她們來得舒服。”
兩人正走著，顧衍之的手機又響了，是顧父打來的：“衍之啊，我把以前給你做輔食的食譜找著了，等你們辦畫展，我給小星做些小餅乾當粉絲禮物，用她畫的小狐狸模子烤！”
夏小星聽得笑出了聲，顧衍之掛了電話，捏了捏她的手：“晚上去吃你愛吃的酸菜魚，慶祝我們找到場地。對了，我已經聯係了設計公司，明天幫你設計海報，再找裝裱師傅把畫弄漂亮點。”
“還要做小禮物！”夏小星眼睛一亮，“就用小狐狸圖案做鑰匙扣，送給來的粉絲。”
“好，都聽你的。”顧衍之笑著應下，伸手攔了輛出租車，小煤球蹲在腳邊，尾巴翹得老高，像是也在為即將到來的畫展開心。
回到家時，夏小星立刻拿出速寫本，開始畫畫展海報。顧衍之坐在她身邊，幫她整理要展出的畫，時不時遞支畫筆。燈光下，小煤球趴在畫紙上，尾巴尖輕輕掃過畫紙，留下幾道淺淺的印子。
“你看它，還想幫倒忙呢。”夏小星笑著把小煤球抱起來，顧衍之從身後摟住她，下巴抵在她發頂：“等畫展辦好了，我們就去海邊看日出，就像‘紮根計劃’裡寫的，先把小日子過明白，再慢慢實現更多願望。”
夏小星靠在他懷裡，看著速寫本上剛畫好的向日葵，嘴角彎起甜甜的弧度。她知道，這場畫展一定會很溫暖，因為有顧衍之的細心守護，有家人的全力支持，還有粉絲們的滿心期待，就像這燈光一樣，亮堂堂的，滿是幸福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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