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靜靜趴伏在他頭頂王冠之上、被命名為“芙芙”的小家夥,無論其絕美的外形、那身毫無雜質的雪白毛發、那雙純淨剔透的湛藍眼眸,還是它周身自然散發出的那種純淨無害、甚至隱隱帶著安撫與寧靜力量的精神特質,都與他記憶深處、戰鬥最後階段所見到的那隻分離出來的“白貓”,有著令人心悸的、高度的一致性!不僅僅是外貌的相似,更是一種感覺、一種氣息、一種存在本質上的“同源”感!仿佛那隻強大而相對秩序的白貓,被剝離了絕大部分的戰鬥力量與龐大體積,洗去了所有與戰鬥、試煉相關的“程序”或“記憶”,隻保留了其最核心的、象征著“純淨”、“秩序”、“安寧”甚至“善”如果這種概念能應用於非人智能體的話)的那一麵特質,然後被濃縮、被重塑、被封裝進了如今這具嬌小、可愛、毫無攻擊性的“特殊冠裝”軀殼之中。
“這隻芙芙……難道真的就是那隻白貓分離、轉化後的最終形態?是虛實雙生貓那複雜存在中,偏向‘善’、‘秩序’、‘虛’因其力量更偏向規則與淨化,與數據、虛幻的領域似乎更近)的一麵,被單獨剝離出來,經過某種未知的轉化機製,最終成為了這樣一件……裝備?”李飛的心念如同高速運轉的齒輪,瘋狂地推演、揣測著各種可能性,試圖為這匪夷所思的現象拚湊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可如果芙芙代表了‘白’、‘善’、‘虛’或‘秩序’),那麼,與之對應、理應同時存在、甚至可能更加危險的那一部分呢?那隻代表了‘實’、‘惡’、‘破壞’、‘凶殘’的黑貓,它去哪裡了?它在分離之後,是徹底湮滅了?是被放逐到了某個未知的維度?還是……以另一種形式,同樣‘存活’了下來,甚至可能正在某處蟄伏、窺視、等待著什麼?”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便如同冰冷的藤蔓,迅速纏繞上他的心臟。他不再滿足於被動的觀察和基於表象的推測。幾乎是本能地,他嘗試調動起靈魂最深處,那絲源於“錯誤”至高本質所帶來的、玄奧而難以言喻的奇異感知力。這股力量超越常規的五感與精神力探查,更像是一種對“存在”本身、對“規則”漏洞、對“不協調”之處的直接“嗅探”。他將這份感知,如同無形的探測波,小心翼翼地、卻又堅定地投向頭頂的“芙芙”,不僅僅掃描其本身,更試圖去捕捉、去探尋可能與“芙芙”存在著某種深層聯係、互為表裡、構成“完整”的另一半的蹤跡,那理應存在的、屬於“黑貓”的、充滿破壞與混亂氣息的“實”之麵。
然而,反饋回來的信息,卻是一片極其模糊、難以解讀的混沌。感知的“觸須”仿佛探入了一片粘稠的迷霧,又像是隔著一層不斷扭曲折射的毛玻璃。唯一能夠勉強捕捉到的,是一種強烈的、源自本質的“感覺”——眼前的芙芙,其存在狀態是“完整”的,自成一體,內部結構和諧穩定,能量流轉圓融無礙,就“它自身”而言,沒有任何殘缺或拚湊的跡象。但與此同時,另一種更玄妙、更難以用語言描述的直覺又在瘋狂預警:這種“完整”,僅僅是“局部”的完整,是更大圖景中的一塊碎片。芙芙本身,似乎又是某個更龐大、更複雜、更對立的“完整存在”被分割後的一部分。那缺失的、與芙芙對應的另一半,仿佛被某種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力量徹底“遮蔽”了,被隔離在了一個與當前時空、與芙芙所在維度迥然不同的層麵,又或者,被投入了某種連他這“錯誤”感知都難以穿透的、絕對的“隔離”或“靜默”狀態之中。他能“感覺”到那份缺失,卻完全無法定位、無法感知其具體形態、位置、乃至存在狀態,隻有一片深邃的、令人不安的虛無與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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