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因為無聊才來的？”克萊爾敏銳地問。
卡爾沉默了片刻：“某種程度上，可以這麼理解。您的...創造性思維，提供了持續的數據更新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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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爾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突然眼睛一亮：“那我們來玩個遊戲吧！防止你無聊！”
不等卡爾拒絕，她已經從包裡掏出那個骨頭棋盤：“最後一局是平局！這次一定要決出勝負！”
卡爾看著棋盤，計算著拒絕的成功率，最終得出結論：陪她下棋比拒絕後她可能做出的其他行為更省能量。
“限時30分鐘。”他讓步了。
於是，在飛越雲海的魔法飛艇上，一個小女孩和一個惡魔管家開始對弈。克萊爾時而皺眉思考，時而興奮地移動棋子；卡爾則始終麵無表情，但每次回應都精準迅速。
“你的防守太完美了，”克萊爾嘟囔著，“就像爸爸的保險箱一樣打不開。”
“完美是不存在的概念。我的防禦有0.4毫米的漏洞，在左翼第三排。”卡爾指出。
克萊爾立刻檢查那個位置，然後眼睛一亮：“真的！你好厲害！”
“指出自己的弱點不是厲害，是基本策略。”卡爾平靜地說，“真正的厲害是讓對手即使知道弱點也無法利用。”
對弈持續了整整四十分鐘——卡爾的計算中多了十分鐘的誤差，這是他很少遇到的情況。最終，克萊爾以出人意料的一步險勝。
“我贏了！”她歡呼起來，“這次是真的贏了！”
卡爾看著棋盤，微微點頭：“確實。您利用了情感誘導策略，假裝關注左翼漏洞，實則準備右翼突擊。成功率原本隻有13.2，但執行完美。”
克萊爾得意地笑著：“爸爸說這就是‘人性’，計算機器不懂的！”
“我是惡魔，不是計算機器。”卡爾糾正道，“但我承認，情感因素確實難以完全量化。”
就在這時，飛艇開始下降。透過窗戶，已經可以看到星脈山脈的輪廓——巍峨的山峰籠罩在淡淡的魔法光暈中，寰宇魔法學院的尖塔在陽光下閃耀。
“我們到了！”克萊爾興奮地貼在窗邊，“看！那些塔樓好高！哦！那邊有個好大的花園！不知道有沒有墓地...”
卡爾也看向窗外，眼中數據流閃爍：“根據公開資料，學院墓園位於西側山坡，建於星脈能量節點上，有助於安撫靈魂。但學生進入需要特殊許可。”
克萊爾轉身抱住卡爾的手臂：“你會幫我拿到許可的，對吧？對吧？”
卡爾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開始整理行李：“準備下艇。落地後首先需要辦理入住手續，然後...”
他的話被克萊爾的擁抱打斷。小女孩罕見地安靜下來，輕聲說：“謝謝你沒有生我的氣，卡爾。我知道有時候我很煩人。”
卡爾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作為惡魔，他不習慣這種身體接觸，尤其是情感表達式的。數據庫中沒有任何proto指導如何處理這種情況。
經過0.7秒的計算，他輕輕拍了拍克萊爾的背：“您確實符合‘煩人’的78.3定義特征。但這是可接受的變量。”
克萊爾抬起頭，笑了：“你真好，卡爾！就算你總是冷冰冰的，但我知道你其實喜歡我！”
卡爾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繼續整理行李。但當克萊爾轉身看向窗外時，他眼中閃過一道異常的數據流——一組無法歸類的情感參數，暫時標記為“待分析”。
飛艇平穩降落在星脈山脈的空港。乘客們開始下艇，克萊爾興奮地拖著行李，幾乎撞倒一個路過的精靈。
卡爾緊隨其後，精確地計算著最佳路徑和人流間隙，同時更新著對學院生活的預測模型。
根據新輸入的數據——包括克萊雲朵命名的創造性、意外事故的處理、棋盤對弈的策略進步，以及那個突如其來的擁抱——他不得不將原本預估的“學院生存概率”從67.4上調至71.2。
仍然不高，但有所改善。對於惡魔來說，這就足夠了。
“快點卡爾！”克萊爾在前麵喊道，“我要第一個到宿舍！”
卡爾加快步伐，眼中倒映著星脈山脈的光芒。無論未來有多少計算之外的變量，至少現在，他的核心任務很明確：確保這個麻煩的小女孩不會真的炸掉學院——至少不要炸掉重要部分。
星脈山脈的風中傳來學院的鐘聲，迎接又一批新生的到來。在這些新生中，一個癡迷亡靈的少女和她的惡魔管家，注定將為這座古老的學院帶來前所未有的...混亂與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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