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影大人!真的是您!”老板用圍裙擦著手,眼睛濕潤,“這麼多年了,您一點沒變!”
凱蘭打量著餐館:“生意不錯啊。衛生還行,就是廚房的刀具該磨了。”
老板大笑:“您還是老樣子!來來來,今天我親自下廚,讓您嘗嘗當年的味道!”
這頓飯吃得格外溫馨。老板不斷端上招牌菜,講述著當年的趣事。凱蘭雖然依舊板著臉,但偶爾也會露出一絲笑意。
下午,凱因帶著大家參觀王宮。衛兵們見到鐵影父子,紛紛肅立行禮。在軍事展廳裡,布雷克驚訝地發現了一尊凱蘭的雕像。
“這是爺爺?”他睜大眼睛看著那座栩栩如生的雕像:年輕的凱蘭手持戰劍,目光堅毅,腳下踏著虛空生物的屍體。
凱因點點頭:“為了紀念你爺爺在北境之戰中的功績。”他轉向父親,輕聲道,“您從未看過這座雕像,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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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蘭哼了一聲:“醜死了。老子的鼻子沒這麼塌。”
但布雷克注意到,祖父的目光在雕像上停留了很久很久。
傍晚時分,他們登上鐵壁之城最高的鐘樓。整座城市在夕陽下熠熠生輝,遠處的星脈山脈輪廓依稀可見。
“真美啊,”珊瑚輕聲感歎,“和深海完全不同,但同樣壯觀。”
莉維婭的數據板發出輕微聲響:“城市防禦係統完整度百分之九十一點四,比上午上升百分之二點七。凱蘭主任的建議已被實施。”
凱因驚訝地看向父親。
凱蘭若無其事地看著遠方:“順便提了幾句而已。”
這時,先前的參謀官再次通過傳送陣出現,臉上帶著輕鬆的表情:“將軍,西境局勢已經穩定。增援及時趕到,沒有人員傷亡。”
凱因點點頭:“很好。繼續保持警戒。”
參謀官離開後,凱蘭突然開口:“處理得還行。就是反應慢了半刻鐘,下次記得更快點。”
這幾乎是凱蘭能給的最高表揚了。凱因的嘴角微微上揚:“是,父親。”
夕陽西下,將四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凱蘭看著兒子和孫子,眼中有著罕見的柔和。
“知道為什麼今天我沒逼你回軍營嗎?”他突然問凱因。
凱因搖搖頭。
“因為芙蕾雅說過,”凱蘭的聲音異常平靜,“有時候,最重要的戰鬥不是在前線,而是在家裡。”
他轉身向樓梯走去,腳步略顯沉重:“陪家人吃頓飯,比打贏十場仗更重要。那婆娘總是對的。”
布雷克小聲問父親:“奶奶真的這麼說過?”
凱因望著父親的背影,眼中閃著複雜的光:“是的。而她最常說的另一句話是——‘告訴你那個倔驢丈夫,彆老是板著臉’。”
那一刻,三代鐵影站在落日餘暉中,身後是整座鐵壁之城,麵前是綿延的星脈山脈。而連接他們的,不隻是血脈,還有那些無需言說的理解與傳承。
當夜幕終於降臨,王都的燈火次第亮起,如同地上的星辰。而在將軍府的書房裡,凱因將一枚北境兵團的徽章放在父親麵前。
“明天...”他遲疑地開口,“要不要去看看新兵訓練?以...顧問的身份。”
凱蘭拿起徽章,在手中摩挲著,最終點了點頭。
沒有訓斥,沒有爭吵,隻有一個簡單的動作,卻意味著太多未曾說出口的諒解與接納。
窗外,鐵壁之城的燈火溫暖而堅定,如同鐵影家的傳承,曆經風雨,卻從未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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