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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隊友的“關懷”(二)(1 / 1)

在初步“搞定”了珊瑚和影歌之後雖然過程充滿意外),凱蘭信心爆棚,拉著阿斯特·星穹,風風火火地前往聖所的高級魔法實驗室與冥思花園——那裡是星脈突擊隊另外兩位成員,卡爾與克萊爾最常待的地方。

果然,在一間布滿複雜魔力導流管道和閃爍水晶球的實驗室內,他們找到了正埋首於一堆發光數據板的卡爾。這位以智慧著稱的青年才俊,鼻梁上架著一副功能複雜的魔法眼鏡,眉頭緊鎖,似乎正被某個難題深深困擾。

而在室外連接著冥思花園的露台上,克萊爾正安靜地坐在一株散發寧靜氣息的月光花旁,閉目凝神,周身有極其微弱的、仿佛來自另一個維度的能量絲線緩緩流轉。她似乎正在與冥界進行著日常的溝通。

“卡爾!克萊爾!快來!”凱蘭的大嗓門瞬間打破了實驗室的寧靜和露台的靜謐,“給你們介紹個人!阿斯特·星穹!他來接受考驗了!”

卡爾被嚇了一跳,手中的數據板差點掉在地上,不滿地推了推眼鏡:“凱蘭導師?考驗?什麼考驗?”他這才注意到凱蘭身後的阿斯特,眼中立刻閃過一絲好奇與探究——他對所有未知和強大的能量形式都充滿興趣。

克萊爾也緩緩睜開眼,那雙能看透生死的平靜眼眸望向阿斯特,微微頷首致意,沒有多言,卻已然在默默感知。

凱蘭簡要把“女婿挑戰賽”的離譜規則又說了一遍省略了莉維婭本人強烈反對的細節),然後指著卡爾和克萊爾:“他倆也是重要關卡!小子,拿出真本事來!”

卡爾聽完,臉上頓時露出了極度興奮的神情,之前的困擾一掃而空。他猛地衝到阿斯特麵前,幾乎把臉貼到對方身上被阿斯特不動聲色地微微後仰避開),語速極快地問:“星穹先生?凱蘭導師說的是真的?您來自其他宇宙?您的力量體係完全不同?請務必讓我進行研究!不,是進行交流!您能展示一下嗎?任何形式都可以!或者解答我的幾個問題!關於虛空能量在非標準熵值下的……”

他連珠炮似的拋出了一大堆極其專業、甚至有些偏門的技術難題,眼神火熱得像是在看一座行走的寶藏。

這與其說是考驗,不如說是卡爾迫不及待地想從阿斯特這裡挖寶。

阿斯特麵對這洶湧的求知欲,依舊平靜如水。他耐心地聽完卡爾的所有問題,然後開始逐一解答。

他的解答方式再次讓卡爾陷入了震驚與狂喜。阿斯特並非直接給出答案,而是常常從最基礎的宇宙常數或維度規則差異講起,搭建起一個全新的理論框架,讓卡爾原本困擾他的那些難題在這個新框架下變得清晰甚至迎刃而解,同時也拋出了更多引人深思的新方向。

“…因此,在您所描述的‘非標準熵值’環境下,虛能的波動更傾向於遵循‘奧爾斯頓第三猜想’的變體,而非主物質界的通用模型。如果您需要,我可以為您推導其數學表達式……”阿斯特平靜地做著總結。

“奧爾斯頓…第三猜想?那是什麼?等等!您是說……”卡爾已經完全沉浸了進去,飛快地記錄著,嘴裡念念有詞,時而恍然大悟,時而陷入更深的思考。他看阿斯特的眼神已經從看寶藏升級到了看神跡。

這與其說是考驗,不如說是一場讓卡爾受益匪淺的頂級學術講座。毫無疑問,卡爾這一關,阿斯特以知識碾壓的方式輕鬆“通過”,甚至讓卡爾產生了“誰考驗誰啊”的錯覺。

凱蘭看著再次陷入癡迷狀態的學者,無奈地搖搖頭,把希望寄托在了最後一位——克萊爾身上。

露台上,克萊爾依舊安靜地坐著。她看著走近的阿斯特和凱蘭,緩緩站起身。

“星穹先生,”她的聲音空靈而平靜,仿佛帶著回音,“卡爾的問題源於對知識的渴望。而我的問題,源於對靈魂本質的感知。”

她輕輕抬起手,掌心向上,一股微涼而奇異的氣息彌漫開來。露台周圍的光線似乎暗淡了一些,空氣中浮現出幾個半透明的、模糊不清的虛影,它們沒有固定的形態,卻散發著悲傷、迷茫、眷戀等複雜的情緒波動。這是她引導而來的、溫和的冥界殘影。

“生命與死亡的界限,是這個世界最基礎的規則之一。”克萊爾凝視著阿斯特,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肉體,直視靈魂的核心,“我感知到您的存在非常…特殊。您的靈魂,似乎與我們所知的一切生靈都不同。它古老,平靜,仿佛…超越了這條界限?”

她的問題直指阿斯特最本質的秘密,溫和卻無比犀利:“您如何看待生命?如何看待死亡?您那超越界限的靈魂,會對生者與世界產生怎樣的影響?您又為何會對一個生界的女孩產生‘興趣’?”

這是比影歌的質問更加深入、更加觸及本質的拷問。凱蘭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連剛剛從知識海洋裡冒頭的卡爾也推了推眼鏡,緊張地看了過來。

阿斯特低頭看了看克萊爾掌心那些哀傷的殘影,又抬頭看向克萊爾那雙能洞悉靈魂的眼睛。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認真思考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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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舉動。

他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緩緩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尖,一點純淨溫和、仿佛由最本源星光凝聚的光點亮起。

那光點並不耀眼,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暖而浩瀚的氣息。它輕輕搖曳著,散發出一種奇特的頻率。

next,讓所有人,包括克萊爾都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

那些原本圍繞著克萊爾、散發著悲傷與迷茫情緒的冥界殘影,仿佛被這星光吸引,紛紛安靜了下來。它們模糊的形態微微向星光的方向傾斜,那原本充斥的負麵情緒,竟然開始慢慢地、一點點地平息、舒緩,甚至…透出了一絲微弱的、仿佛得到慰藉的安寧。

克萊爾猛地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些殘影的痛苦被某種更高層次的力量溫柔地撫平了!這不是超度,不是驅散,而是一種…本質上的安撫與共鳴!

阿斯特看著那些平靜下來的殘影,輕聲開口,他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種近乎…慈悲的意味儘管聽起來依舊平靜):

“生命,是熵減的奇跡。死亡,是熵增的回歸。皆是宇宙循環的一部分。我見證過無數星辰的生滅,無數文明的興衰。在我看來,生命並非終結於死亡,而是轉化為另一種存在形式,其蘊含的‘信息’與‘體驗’並未完全湮滅,隻是回歸了更基礎的海洋。”

他指尖的星光微微閃爍。

“我的存在形式確實特殊。我並非沒有‘靈魂’,或許更接近你們理解的‘世界意識’或‘星魂’的碎片。我本身,並不直接乾預生死的循環。但我的力量本質,傾向於‘秩序’、‘理解’與‘共鳴’。我無法賦予生命,也無法逆轉死亡,但我可以…嘗試理解它們帶來的悲傷,並與那些迷失的‘信息’建立短暫的、平靜的連接,就像現在這樣。”

他看向克萊爾,眼神清澈而坦誠:“我對莉維婭女士的興趣,源於此。她是一個極其鮮活、強大的‘生命’奇跡,她的存在本身及其所聯結的一切,構成了一個無比複雜而迷人的‘信息集合體’。理解她,靠近她,於我而言,亦是理解‘生命’這一偉大現象的過程。我無意帶來任何負麵影響,相反,我希望能以我的方式,守護這份‘奇跡’的延續與綻放。”

露台上一片寂靜。

那些冥界殘影依舊圍繞著那點星光,安靜地懸浮著,仿佛沉溺在一場寧靜的美夢中。

克萊爾久久地注視著阿斯特,又低頭看了看那些前所未有的平靜殘影。最終,她緩緩收回了手,殘影也隨之慢慢消散。

她再次看向阿斯特時,空靈的眼眸中多了一絲深深的動容和…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她微微躬身,行了一個鄭重的禮節。

“您的存在和話語,讓我對生死有了新的領悟。”克萊爾的聲音依舊空靈,卻多了一份敬重,“您擁有我無法理解的、溫暖而浩瀚的力量。您通過了我的考驗。我…相信您對莉維婭隊長的態度是真誠的。”

凱蘭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用力抹了把額頭不存在的汗。卡爾則還在回味阿斯特剛才關於生命熵減的理論,眼神發直。

阿斯特指尖的星光悄然熄滅,他禮貌地回禮:“感謝您的理解與認可。”

至此,星脈突擊隊成員們的“關懷”考驗,全部以阿斯特那種特有的、既離譜又真誠的方式,順利通過。

接下來,就隻剩下最後,也是最難的兩道關卡了——弟弟布雷克的最終態度,以及那兩位傳奇父親的“物理”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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