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脈聖所的晨曦大廳從未如此擁擠過。所有成員齊聚一堂,等待著對新成員石磐的最終考驗。空氣中有一種難得的緊張與期待交織的氛圍。
阿斯莫德的光輝化身懸浮在高處,聲音莊嚴:“石磐守護者,你的知識與力量已得見證。但成為星脈突擊隊正式成員,尚需通過最後試煉。”
洛德拉姆院長上前一步,目光如炬:“第一試,問心。”他的眼中閃過惡魔的紅光,心靈感應直刺石磐內心,“你因何而戰?”
石磐雙目平靜如古井:“為平衡而戰。非為榮耀,非為權力,隻為星辰流轉有序,萬物各得其所。”
貝拉·暗焰接著問道,火焰在她周身繚繞:“若平衡需犧牲所愛,當如何?”“t真正的平衡從不要求無謂犧牲,”石磐的聲音沉穩有力,“尋兩全之道,方為真平衡。”
莉維婭緊張地注視著。這些問題的難度遠超尋常入隊考核。
最後,阿斯莫德的光芒籠罩石磐:“星穹與星脈,孰重孰輕?”“如呼吸之吸與呼,孰重孰輕?”石磐從容回應,“二者本是一體,相輔相成。”
大廳裡一片寂靜,隨即阿斯莫德發出滿意的波動:“問心試煉,通過。”
不等氣氛緩和,凱蘭·鐵影已經大步上前,戰錘重重頓地:“廢話少說!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第二試,接我三錘!”
老泰坦毫不客氣,第一錘就帶著風雷之勢直劈而下。觀戰的布雷克忍不住驚呼——這一錘足以砸碎城牆!
石磐不閃不避,雙掌緩緩推出,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圓弧。戰錘與肉掌相觸的瞬間,發出洪鐘般的巨響——但令人震驚的是,石磐紋絲不動,凱蘭反而被震退半步。
“好!”凱蘭不怒反笑,“第二錘!”
這一次,戰錘上的泰坦符文全部亮起,力量倍增。石磐終於移動了,但不是後退,而是側身一帶,巧妙地將巨力引向一旁。戰錘砸空,轟在地麵上,整個大廳都為之一震。
“取巧!”凱蘭大笑,“第三錘看你如何接!”
他全身肌肉暴漲,戰錘如同彗星般砸下。這次石磐終於動了真格,他深吸一口氣,周身泛起金色光芒,一掌平平推出——
轟!一聲巨響,凱蘭連人帶錘倒飛出去,撞在遠處的防護壁上,砸出個人形凹坑。
全場死寂。沒人見過凱蘭在純力量比拚中吃虧。
半晌,凱蘭從牆裡掙脫出來,不但不惱,反而仰天大笑:“好!好個星穹武僧!幾百年沒這麼痛快了!今晚不醉不歸!”
莉維婭鬆了口氣,看向阿斯莫德。守護者的光輝愉悅地波動:“試煉通過。石磐,歡迎正式加入星脈突擊隊。”
是夜,慶功宴在觀星台舉行。凱蘭果然搬來數桶矮人烈酒,挨個給眾人滿上。
“先乾為敬!”老泰坦舉桶豪飲,一口氣喝了半桶,“石磐兄弟,該你了!”
石磐平靜地舉杯:“星穹武僧戒律,不飲酒已四百七十三年。”凱蘭頓時垮下臉:“這就不夠意思了!”石磐微微一笑:“但今日破例。”說罷舉杯一飲而儘,麵不改色。
洛德拉姆優雅地舉杯:“適可而止就好,凱蘭。”貝拉卻已經喝下第三杯,惡魔角若隱若現:“怎麼,院長大人怕了?”
誰也沒想到,這一喝就喝到了深夜。凱蘭驚訝地發現,石磐的酒量深不可測,無論喝多少都麵不改色。反倒是他自己,漸漸覺得天旋地轉。
“不...不行了...”凱蘭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全身開始發出金光——這是泰坦血脈醉酒的特征,“我還能...喝...”話未說完,轟然倒地,化作一個三米高的金色巨人,鼾聲如雷。
洛德拉姆早已不複平日優雅,惡魔特征完全顯現,尾巴纏在椅腿上,正試圖用惡魔語吟詩。貝拉笑得前仰後合,火焰不受控製地四處飛濺。
石磐依然平靜地坐在原地,看著這番景象,嘴角帶著罕見的笑意。
次日清晨,星脈突擊隊成員是被一陣地動山搖的鼾聲吵醒的。來到觀星台,隻見凱蘭金色巨人的形態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每次呼吸都引起一陣小規模地震。旁邊是恢複惡魔形態的洛德拉姆,正揉著額頭試圖回憶昨晚發生了什麼。貝拉已經恢複正常,正無奈地看著丈夫的窘態。
“看來某人的‘小酌’計劃進行得相當成功。”阿斯特調侃道。
莉維婭看著這一幕,忍不住輕笑。她自然地依偎在阿斯特身邊,兩人相視一笑。
另一邊,布雷克和珊瑚並肩而來。人魚少女毫不避諱地挽著泰坦後裔的手臂,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彩。布雷克還是那副憨厚模樣,但眼中的自信明顯多了幾分。
最令人驚訝的是卡爾和索菲亞——他們早已起床,正並肩坐在遠處的台階上,共享一個數據界麵,繼續著他們永無止境的技術討論。但這次,他們的距離近得驚人,肩膀幾乎相貼。
“諧波共振的頻率還需要調整,”索菲亞指著數據,“看這裡,相位差導致能量損耗。”卡爾點頭:“同意。建議采用雙向反饋循環,就像...”他罕見地頓了頓,“...我們的合作模式。”索菲亞的機械義眼閃爍了一下:“很好的類比。”
石磐從冥想中醒來,看著眼前的景象,古井無波的臉上露出真切的笑容。四百多年來,他第一次感到不再是孤獨的守護者。
阿斯莫德的光輝化身在聖所上空緩緩浮現,注視著下方溫馨的一幕,光芒中流露出滿意的波動。
莉維婭環視著四周:酩酊大醉的長輩、甜蜜相擁的伴侶、專注研究的學者、還有那位新加入卻已如同老友般的武僧。她的心中充滿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寧與力量。
“看,”她輕聲對阿斯特說,“這就是我們守護的理由。”阿斯特握緊她的手:“也是我們力量的源泉。”
陽光灑在星脈聖所上,溫暖而明亮。昨日的試煉與歡宴已成過往,明天的挑戰仍在未知處等待。但此刻,在這難得的寧靜時光裡,每個人都知道——
無論前路如何,他們不再獨行。平衡必將守護,因為守護者之間,已然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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