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如同洶湧的、帶著金屬碎片的潮水,一波強過一波地衝擊著林薔薇瀕臨崩潰的神經末梢。她的左臂仿佛不再屬於自己,不再是由血肉與骨骼構成,而是一條被強行投入了恒星核心熔爐、正在被暴力拆解又重塑的活體金屬。她全部的意誌力,如同脆弱的堤壩,都用在對抗這撕心裂肺、深入骨髓乃至靈魂的痛楚上,感官幾乎被這極致的痛苦完全淹沒,以至於完全忽略了手掌與那冰冷合金閘門接觸處傳來的、最初那絲微弱的能量漣漪與物質異變。
直到
嗤嗤滋滋
一陣輕微卻異常清晰、如同滾燙的酸液滴落在極寒冰麵上的聲音,帶著一種令人牙酸的腐蝕感,頑強地穿透了她耳中持續不斷的高頻耳鳴,尖銳地刺入了她的聽覺中樞。
這聲音......源自閘門!
一種難以言喻的預感,如同電流般瞬間竄過她的脊椎!她猛地扭過頭,因劇痛而布滿血絲、視線模糊的雙眼,死死地聚焦在自己左手依舊死死按壓住的位置。
下一秒,她的瞳孔,在瞬間收縮到了極限,如同針尖。
奇跡或者說,某種完全超越了現有物理法則與生物學理解的、近乎神跡或詛咒的異變正在她眼前,以一種令人心悸的方式,轟然上演!
那厚重、光滑、閃爍著絕對零度般金屬冷硬光澤、邊緣流淌著致命幽藍切割光束的合金閘門,在她那隻布滿搏動鏽痕、仿佛連接著異度空間的手掌覆蓋區域,正以一種違反所有材料學常識的速度,發生著驚心動魄的劇變!
原本如同鏡麵般銀亮、代表著人類頂級材料工藝的金屬表麵,正迅速失去所有光澤,變得灰暗、粗糙,泛起如同陳年血跡般的黃褐,繼而不可逆轉地轉為一種深紅近黑、仿佛凝結了無數歲月與衰亡的鏽色!這鏽跡絕非僅僅停留在表層,它們如同億萬隻擁有集體意識的、饑餓的微型活體,帶著一種貪婪而高效的姿態,向著合金內部的結構晶格瘋狂地侵蝕、掘進、蔓延!
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那些被鏽跡覆蓋、侵蝕的頂級合金,並非如同尋常氧化般簡單地剝落成碎屑,而是在......消融!
如同被投入王水的黃金,又像是被無形高溫瞬間氣化的乾冰,以一種沉默而迅猛的方式,無聲無息地向閘門內部深度凹陷下去!金屬的實體,正在被某種力量強行分解、轉化、歸於虛無!
那的、令人牙酸的聲響,正是源於這物質被強行湮滅、基礎結構崩壞的過程!是這堅不可摧的合金,在某種超越理解的力量麵前,發出的最後、最細微的哀鳴!
劇痛,依舊如同跗骨之蛆,從左臂的每一根神經末梢瘋狂傳來,甚至因為這種“創造”或者說“篡改現實”的行為而變得更加洶湧、暴烈!仿佛這鏽蝕、重塑閘門的過程,不僅在消耗著她的體力,更在同時瘋狂燃燒著她的生命力與靈魂本源!她感到一些無形的東西正被從左臂的創口處強行抽離——不僅僅是能量,還有某些溫暖的、屬於“林薔薇”這個存在本身的碎片:或許是童年時母親懷抱的溫度,或許是顧夜寒沉默守護時那份安心的感覺,或許是屬於她自己的、對未來的些許憧憬……這些情感的色澤與生命的活力,仿佛都化作了燃料,被投入那灼熱的鏽蝕熔爐,與疼痛一起,澆築進那正在成型的蓮花孔洞之中。
冰冷的汗水混合著皮膚表麵滲出的、帶著微弱鐵鏽氣息的油脂,瞬間浸透了她早已濕透的後背作戰服。額前幾縷散落的發絲狼狽地黏在蒼白如紙、不停滲出冷汗的皮膚上。她死死咬緊牙關,牙齦甚至因過度用力而滲出血絲,那鹹腥中帶著明顯金屬味的液體在她口中彌漫開來,與她鼻腔中充斥的、自身皮肉仿佛被高溫灼燒後產生的焦糊氣息混合在一起,構成一種令人作嘔卻又無比真實的、屬於“犧牲”的味道。
但她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正在發生的、顛覆認知的奇跡,眼中原本被絕望籠罩的、近乎死寂的灰暗,被一種難以置信的、混合著極致痛苦與劫後餘生般狂喜的熾烈光芒所取代!
閘門上的凹陷在肉眼可見地加深,鏽蝕的範圍在精準地控製下擴大,並且......正在被一種無形的意誌力引導著,進行著精密的塑形!
那不斷向內侵蝕、蔓延的鏽跡邊緣,仿佛被一隻無形卻蘊含著至高匠心的刻刀精準地引導著,勾勒出清晰無比、充滿某種神聖幾何美感的輪廓。先是弧形優雅而鋒利的瓣尖,接著是層疊起伏、仿佛蘊含著生命律動的花瓣紋路,最後是中心微微凸起、仿佛蘊藏著核心秘密的精致花蕊......
一切,都在電光石火之間發生!
就在她劇痛到視野發黑、意識幾乎要被黑暗徹底吞噬的那個刹那
所有的聲,戛然而止。
仿佛樂章奏畢,萬籟俱寂。
一個邊緣還繚繞著細微的、帶著刺鼻鐵鏽與某種奇異血腥甜味的能量青煙的,赫然呈現在那扇原本渾然一體、堅不可摧的厚重合金閘門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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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精確無比的造型,與她之前在控製台全息投影中看到的、那把缺失的、決定著母親生死的
蓮心之鑰,完美無瑕地匹配!
它不是一個粗暴炸開或熔穿的破洞,而是一個邊緣清晰如刻、紋路分明流暢、每一個細節都仿佛由宇宙間最精湛的工匠傾注心血鑄造而成的蓮花狀的鑰匙孔!
成了!
真的......成了!
林薔薇如同剛從水裡被撈出來一般,全身被冷汗和莫名的虛脫感浸透,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胸腔的悶痛和左臂殘留的灼傷感,幾乎虛脫到要癱軟在地。她緩緩地、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顫抖,將自己的左手從那個剛剛由她的痛苦、意誌乃至生命碎片出的鑰匙孔上移開。
手掌離開的瞬間,左臂那如同地獄熔岩灼燒般的劇痛,如同退潮般迅速減弱,雖然依舊充斥著酸軟、麻木與深層次的疲憊,但至少不再那般令人瘋狂的難以忍受。皮膚上那些搏動不休的、深紅近黑的恐怖鏽跡,也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消退、隱沒,重新露出底下那片泛著淡銀色、冰冷而詭異的鉑金異化光澤,仿佛剛才那驚心動魄、顛覆物理法則的一切,隻是一場過於真實而殘酷的幻夢。
但眼前,閘門上那個嶄新的、邊緣甚至還能感受到一絲能量餘溫的、散發著鐵鏽與腥甜氣息的蓮花鑰匙孔,卻無比真實、無比殘酷,又無比震撼地宣告著剛才發生的,是真實不虛的、由她的血、她的痛、她生命的一部分鑄就的奇跡!
她的能力,其本質,遠遠不止是破壞與毀滅!在絕境的極致壓迫下,在她那不惜焚儘一切的強烈意誌引導下,她的身體,她這具飽受折磨卻依舊不屈的軀體,回應了她最深的祈求,以極致的疼痛為刻刀,以蓬勃的生命力與情感記憶為燃料,硬生生在這看似絕對的死路上,為她鏽蝕出了一線微弱卻無比堅實的生機!
希望的火光,從未如此熾烈、如此真實地在她的眼底燃燒起來,幾乎要驅散所有盤踞的陰霾。
鑰匙孔,已經有了。
那麼,鑰匙呢?
她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再次投向那個依舊空空如也、隻有全息鑰匙在冰冷旋轉的控製台界麵。
既然她的血與肉,她的痛與意誌,她生命的一部分,能在這絕境中鏽蝕出完美匹配的。
那麼,是否也意味著......她同樣能夠,鑄造出那把唯一能與之匹配的、缺失的?
一個更加瘋狂、更加異想天開,卻又在此刻顯得如此順理成章的念頭,如同破開厚重烏雲、驟然傾瀉而下的第一縷金色曙光,猛地照亮了她思維中每一個被絕望占據的黑暗角落。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低下頭,目光複雜地看向自己那隻剛剛創造完奇跡、此刻仍在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的左手。
看向那白皙皮膚之下,隱約可見的、蜿蜒流淌著的、蘊含著奧秘與之力的、滾燙的血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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