鉑金色的毒霧不再是單純的氣體,它已化為擁有黏稠質感的活體帷幕,將峽穀廢墟的每一寸空間嚴密包裹,徹底隔絕了外界的光線與聲息。能見度被壓縮至極限,目光所及,唯有數米內那如同液態金屬般緩緩翻滾、閃爍著不祥光澤的霧靄。空氣中飽和著甜膩到令人作嘔的腥氣,與生物金屬被強酸腐蝕時發出的刺鼻惡臭混雜,其間還交織著一種更為細微、卻直抵靈魂深處的“滋滋”聲——那是神經毒素侵蝕活體組織、瓦解生命信號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低語。
在這片由她親手釀造、獨屬於她的死亡國度裡,蘇瑤便是那唯一且絕對的主宰。
她的感知纖維早已與每一粒毒霧塵埃深度融合。霧氣的每一絲湍流,能量場的每一次微弱擾動,乃至獵物們因恐懼而劇烈收縮的毛孔,都如同直接映射在她神經末梢的高清影像。她無需肉眼,便能“看”清那些在濃霧中如無頭蒼蠅般絕望衝撞的身影;她能“聽”見他們胸腔內心臟因極致恐懼而發出的、瀕臨破碎的狂跳;她能“感受”到他們生命之火如風中之燭,在毒素冷酷的舔舐下正如何劇烈搖曳,並迅速歸於冰冷的死寂。
而她身後那條如活物般自主蠕動、布滿暗金色豹紋骨刺的骨尾,則在這完美的獵殺環境中,化身為最致命、最詭譎難測的死亡幽靈。
清理者精銳展現了他們非人的效率與冷酷。麵對這遠超數據庫任何記載的範圍性、複合型攻擊,他們體內的係統在百分之一秒內做出響應。內置的多重環境過濾係統功率全開,發出高頻嗡鳴;體表生物金屬裝甲的縫隙中,冰冷的化學中和劑如汗液般急速滲出,試圖在周身構築一道淨化屏障。
然而,“聖蠍之息”的本質,是規則層麵的腐蝕與生命層麵的毒殺。
“警報!過濾單元超載120!防護層完整性67…49…持續暴跌!”
麵甲內,冰冷的電子音帶著一絲罕見的急促。這名清理者手中的蠍尾槍械依舊在徒勞地試圖掃描,但傳感器反饋回的隻有一片代表絕對混亂的能量雪花。他當機立斷,核心動力爐超頻運轉,試圖向側後方進行極限戰術規避——
就在他肌肉束緊繃、發力未發的那個物理意義上的瞬間!
“噗嗤——”
一聲輕微到如同細針刺破濕紙的聲響,幾乎完全被霧氣的流動掩蓋。
他所有的動作驟然僵住,難以置信地低下頭。視線所及,那足以硬抗重型爆能槍持續射擊的厚重生物金屬胸甲,此刻如同熱刀下的黃油,被一條不知從何處襲來、遍布華麗豹紋的暗金色骨尾精準洞穿!尾尖那如死亡之花般綻放的骨刃結構,在他能量核心最中央的區域輕輕一旋,伴隨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碎裂與能量泄漏的嘶鳴,他體內所有的力量與感知如退潮般瞬間消失。
他甚至沒能捕捉到攻擊者的殘影。骨尾已如從未出現過的幻影,悄無聲息地縮回濃霧深處,未留下一絲漣漪。他隻來得及感受到一種冰冷的麻木感從胸口迅速蔓延全身,隨即視野被鋪天蓋地的鉑金色覆蓋,係統警報聲在他意識徹底沉入黑暗前,戛然而止。
搖籃戰士的抵抗則充滿了血肉之軀的悲壯與徒勞。憑借頑強的意誌與對聖殿傾儘江河之水也難以洗刷的仇恨,他們強忍著神經麻痹帶來的肢體不聽使喚、以及每一次呼吸都如吞咽玻璃碎片的灼痛,背靠背結成搖搖欲墜的防禦圈,將能量步槍的槍口死死對準四周翻滾不休的死亡之霧。
“頂住!為了後麵可能還活著的弟兄!為了……複仇!”
一名小隊隊長從幾乎要黏連在一起的喉嚨裡擠出嘶啞的怒吼,但他端槍的手臂已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視野邊緣開始泛起大片的鉑金雪花。
突然,正前方的濃霧如被無形之手猛地撕開一道缺口!一道暗金色的閃電,帶著撕裂空氣的低沉風雷之聲,以超越視覺捕捉的速度橫向掃掠而來!
“躲——!”
警示的呐喊才剛剛衝出喉嚨,甚至未能完全成型,那道致命的鞭影已然掠過!
“哢嚓!噗嗤——嘩啦!!”
一連串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響密集爆開。三名緊緊靠在一起的戰士,他們緊繃的身體、手中緊握的武器、甚至臉上那混雜著恐懼與決絕的表情……都在同一瞬間,被那道暗金閃電齊刷刷地攔腰斬斷!切口處光滑如鏡,沒有預想中的鮮血噴濺,隻有迅速蔓延、如活物般瘋狂生長的鉑金結晶,將他們生命最後一刻的驚愕與不甘,永恒地凝固在這冰冷的金屬棺槨之中。那失去了上半身的下半截軀乾,甚至還在神經反射下維持著站立的姿勢,片刻之後,才帶著沉悶的響聲,頹然倒地。
蘇瑤本人,則如在自己宮廷中漫步的女王,優雅而從容地穿行於這片死亡的國度。
濃密粘稠的毒霧在她麵前如擁有智慧的仆從,溫順地自動分開一條清晰的路徑,待她娉婷的身影走過之後,又在她身後悄然無聲地合攏,不留一絲痕跡。她步履輕盈,仿佛腳下不是遍布殘骸與結晶的廢墟,而是鋪著天鵝絨地毯的華麗殿堂。那雙獵豹豎瞳中,閃爍著饒有興味的光芒,如同在欣賞一出精心編排的戲劇,細細品味著那些在霧中扭曲、痙攣、最終定格成各種痛苦姿態的鉑金雕像,或是逐漸融化成冒著青煙殘骸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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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睹一名清理者徒勞地用已被腐蝕得露出指骨的手抓撓著自己的頸部裝甲,最終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化作一座仿佛正在向無形神明痛苦祈禱的金屬雕塑。
她瞥見一名搖籃戰士在意識被徹底麻痹吞噬的前一秒,用儘最後一絲意誌,試圖將懷中最後一顆高爆手雷擲向她模糊的方向。然而他的手臂僅僅抬起一半,關節便被鉑金徹底鎖死,手雷從僵直的指間滑落,在腳邊炸開一團短暫而絢爛的火光,將他自身也徹底吞噬、分解,化為四濺的金屬碎屑與焦糊的殘塊。
每一次骨尾的出擊,都精準、高效,帶著一種殘酷到極致的美學。穿刺、橫掃、纏繞、絞殺……骨尾在她強大意誌的驅動下,如她延伸出去的、擁有無限可能的死亡觸手,在這鉑金的畫布上,演繹著毀滅的萬千變化。
戰場,早已不再是兩股勢力愚蠢的對抗。
這裡已徹底蛻變為她一人的、私密的狩獵場。
清理者引以為傲的冰冷邏輯,“搖籃”戰士燃燒生命的熱血抵抗,在這無孔不入的規則性毒殺與神出鬼沒的即死攻擊麵前,都淪為了微不足道的背景雜音,唯一的作用便是襯托出獵手那令人絕望的絕對強大。
她沉浸在這種掌控一切、隨心所欲裁定生死的極致快感之中,貪婪地汲取著體內那個共生胚胎因吞噬了大量生命能量與濃烈恐懼情緒而傳來的、一波強過一波的飽足感與愉悅的悸動。那是力量的增長,是生命層次的躍進,是癮君子渴求的極致歡愉。
霧中獵殺,於寂靜中上演著最殘酷的戲碼。
生與死的界限,在這片翻滾的鉑金霧靄之中,脆弱得不堪一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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