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鋒擦過臉頰，左耳頓時血肉模糊。
"啊——"
慘叫聲中，他捂耳轉身："撤！全軍撤回宛城！"
西涼軍早已陣腳大亂，此刻徹底崩潰。
短短一刻鐘。
不可一世的西涼軍團，就此潰不成軍。
曹軍將士看得目瞪口呆。
震驚轉為狂喜，繼而化作敬畏。
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曹樹身上。
"原來公子早有製勝法寶，竟藏著這等神弓奇兵！"
"程昱今日方知公子深謀遠慮，先前憂慮實屬多餘，慚愧至極。"
程昱微微頷首，對著曹樹鄭重行禮。
曹樹朗聲笑道：“程先生不必多禮，待我取下張繡首級再受此禮！”話音未落，他手中禹王槊猛然一揮，高聲喝道：“玄甲騎、白袍軍，眾將士聽令！建功立業，就在此刻，隨我殺敵！”
“殺！”
“殺！”
七千曹軍士氣如虹，喊殺聲震天動地。
大顫，曹軍陣型驟然分開，如怒潮般撲向荊州步卒。玄甲騎衝鋒在前，白袍軍緊隨其後，步兵洪流席卷戰場。
百米之外，荊州軍陣腳大亂。
“張繡的西涼鐵騎……竟如此不堪一擊？”
張允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猛然回神後，他嘶聲大吼：“撤！全軍撤退！”
然而為時已晚。文醜率領玄甲騎已如尖刀刺入敵陣，荊州軍如同麥稈般成片倒下。鐵蹄所過之處，血肉橫飛。
殘陽如血，荒野化作修羅場。
日暮時分，廝殺漸止。敵軍伏屍遍野，幸存者十不存一。
文醜提著重傷的張允，大步走來複命：“公子，末將已生擒此賊！”
張遼押著狼狽的郭圖上前：“此人亦被我拿下！”
二人被摜倒在地，卻又強撐著站起，不甘示弱地瞪向曹樹。
曹樹冷冷掃視，眸中寒光凜冽。
郭圖整了整衣襟，傲然道：“曹樹！我乃袁公麾下首席謀士，你若識相——”
話音未落——
“嗤！”
曹樹虎臂一震，禹王槊寒光乍現。
郭圖胸口血霧迸濺，槊尖透背而出。
“你…你這…屠夫…”
郭圖目眥儘裂，麵容猙獰。
至死仍難置信，曹樹竟如碾死螻蟻般隨意取他性命。
“砰！”
重重砸落塵埃。
“早聞主公侄兒行事狠絕，今日方見果真名不虛傳……”
程昱瞳孔微縮，望向曹樹的目光已帶上三分悚然。
這般敬畏神色，往常隻在麵對曹操時才會顯露。
血滴自槊尖墜落，曹樹緩緩轉向張允。
“曹將軍！我舅父劉表坐擁荊襄九郡——”
“若放我歸去，必勸他轉投曹公麾下！”
“十萬帶甲之師，還望將軍三思！”
張允喉結滾動，強撐的威脅裡透著顫音。郭圖猶在淌血的屍身，令他不得不放低姿態，卻仍妄想借劉表之勢保命。
“威脅我？”
曹樹聲如寒鐵。
“豈、豈敢……”
張允擠出諂笑，“皆為曹公大業著想……”
“唰！”
血虹掠過半空。
無頭屍身尚未倒地，曹樹已厲喝：“將此顱送至襄陽！讓劉表看清與曹家為敵的下場！”
親衛抄起首級絕塵而去。
程昱急趨近前：“公子！劉表雖無進取之心，然其勢大……”
“要的就是他暴怒興兵！”
曹樹振槊冷笑，“屆時本將親自屠儘荊州精銳，教他永生永世——不敢北望！”
程昱猛然明白過來。
他暗自思忖："斬殺張允一事，並非僅是臨時起意的，其中竟暗藏如此深意。"
程昱心中讚歎，隨即不再多言。
"傳我軍令！"
曹樹揮動禹王槊，高聲下令："整頓軍隊，立即繞道宛城南側，隨我前去阻截張繡！"
這道命令讓程昱再生疑慮。
他忍不住詢問："公子，張繡潰敗後理應逃回宛城，為何我們要繞到城南攔截？"
"程先生莫非忘記了我昨日所言？"
曹樹冷笑著反問。
程昱目光遊移，未能立即參透其中含義。
"張繡戰敗，賈詡必定歸降。"
"屆時張繡無處可去，唯有南下投奔劉表。"
"若不提前繞道城南，如何將其截殺！"
曹樹從容不迫地道出謀劃。
程昱恍然大悟，卻又追問："看來公子仍堅信，那位"毒士"定會歸順？"
"是否歸降，很快便見分曉，出發！"
曹樹不再多言，揚鞭策馬疾馳而去。
曹軍將士緊隨其後，鐵騎如潮向南湧動。
......
宛城，拂曉將至。
賈詡獨自立於城牆之上，凝望著北方天際。
九七
黃沙漫卷的官道上，鐵蹄震天，煙塵中漸現軍陣輪廓。
胡車兒疾馳而至，縱身躍上城垣。
"文和先生，果如所料，張將軍遭曹樹重創，潰敗而歸。"
"郭圖、張允二人被曹樹生擒，當場處決！"
他胸膛劇烈起伏，聲音裡透著驚惶。
賈詡布滿皺紋的麵容微微抽動，陷入長久的靜默。
最終化作一聲悠長的歎息。
"未曾想曹公帳下竟出了這等經天緯地之才，看來天命確在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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