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奉孝曾說此子有主公風範,如今看來,他比主公還要強勢果決..."
"當年主公兵力數倍於張繡尚且難占上風,不知他有何妙計?"
程昱暗自思忖。
稍作停頓後,他又道:"即便將軍能擊潰敵軍,但我軍兵力有限,恐難全殲。若讓張繡逃回宛城固守,將軍想在兩月內平定張繡絕非易事。"
曹樹默然思索。
片刻後,他沉聲問道:"宛城是誰在駐守?"
"回公子,是賈詡駐守宛城。"錦衣衛答道。
"賈詡!"
曹樹眼中精光乍現。
他立即命人取來筆墨,揮毫寫下一封書信。
"速將此招降書送往宛城,務必親手交予賈詡!"
曹樹下令道。
錦衣衛領命而去。
"賈詡若降,張繡便無路可逃,看他還能往何處去!"
曹樹眼中殺意凜然。
程昱疑惑道:"賈詡乃張繡心腹謀臣,公子如何確信其必定歸順?"
"若張繡勝,賈詡未必會降;若我勝,那毒士必降無疑!"
曹樹話語中暗藏玄機。
"在下愚鈍,懇請公子明示。"
程昱滿臉困惑,拱手請教。
"賈詡此人,最擅長的就是明哲保身。"
昔日王允除掉董卓之後,意欲鏟除所有涼州人士。為求活路,他竟能攛掇涼州眾將領長安,致使京城血流成河。
而後李傕、郭汜等將領在關中自相殘殺,他又為保全性命,毫不猶豫投奔張繡帳下。
如今,倘若張繡敗於我手,為求自存,你認為他是否會歸降於我?
曹樹不疾不徐一番話,將賈詡的處世之道剖析得淋漓儘致。
這少年竟有如此犀利的眼光,能將赫赫有名的"毒士"看得這般透徹?
此等識人之明,絕非尋常人所能具備,唯有雄才大略之主方有此等天賦!
程昱暗自心驚,眼中不由多了幾分欽佩之色。
此刻,即便他心中尚有疑慮,卻再不敢出言反對。
傳令!
曹樹振臂高呼:"全軍拔營南下,剿滅張繡!"
七千曹軍鐵流般向南推進。
戰爭的陰霾,已籠罩整個南陽郡。
宛城以北二十裡處。
夕陽西沉,暮色蒼茫。
曹樹駐馬持槊,冷峻目光望向遠方。
煙塵滾滾中,萬餘敵軍正浩浩蕩蕩壓境而來。
四千餘西涼鐵騎如同移動的銅牆鐵壁,格外醒目。
身後曹軍將士望見西涼鐵騎重現,無不神色微變,肌肉緊繃。
即便是於禁這等久經沙場的老將,也不禁暗自捏了把汗。
軍中不少人都曾親曆當年的宛城慘敗。
血淋淋的教訓記憶猶新,心中早已埋下陰影。
如今再度直麵西涼鐵騎,怎能不心生忌憚。
唯有曹樹目光如古井無波,不見絲毫波瀾。
強敵當前尚能如此鎮定自若,確有將帥之風。
程昱注視著曹樹,暗自讚許地點頭。
忽然。
他餘光掃過己方軍陣,眉頭不由微微一皺。
程昱眉頭緊鎖,望著軍陣左翼槍兵稀少的狀況,沉聲道:"左翼槍兵不足,防禦空虛,恐被張繡抓住機會用西涼鐵騎突破。"
"就是要讓張繡看出破綻。"曹樹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程昱聞言一怔,握緊了手中竹簡。以步兵對陣騎兵,最怕軍陣出現缺口。這位曹家公子卻反其道而行,其中莫非另有玄機?
南麵敵陣中,郭圖得意地指向曹軍左翼:"張將軍請看,正如我所料,這曹樹果然名不副實!"
張繡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冷笑道:"曹家小兒,連你叔父曹操都敗在我手下,今日便讓你知道厲害!"
"全軍出擊!"張繡手中鐵槍一揮,"張將軍率步兵正麵推進,我率領鐵騎直取敵軍左翼!"
戰鼓聲震天響起,八千荊州兵如潮水般湧來。張繡親率四千鐵騎壓向左翼,西涼騎兵齊聲呐喊,聲勢駭人。大戰一觸即發。
西涼鐵騎來勢洶洶,曹軍將士麵色凝重。
程昱眉頭緊鎖,快步上前道:"公子,張繡果然想從側翼突襲!"
曹樹目光淩厲,沉聲道:"於禁聽令!率神臂營迎敵!"
於禁領命,策馬疾馳而去。
程昱暗自思忖——原來那支七百人的弓箭手名為神臂營,並非此次南征之兵,而是昨夜悄然抵達營中。曹樹聲稱這是他的私兵,此刻故意暴露陣型弱點,引西涼鐵騎衝鋒,再以神臂營破之。
"可僅憑七百弓手,如何抵擋西涼鐵騎?即便袁紹麾下的精銳弩兵,也未必能做到!"程昱雖知曹樹意圖,心中仍難掩憂慮。
戰場左翼,煙塵滾滾,敵騎呼嘯而至。
兩百步——神臂弓已可及!
曹樹長槊一揮,喝道:"搖旗!放箭!"
於禁心中驚疑:"如此距離放箭,豈能傷敵?"但軍令不可違,他咬牙高呼:"神臂營——放箭!"
霎時間,七百箭矢破空而出,如暴雨傾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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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箭落下,血光迸濺,慘叫連連。數百西涼騎兵應聲中箭,紛紛墜馬。
"怎麼回事?"
"兩百步外就能射殺敵人?"
"神臂營用的什麼,竟有如此威力?"
程昱眼中迸發驚喜,灼灼目光緊盯曹樹。
曹樹冷笑揚起:"繼續放箭,一個不留!"
令旗再次揮舞。
"嗖嗖嗖——"
七百神臂營箭如雨下。
箭幕籠罩下,西涼鐵騎瞬間人仰馬翻,陣型大亂。
"什麼弓能在兩百步外還有這等?絕不可能!"
張繡臉上自信儘消,隻剩震驚。
戎馬半生,什麼強弓勁弩沒見過?
射程兩百步仍能透甲的神弓,簡直聞所未聞!
"原來這小子敢用七千兵馬對陣,是藏著這等殺器!"
"中計了!"
張繡猛然驚醒,眼中燃起怒火。
"咻!"
一箭破空,直取麵門。
張繡倉惶閃避。
"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