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樹瞳孔驟縮,猛然起身。
"蔡氏與蒯氏近日可有異動?"
他厲聲喝問匆匆趕來的錦衣衛。
"稟將軍,最新密報顯示,蔡氏全族將於明日午時,在襄陽城北的家族彆院舉行祭奠儀式,追悼蔡氏三英。"
"作為世交,蒯越等蒯家核心成員屆時都將出席。"
天賜良機!
"看來要在主力渡江前,先橫跨漢水,將這兩家連根拔起,奪取任務獎勵!"
曹樹眼底寒芒乍現。
"備甲!"
他霍然站起。
黃月英驚得手中衣物落地:"這般時辰,夫君還要去軍營巡視?"
"不必多問,明日便知。"
事關機密,曹樹對枕邊人也守口如瓶。
黃月英不敢再言,默默為他穿戴戰甲。
曹樹當即令於禁、滿寵留守樊城主事。
親率張遼、文聘二將,帶著玄甲鐵騎借著夜色悄然離營。
此時劉表已坐鎮南岸水寨,沿江戰船往來如梭。若大軍強渡必被察覺,但這支精銳小隊卻如幽靈般穿透了荊州軍的防線。
拂曉前,曹軍在上遊成功登陸。
潛伏多時的錦衣衛早已將南岸布防圖呈上案頭。
朝陽初升。
曹樹率領玄甲騎兵,如黑潮般湧向襄陽城西北方向的蔡氏塢堡。
晨光灑落山崗。
曹樹在山脊勒馬,整座塢堡的格局在眼前一覽無餘。
堡門外停著數十輛素車,披麻戴孝的蔡氏族人正列隊而入。另有一群臂纏黑紗之人夾雜其間,想來是前來吊唁的蒯家族人。
曹樹嘴角揚起弧度。
錦衣衛的線報分毫不差,蔡蒯兩族果然齊聚於此。
"屠儘塢堡,將這蔡蒯兩族一網打儘!"
隨著一聲長嘯,曹樹縱馬飛馳而下。
鐵騎洪流碾過原野,直撲蔡氏塢堡。
塢堡內。
哀哭之聲交織起伏。
正堂供奉著蔡瑁、蔡中、蔡和三人的靈位,蔡氏族人依次上前焚香叩拜。
"那曹樹惡賊害死三位兄長,此仇不共戴天!"
"蔡氏在荊襄立足數十載,豈容這般折辱?定要那曹樹血債血償!"
悲泣聲中夾雜著切齒的咒罵。
素衣縞服的蔡夫人容色哀戚,主持著這場祭奠大禮。
待蒯越行完祭禮,兩人目光相接,默契地轉入後堂。
屏退左右後。
蒯越肅然起誓:"夫人寬心,我定竭力輔佐主公,遲早要那曹賊為三位賢弟償命!"
"這個仇自然要報。"蔡夫人忽然轉悲為喜,"說來倒要感謝那曹樹才是。"
蒯越麵露詫異。
蔡夫人冷笑道:"若非他替我們除掉劉琦,琮兒怎能輕易奪得儲位?這份"恩情"可不是要謝他?"
"確是如此。"
蒯越會意微笑:"主公前日嘔血,龍體衰微,想來時日無多。二公子年少不經事,待繼承州牧之位後,這荊州終究要仰仗夫人主持大局。"
蔡夫人眼波流轉,掩不住滿麵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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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度,你儘管放心。日後你輔佐琮兒登基,僅憑這份功勞,再加上咱們兩家的情誼,這荊州,我蔡家與你蒯家共分!”
蔡夫人立下諾言。
蒯越輕撫胡須,笑而不答。
靈堂外哀樂喧天,二人卻相視而笑。
驟然!
哀樂驟停。
原本悲愴的哭嚎與怒罵,頃刻化作一片驚呼。
“曹軍殺進來了!”
“快攔住他們!”
“他們逢人便砍,逃命啊!”
蔡夫人與蒯越麵色驟變,對視一眼,慌忙衝向靈堂。
靈堂外已血流成河。
披著黑甲的曹軍鐵騎如幽冥鬼卒般碾入。
無數蔡蒯兩族子弟如草芥般被屠戮、踐踏。
“曹軍怎會渡過漢水?怎能殺到此處?”
蔡夫人驚恐萬狀,望向蒯越。
蒯越渾身戰栗:“下官亦不知情!夫人速從逃命!”
太遲了。
後堂慘叫聲起,十餘名兩族男女倒在血泊中。
兩隊玄甲騎兵截斷退路。
殺戮稍歇,近百名蔡蒯族人被圍困在靈堂內外。
曹軍陣中分出一條路。
曹樹拖著血染的禹王槊,策馬緩緩上前。
“曹樹?!”
蒯越與蔡夫人失聲驚呼。
二人眼神如同見鬼。
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曹樹怎會現身於此。
“劉表正妻蔡氏,還有那個蒯越,可還活著?”
曹樹冷目掃過驚惶人群,厲聲喝問。
蒯越渾身一顫,強作鎮定上前。
“在下正是蒯越。曹將軍為何擅闖蔡府,屠戮無辜?”
蒯越昂首挺胸,正義凜然地質問。
“無辜?”
曹樹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蒯蔡兩家袒護劉表與曹氏作對,就是我曹氏的死敵,哪來無辜之說?"
蒯越頓時神色大變,啞口無言。
"今日我率軍前來,就是要將你們兩家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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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樹眼中殺意迸現,手中禹王槊慢慢抬起。
蒯越驚恐萬分,慌忙喊道:"我們蒯蔡兩家在荊襄一帶威望極高,你若是敢對我們大開殺戒,可知會有什麼後果——"
最後一個字還未說完,曹樹的禹王槊已經劈落。
"哢嚓!"
蒯越當場被斬為兩段,轟然倒地。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尖叫聲。
蔡夫人更是嚇得麵無血色,雙腿發軟,癱坐在台階上。
"蔡氏,我幫你處死了劉琦,除掉了你的心腹大患,想必你心裡正偷著樂吧。"
"若我沒猜錯,方才你和蒯越定是在密謀,打算日後將劉琮當作傀儡,好掌控整個荊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