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般懦弱無能的君王,也配覬覦中興漢室?滑天下之大稽!”
伏壽悲極反笑,字字誅心。
劉協惱羞成怒,猛然發力——
“看你還往哪兒逃!”
車外驟然炸裂一道寒冰般的暴喝。
劉協駭然回首,隻見曹樹鬼魅般貼上車轅。
“鏘!”
禹王槊橫掃而過——
吉本頭顱衝天而起,屍身重重栽落。
“給我站住!”
曹樹翻身躍上馬車,韁繩狠拽。
四匹駿馬揚蹄長嘶,驟然止步。
他反手一拳轟出——
“轟隆!”
華蓋木屑紛飛。
伏壽掩麵驚叫,蜷縮在地。
劉協被氣浪掀翻,狼狽滾落車下,啃了滿嘴泥塵。
待他哆哆嗦嗦爬起時,一尊鐵塔般的身影已籠罩頭頂。
劉協踉蹌後退,脊背抵上殘破車架。
突然——
他混沌的腦中炸開一道驚雷:
朕乃九五之尊!
劉協雖有天子之名,卻不過是他人掌中傀儡。他料定眼前這曹家之人,縱使膽大包天,也不敢當真對自己不敬。
“曹樹!你竟敢如此冒犯朕?!”
劉協理了理衣冠,挺直脊背,怒視曹樹高聲嗬斥。
“朕?”
曹樹冷笑一聲,抬手便是一拳,重重砸在劉協臉上。
“啊!”
一聲悶哼,劉協踉蹌倒地,狼狽不堪。
伏壽剛剛從馬車內探出頭,便見到這駭人一幕,不禁呆住。
劉協頭暈目眩,半晌才回過神來,再看向曹樹時,眼中已滿是驚懼。
“你……你敢對朕動手?!”
話音未落,曹樹又是一拳揮出。
“砰!”
劉協再度栽倒,痛呼出聲。
“舒坦!”
曹樹甩了甩拳頭,眼中閃爍著快意。
劉協掙紮著爬起,臉上血跡斑斑,鼻青臉腫。
“曹樹!你叔父曹操尚且對朕禮讓三分,你竟敢連毆朕兩拳,莫非是要不成?!”
他渾身顫抖,指著曹樹厲聲質問。
“哼!”曹樹嗤之以鼻,“正是叔父對你太過縱容,才讓你心存妄想,屢屢算計我曹家!今日,我便替叔父好好教訓你!”
說罷,曹樹眼中凶光暴漲,雙拳如狂風驟雨般砸下。
“砰!砰!砰!”
拳拳入肉,沉悶的擊打聲回響四野。
劉協無力招架,隻能蜷縮抱頭,哀嚎不止。
伏壽僵立一旁,徹底震愕。
“凶殘如董卓,縱然囂張跋扈,也不敢對天子有半分不敬!”
“他竟如此猖狂,公然毆打天子,這實在是……”
伏壽凝視著那英挺少年,心中掀起驚濤駭浪,竟找不出合適的詞句來形容曹樹的殘暴。
驀然。
她醒悟過來,自己貴為皇後,目睹君王卻默不作聲,實在有失體統。
“住——”
剛欲出聲喝止,話到唇邊又生生咽下。
父親伏完被劉協推下馬車、遭鐵蹄踐踏成泥的慘狀,忽地浮現在眼前。
伏壽緊咬朱唇,終究選擇了沉默。
“叮,宿主完成掌摑天子劉協任務,當前進度50。”
係統提示音在耳畔響起。
“念在你對我曹家尚有用處,暫且留你狗命!”
曹樹這才收起拳頭,漫不經心地拂去衣袍上的血跡。
此刻的劉協癱倒在地,麵目全非,狀若喪家之犬。
若非曹樹刻意收斂力道,這番拳腳早將這位天子揍得不成人形。
“曹樹,曹樹~~”
劉協從齒縫裡擠出這兩個字,抓著馬車轅木,顫巍巍地支起身子。
“陛下有何諭令?微臣恭聽聖訓。”
曹樹煞有介事地躬身,擺出恭敬姿態。
劉協卻渾身一顫,滿腹怨毒愣是半個字都不敢吐露。
驟聞馬蹄聲近,文醜策馬而至,將一名朝臣擲於地上。
“啟稟將軍,逆賊孔融已擒獲,請將軍定奪。”
曹樹轉身,冷眼睥睨著這位孔聖後裔、當世清流領袖。
當年他屠戮司馬氏時,這老匹夫在朝堂上沒少遞折子痛斥,攛掇曹操懲處。
今日落在他手裡,正好清算舊賬。
“陛下!陛下啊!是何人膽敢如此聖駕?”
未等曹樹動手,孔融已掙紮著撲向劉協。
“還能有誰!”
劉協冷哼一聲,不敢直呼其名,隻將怨毒的目光投向曹樹。
“身為人臣,你竟敢以下犯上,冒犯天子,該當何罪!”
孔融怒發衝冠,指著曹樹厲聲嗬斥。
“打就打了,你能奈我何?”
曹樹滿不在乎,冷笑著反問。
“大膽狂徒!連你叔父曹孟協都不敢對陛下不敬,你竟敢如此放肆!”
孔融氣得雙目通紅,隻得抬出曹樹的長輩。
曹樹眼中寒光乍現。
“當年劉協這小子從長安逃出來時,顛沛流離,連口熱飯都吃不上。”
“是我叔父將他接到許都,修建宮殿,供奉起居,讓他重拾天子尊嚴。”
“若不是我叔父,若不是我曹家子弟浴血沙場,天下早已群雄並起,漢室早就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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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叔父如此待他,他卻先是衣帶詔謀害我叔父,如今又在袁紹大軍壓境時,出逃投奔劉備逆賊,背刺我叔父,動搖軍心!”
“這等忘恩負義的小崽子,若不是顧忌叔父情麵,我早就一刀結果了他!”
“現在不過打他幾拳,略施懲戒,你們反倒該感謝我才對!”
曹樹毫不避諱,將劉協狠狠痛罵一番。
劉協額間冷汗涔涔,臉上竟浮現幾分愧色。
“打了天子不算,還要如此辱罵,竟稱陛下為"小崽子",簡直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