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襄陽炮的構造與霹靂車大相徑庭,比尋常投石機精妙何止數倍!"劉曄暗暗稱奇,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曹樹。他倒要看看,這位征東將軍打造的投石機是否真能超越自己的霹靂車。
"所有襄陽炮瞄準下邳西門,放!"曹樹殺氣騰騰地揮動禹王槊。三百架襄陽炮同時發威,牛首般大小的石塊呼嘯著劃破長空,如暴雨般砸向下邳城。
城樓之上,關羽見曹軍推出投石器械,赤紅的臉龐浮現輕蔑之色。"曹賊,本將還以為你有什麼奇謀妙計,原來不過是些投石機罷了。若此物有用,曹操當年早就攻破下邳。曹樹,你未免太過狂妄。"
關羽眼中滿是不屑,甚至懶得下令讓士兵躲避石彈。這時代的投石機準頭極差,三百架齊射能有十發命中城牆已屬難得。更何況下邳城牆堅固厚重,尋常投石機根本難以撼動。
轉瞬間,密集的石彈已如蝗群般襲來。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巨石接連砸落在城牆上,激起漫天煙塵。
《下邳城破》
三百餘斤巨石如雨點般砸向城頭。
青磚碎裂,煙塵四起。守城士卒尚未來得及反應,就已化作血肉模糊的殘骸。整段城牆在轟鳴中顫抖,垛口崩解,牆皮剝落,堅實的夯土結構竟出現蛛網狀的裂痕。
"怎會如此?!"丹鳳眼猛睜,美髯無風自動。素來傲視群雄的關雲長,此刻麵頰肌肉不受控製地抽搐。
破空聲驟然而至。
"主公當心!"
黑臉虯髯的周倉箭步上前,拽著綠袍身影疾退。磨盤大的飛石貫穿敵樓,木梁瓦礫傾瀉如瀑,擦著青龍偃月刀砸落地麵。
"轟隆——"
令人牙酸的斷裂聲從城門左側傳來。丈餘寬的城牆轟然坍塌,揚起遮天蔽日的黃塵。
曹軍陣中鴉雀無聲。
當蔽日煙塵漸漸沉降,看清那道觸目驚心的缺口時,黑壓壓的軍陣突然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呐喊。
"此物...當真喚作襄陽炮?"劉曄手中竹簡"啪嗒"落地,喉結上下滾動。
年輕將領撫摸著精鐵打造的槊杆,嘴角勾起莫測的弧度:"閒來消遣之作,不值一提。"
"消遣?"發明霹靂車的謀士指尖發顫,"老朽窮儘心血改良的器械,竟不及將軍信手之作十之一二?"
西風卷動猩紅戰袍。
寒光閃爍的槊尖劃破長空,直指搖搖欲墜的城池:"破城之功已立,諸位還在等什麼?"
戰鼓轟鳴,震徹雲霄。
黃忠縱馬揚刀,疾風般殺出陣前。
文醜、甘寧、張遼、魏延各路猛將相繼出擊。
兩萬曹軍鐵騎勁卒似決堤洪流席卷戰場。
千軍萬馬直指下邳城牆崩塌處。
城垣之上。
關羽掀開壓身的碎木,不顧臂傷踉蹌而起。
環視四周,丹鳳眼中寒芒驟凝。
"曹賊竟能轟塌城牆?怎會如此!"
攥緊的拳鋒指節發白,須發皆張間滿麵紫脹。
曹軍戰陣已如黑雲壓城。
守城士卒魂飛魄散,潰逃如潮。
關羽猛然橫刀厲喝:"豎子敢退!速堵缺口!"
青龍偃月卷起血浪,孤身衝入敵陣。
刀光過處血肉橫飛,卻難阻滔滔鐵騎。
親斬數名逃卒仍難挽潰勢。
"將軍!郯城尚在,何必玉石俱焚!"
周倉聲嘶力竭的呼喊穿透戰火。
青龍刀倏然凝滯,丹鳳眼中血淚交織。
"大哥托我守城,我卻......"
長嘯聲裡滿是不甘。
"曹賊新式投石機非戰之罪!將軍三思!"
周倉一語驚醒夢中人。
"走!"
赤兔馬長嘶著衝破煙塵。
主帥既退,殘兵瞬間分崩離析。
轉眼間,一麵繡著"曹"字的戰旗已飄揚在下邳城頭。
......
北門外。
城門洞開,吊橋落地。
數千徐州守軍如潰堤之蟻,慌亂奔逃。
關羽混在人群中,策馬向北疾馳。
回望漸遠的城郭,追兵似已甩脫。
"曹樹!今日之辱,他日定要你血債血償!"
青龍偃月刀在握,丹鳳眼裡燃起複仇之火。
驟然——
前方逃竄的敗軍齊聲驚叫,如遇鬼魅般刹住腳步。
赤兔馬嘶鳴著人立而起,關羽抬眼望去,霎時脊背發涼。
必經之路上,八百陌刀手結成鐵陣。
玄甲森森,兵戈如林。
曹樹橫槊立馬於陣前,戰袍獵獵作響。
"莫非這奸賊早料到我突圍之路?"
鋼牙幾乎咬碎,刀柄滲出冷汗。
陣前忽現一騎白馬。
銀槍映著旭日,照出來人麵容。
"子龍......汝怎在此?!"
驚雷般的喝問炸響:
"雲長兄彆來無恙!"趙雲槍尖遙指,"今已歸順曹公帳下!"
此言如五雷轟頂,關羽渾身劇震。
朔風卷起滿地枯葉,赤兔不安地刨動前蹄。
他怒發衝冠,厲聲嗬斥:“我大哥待你恩重如山,你竟背主投敵,歸順曹操,做這等忘恩負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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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恩負義?”
趙雲嘴角揚起一絲譏諷。
“劉玄德先孫瓚,後附陶謙,繼而歸順呂布,轉而又投降曹公。”
“如今他借曹公信任竊取徐州,公然反叛。”
“雲長你指責我背信棄義,我倒要問問,劉玄德的信義又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