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觀沉重抱拳:"曹樹似有預判,我軍遭遇伏擊。張飛將軍下落不明,劉州牧正收攏殘部退往郯城。"
驚呼聲頓時席卷城樓。
"曹樹竟能看破先生計謀?"臧霸震驚轉向陳登,卻見這位謀士怔立原地,指節攥得發白。
良久,陳登沙啞歎息:"原來如此...難怪他能橫掃荊襄,在徐州來去自如。曹公得此麒麟兒,實乃天意。"
"劉備敗軍將至,我等該如何應對?"臧霸聲音已帶焦躁。
沉默中忽有柺杖叩地聲響起——
陳珪在親衛攙扶下登上城頭,冷笑道:"莫非還要開城迎接喪家之犬?劉備既已賠光本錢,這徐州牧的位子..."
枯瘦手指猛然扣緊城牆:"就該讓出來了。"
“父親說得對。”
陳登輕輕頷首,反問道:“難道父親的意思是讓我們歸順曹樹?”
陳珪眯著眼睛,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歸順自然是要歸順的,但得先談妥條件。”
“徐州可以交給曹家,州牧的位置也由曹公指派。”
“但廣陵郡和徐北各郡,必須由我們兩家掌控。”
“不管誰執掌徐州,臧將軍和我們陳家的地盤,誰都彆想染指!”
這番話說完,臧霸和陳登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相視一笑。
這時,城南方向有一隊潰兵慌慌張張地逃到城下。
劉備高喊:“元龍、宣高,快開城門,讓我進城!”
“劉皇叔!”
陳登拱了拱手,麵帶歉意道:“恕難從命,皇叔還是繞城北上,去青州投奔袁大公子吧。”
城下的劉備一時愣住。
此刻,他終於明白什麼叫眾叛親離。
驚愕化作憤怒,他指著城頭大罵:“陳登、臧霸,我對你們不薄,你們的忠義何在?為何背叛我?”
聽到“忠義”二字,陳登忍不住笑了。
“劉皇叔,徐州自古以來是我們徐州人的徐州。”
“陶謙也好,呂布也罷,曹孟德也好,還有你劉玄德,你們這些外人不過是為我們徐州人看家護院罷了。”
“如今來了更強的曹樹,你鬥不過他,還有什麼臉麵霸占州牧之位?”
“劉皇叔,徐州人已經不歡迎你了,趁早體麵離開,去投靠袁家吧。”
陳登毫不留情,直接點破其中利害。
劉備臉色鐵青,咬牙怒斥:“你們……你們這群見風使舵的之徒——”
“劉玄德,你沒資格說我們是牆頭草。”
臧霸粗暴打斷,冷笑道:“自公孫瓚起,你已投奔四方,若論反複無常,你才是天下第一人!”
“嗚——”
劉備氣得心血翻湧,喉間湧上一股腥甜。
陳登懶得再勸,冷冷瞥向臧霸。
臧霸會意,厲聲喝道:“放箭!恭送劉皇叔滾出徐州!”
令下,城頭弓手張弦搭箭。
劉備雖怒極,卻不敢停留,隻得咬牙策馬離去。
“彆放箭!我願歸順曹樹!”
範疆未隨劉備逃跑,拚命揮舞雙手向城頭呼喊。
臧霸麵無表情。
霎時間,箭雨傾瀉。
範疆與百餘名徐州兵,瞬間被射成刺蝟。
南方煙塵漫卷,無數曹軍奔襲而來。
“父親與臧將軍守城,待曹樹大軍抵達,我自去與他商談歸降事宜。”陳登吩咐道。
“元龍先生親往,不怕曹樹對你不利?”臧霸憂心道。
陳登淡然一笑:“曹操官渡告急,急需曹樹回援。他必會答應條件,儘快抽身。此行我穩如泰山。”
臧霸這才放心。
“不,為父替你去。”陳珪攔住他,正色道:“你乃陳家未來,不容有失。我這把老骨頭出麵,曹樹就算不滿,也不敢輕舉妄動。”
陳登沉思片刻,歎道:“那便有勞父親了。”
……
正午時分,曹軍渡河完畢,兵臨郯城外紮營。
中軍帳內,曹樹聽完錦衣衛彙報,譏諷道:“臧霸和陳登也叛了劉備?本將真想瞧瞧,他如今是何等嘴臉。”
《徐州風雲》
廣陵陳氏世代紮根徐州,雄踞一方。無論是呂布掌權,亦或劉備主政,皆默許其獨攬廣陵。
臧霸統領黃巾舊部,盤踞徐州北部諸郡,與陳登同為割據一方的豪強。如今劉備兵敗如山倒,這些地頭蛇見風使舵,倒戈相向實屬常理。
趙雲寥寥數語,便揭穿了徐州各大勢力的真麵目。
恰在此時——
“報!陳登之父陳珪在營外求見!”親兵匆匆入帳稟報。
“這老狐狸竟主動現身,倒是有趣。”曹樹嘴角泛起冷笑。當年呂布竊據徐州時,陳珪屢設毒計,將呂布玩弄於股掌之間,最終使其身敗名裂。
龐統撚須諷道:“聽子龍所言,這老匹夫此刻前來,必是又要改換門庭,向將軍搖尾乞憐。”
【叮!暴君任務觸發:誅滅陳氏全族。成功獎勵:未知;失敗懲罰:無】
曹樹眸中殺機乍現。
“陳氏父子倚仗豪族之勢,妄圖割據廣陵,陽奉陰違。曹操能忍,劉備能忍,我曹樹——絕不姑息!”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今日便叫陳家灰飛煙滅!”
他猛然拍案:“帶陳珪進來!”
須臾,一名拄杖老者顫巍巍踏入大帳,躬身行禮:“老朽陳珪,拜見征東將軍......”
曹樹厲聲打斷:“半截身子入土的老朽,還敢為家族謀利,倒是用心良苦!”
陳珪身形劇震,渾濁的眼中閃過驚惶。他萬沒想到,這曹家少帥竟連虛與委蛇都省去,直接撕破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