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軍陣中一片嘩然。
許攸麵如土色,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失聲驚呼。
沮授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搖頭歎道:"主公,若當初聽勸馳援烏巢,何至於此……如今糧草儘毀,大勢已去啊。"
他望著衝天火光,喉頭滾動卻說不出更多話來。
"廢物!統統都是廢物!"
袁紹雙目赤紅,佩劍錚然出鞘,劍尖直指曹營方向:"全軍壓上!隻要攻破敵寨,區區烏巢何足掛齒!"
他此刻已如出閘猛虎,再難回頭。
沮授強忍心驚上前勸阻:"曹賊隨時可能回師,此時強攻徒耗兵力。不如整軍北撤,來日再......"
寒光乍現!
劍鋒掠過沮授麵龐,頓時血珠飛濺。
"再敢亂我軍心,定斬不饒!"
袁紹聲音冷如冰碴,握劍的手青筋暴起。
沮授踉蹌後退,終於看清主帥已徹底失去理智。他默默退入人群,望著焦土搖頭不語。
正當袁紹重新舉劍號令全軍時,前陣突然騷動如潮。
"是曹操!"
"曹家叔侄現身了!"
親兵驚恐的喊叫聲中,袁紹猛然抬頭——隻見曹營箭樓之上,曹操與曹樹並肩而立。二人身影甫現,袁軍士卒便如見鬼魅般陣腳大亂。
"曹!樹!"
袁紹幾乎將牙根咬出血來。
箭樓上傳來一聲暴喝:"帶逆賊高乾!"
染血的戰袍簌簌作響,負傷的高乾被押上箭樓,膝蓋重重砸在木板上。
烈刀斬賊
曹樹抬腿猛踹,高乾膝骨碎裂,慘嚎著栽倒在地。
"袁紹老匹夫!"
龍淵劍寒光乍現,曹樹怒喝如雷。
袁軍士卒聞聲色變,竟呆若木雞,手中兵刃紛紛垂落。
喧囂戰場霎時死寂。
"昔日誅你次子袁熙,今日再斬你甥兒高乾!"
"待我攻破鄴城之日,必取你項上首級,滅你袁氏滿門!"
劍鋒破空,血光迸濺。
哢嚓!
高乾頭顱滾落沙場。
袁軍陣中驚呼四起:"高將軍竟被斬了!是那個連破七州的曹樹!烏巢糧草定是他燒的!殺神降世啊!"
未等鳴金,袁軍已潰不成軍,爭相棄守營壘。
中軍帳前,袁紹目睹外甥斃命,耳聞挑釁之言,膛目欲裂。
"曹樹——"
陡然噴出漫天血霧,染紅三尺白須。
"大帥!"
眾將慌忙上前,卻被袁紹揮袖喝退。
他攥碎掌中玉玨,赤紅的眼球死死釘在曹樹戰旗之上,喉間滾動著鐵鏽味的喘息。
"撤軍。"
這兩個字從染血的牙縫裡擠出時,袁紹指甲已深深摳進掌心。
沮授等人見他尚能站立,暗自慶幸。待袁軍勉強結陣撤退時,誰都沒發現主帥的蟒袍後襟,正滴滴答答滲著鮮血。
袁軍雖慌亂,但隊伍尚未潰散,各部重新整隊,緩緩向後移動。
丟下遍地遺骸與散落的軍械後,袁軍狼狽退回駐紮地。
曹軍陣營爆發出響徹雲霄的歡呼。
夜幕降臨,主帥營帳內。
袁紹剛踏入帳中便踉蹌跪倒,伏在案上連吐幾口暗紅鮮血。
"速傳軍醫!"
袁營眾臣亂作一團,驚呼不斷。
經過一番手忙腳亂的救治,袁紹的氣息總算平穩些許。
"曹樹!你害我愛子,又殺我侄兒,此仇不報,袁某枉為人!"
袁紹重拳砸向桌案,咬牙切齒地立下血誓。
"主公請保重龍體。"
沮授進言勸慰,繼而歎息:"烏巢糧草被焚之事遲早敗露,隻怕軍心潰散就在眼前。"
袁紹猛然驚醒,意識到這才是當務之急。
損兵折將雖痛,但二十萬大軍尚在。
若糧草斷絕,縱有百萬雄師也將土崩瓦解。
屆時莫說誅殺曹氏父子,恐怕連河北基業都要葬送。
"許攸!"
袁紹拍案怒斥:"全是你獻的毒計!令我放棄烏巢轉攻曹營,才落得如此境地!"
"主公,屬下......"
許攸渾身戰栗,汗如雨下,無言以對。
"誰能料到淳於瓊與顏良如此不堪,萬五大軍竟敗於曹樹之手?"
袁紹攥緊拳頭,眼中滿是憤恨。
作為當世最強諸侯,背負世家大族的期望,率二十萬雄師南征,本應橫掃六合。
豈料勝利在望之際,竟被曹樹單人匹馬攪亂戰局。
他袁本初的威嚴何存!
絕不甘心就此罷兵。
"主公,冀州糧草雖難再征,但青州尚有餘糧。"
"不如命大公子即刻從青州調糧至官渡,以應軍需。"
辛毗獻策道。
袁紹目光驟亮,希望重燃。
不及細想,他擊案喝道:"速傳令袁譚,命他火速押糧至官渡,延誤者斬!"
軍議散後,眾謀士陸續退出。
許攸出帳時長舒一口氣。
正欲離去時,忽見審配親信匆匆入帳。
他暗覺不妙,佯裝徘徊帳外。
"稟主公,許攸縱容親屬,罪證確鑿,現已收監!"
"這許攸先是害我丟失烏巢,如今又縱親受賄,待破曹後定要嚴懲!"
帳內傳來袁紹的怒斥。
許攸麵如土色,慌忙遁走。
"袁紹既不容我,曹操欲破袁軍還需仰仗於我,不如投曹換取富貴!"
許攸眼露狡黠,冷笑隱入夜色。
曹軍大帳內。
"帶顏良上來!"
曹操冷聲喝道。
血染征袍的顏良被押入帳中。
"顏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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