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白馬渡。
黃河水麵,一艘艘運糧船緩緩靠岸,駛入渡口。
“速將糧草搬上騾車,立即運往官渡!”
袁譚立於岸邊厲聲催促。
一袋袋糧米被裝上騾車,源源不斷運出水營。
“這批糧草送到,大公子便是救了二十萬大軍。立此大功,三公子再無緣與大公子爭位了。”
心腹謀士辛評含笑奉承。
“說來,本公子還得謝謝那曹樹。若非他燒了烏巢糧草,本公子豈能得此立功良機!”
袁譚揚唇得意。
"主公有了這五十萬石糧草,軍心即可穩固,定能贏得官渡之戰。"
"待曹操敗亡,主公奪取天下,大公子當居首功!"
"他日主公若登基稱帝,太子之位必屬大公子無疑!"
辛評口若懸河,為袁譚描繪著錦繡前程。
袁譚聽得心花怒放,不禁放聲大笑。
"稟報大公子,五十萬石糧草已全部裝車完畢。"
親兵疾步前來稟報。
袁譚略一頷首,揚鞭喝道:"傳令三軍,立即開拔前往官渡,為父親解圍!"
他策馬揚鞭,意氣風發地離開渡口。
此刻的袁譚迫不及待想要趕到官渡,享受眾人景仰的榮光。
大軍行進不足一裡。
前方突然塵土飛揚。
轉瞬間,一隊騎兵衝破煙塵,朝著白馬渡疾馳而來。
"怎麼回事?"
袁譚頓時警覺起來。
辛評卻不以為意:"許是我軍巡邏騎兵,此地距官渡尚有三百餘裡,大公子不必多慮。"
袁譚稍放寬心,正要下令糧隊繼續前進。
忽然他瞳孔一縮,發現情況有異。
這支騎兵規模龐大,足有數千之眾,絕非尋常巡邏部隊。
待對方漸近,其衣甲製式明顯與我軍不同。
"不妙..."
袁譚心頭湧起不祥預感。
三百步開外。
"子昭快看,前麵全是糧車,袁譚果然剛到白馬!"
"你的情報分毫不差,好小子,這又是大功一件!"
族叔曹純壓低聲音,難掩激動地望著曹樹。
曹樹會心一笑,舉槊高呼:"不必再隱藏了,打起我曹家大旗!"
令旗揮動。
一麵墨色"曹"字大旗在鐵騎陣中獵獵招展。
曹樹槊揮向白馬渡,怒吼道:“豹騎兒郎們,讓袁軍領教咱們曹家鐵騎的威風,隨我殺個屍橫遍野!”
“殺啊!”
“殺啊!”
豹騎將士振臂高呼,似猛獸出閘。
鐵騎如潮,席卷而來。
袁軍陣中。
“是曹操的豹騎!”
袁譚終於認出,失聲驚呼。
辛評神色劇變,顫聲道:“曹賊怎會知曉我們從青州運糧,還能算準我們今日抵達白馬渡?”
這位謀士方寸大亂。
“全軍速退至渡口,拚死保護糧草!”
袁譚畢竟有些將才,果斷下令。
數百運糧車慌忙轉向,朝渡口逃去。
可惜已遲。
曹軍來勢洶洶,豹騎快如閃電,轉瞬即至。
慘呼四起,血光衝天。
袁軍頃刻潰不成軍,四散奔逃。
“不準逃!拚死護糧!”
袁譚目眥欲裂,厲聲喝止。
這五十萬石軍糧,可是他爭奪嗣位的關鍵!
若失此糧,袁紹大軍斷炊,兵敗如山倒,罪責全要歸咎於他。
還談何爭儲!
“大公子,大勢已去,速退至河上!再拖延隻怕性命難保!”
辛評拽著袁譚急喊。
袁譚渾身一顫,雖心有不甘,隻得恨聲道:“全軍撤回黃河!”
當下丟下糧車,倉皇逃往渡口。
逃至岸邊,卻驚見卸完糧草的船隻早已離岸。
袁譚與數千青州兵,竟被困在岸邊。
“船呢?我們的船在哪兒?”
曹軍鐵騎突襲而至,袁譚頓時方寸大亂。
"曹樹在此!"
一聲暴喝如驚雷炸響。
袁譚急轉馬首,隻見金甲將領踏血而來。
"竟是曹樹親自率軍!"
他手中銀槍險些脫手,心中驚駭萬分。
白馬渡前,殺神降臨。
這位曾陣斬關張的驍將,威名早已傳遍中原。袁譚憶起劉備舊部對曹樹的描述,更是肝膽俱顫。
"渡口東側尚有船隻!"
辛評疾聲高呼。
袁譚不顧一切催馬狂奔。
"往哪裡走!"
曹樹縱馬緊追不舍。
"快攔住他!"
袁譚嘶聲吼叫。十餘死士撥馬回援,卻見金光閃過,血雨紛飛。
轉瞬間,曹樹已追至馬後。
絕境之下,袁譚猛然回身刺槍。
寒芒未至,咽喉已被鐵掌鎖住。
"袁家那幾個崽子,也配跟我叔父爭天下?"
曹樹嗤笑一聲,猛然振臂。
"砰!"
袁譚狠狠砸進土坑,骨裂聲清晰可聞,疼得他嚎叫不止。白馬渡口已成血泊,豹騎已將數千袁軍屠戮殆儘。
"燒乾淨,半粒米都不許剩!"
曹樹長槊所指,糧車瞬間化作衝天火海。
"子昭,逮到辛評了。"曹純馳馬而來,將文士摜在地上。辛評慌忙去扶袁譚,奈何這位大公子早已癱如爛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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