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起將軍深謀遠慮,頗有將帥之風,老將軍在天之靈定當欣慰。"
劉備連忙奉承道。
馬超問道:"玄德,如今長安失守,依你之見我軍該當如何?"
劉備一時語塞,隻得轉頭望向徐庶。
鐵血突圍
馬超攥緊劍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傳我號令,全軍撤出槐裡,轉道陳倉!"沙啞的軍令刺破營帳。
馬岱猛地掀開帳簾,鎧甲上還沾著未乾的血跡。"兄長!長安雄城尚且陷落,陳倉那彈丸之地......"
"住口!"馬超佩劍重重砸在案幾上,木屑紛飛中轉向青衣謀士:"元直先生?"
徐庶輕撫腰間玉玨,忽然發出夜梟般的笑聲:"關隴若失,中原門閥的喪鐘就該敲響了。那些老狐狸......"他蘸著茶水在案上劃出火狀紋路,"定會在曹賊後院放把大火。"
帳外傳來戰馬嘶鳴,馬超眉間陰鶩一掃而空,轉身對劉備拱手時卻換了副麵孔:"舍妹年少氣盛,玄德公海量汪涵......"
劉備嘴角扯出恰到好處的弧度:"雲祿姑娘真情至性,備怎會記掛。"
"好!"馬超突然攬住劉備肩膀,甲胄相撞鏗然作響:"先父生前議定的婚約,今日由我作保!"
"孟起高義。"劉備俯身作揖,陰影中的臉皮劇烈抽搐著。這聲謝辭裡藏著毒蛇般的恨意——馬家今日折辱,他日必當百倍奉還!
許都尚書府內,陳群手中的竹簡"啪"地斷裂。"曹樹十日破長安?"他望著窗外翻卷的烏雲,仿佛看見整片中原大地正在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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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凝視遠方,長歎道:“此子當真是百年難遇的奇才,若非這般暴戾,視我世族如仇讎,本該成就一代聖明之君。”
陳群肅然上前:“文若兄,長安已破,關隴旦夕可定,我們耽擱不起了。”
荀彧負手而立,望向漆黑天幕,久久無言。
驟然間,他眼底寒光乍現。
“傳令各方世族,集結全部私兵,奪取潼關——”袖中竹簡被捏出裂痕,“將曹氏父子困死在關中!”
陳群緊繃的肩背終於鬆懈下來。
長安城內,慶功宴正酣。
曹樹酒樽方舉,魏延疾步呈上染塵密報。
掃過絹帛刹那,少年唇邊浮起譏誚:“荀文若,你終究選了這條路。”
“請父王屏退左右!”
曹操揮退群臣,殿中隻餘父子二人。顫抖的指尖展開密報時,案幾上的燭火猛地一晃。
“荀彧……”這位梟雄嗓音沙啞,“竟真走到這一步?”
魏王曹操性情真摯,實不忍見如此情景。
豫州荀氏嫡脈
"文若雖為父王開國功臣,亦是先父摯友,然其終究是潁川荀氏族長!"
"荀氏乃中原門閥之冠!"
"其出身注定與世家共進退。"
"父王,為曹氏基業計,該當決裂了。"
曹樹言辭犀利,道破殘酷。
曹操緘默不語。
許久,收起黯然神色,眸中燃起凜冽殺意。
"既如此,便決生死!"
握拳沉聲道:"曹樹以為孤當如何?"
"文若必糾集各家部曲,意圖奪據潼關,阻我於關西。"
"欲取潼關,必經弘農!"
"請父王親率主力佯作不知,繼續西進陳倉。"
"兒臣願率精騎晝夜東出,出其不意!"
"繼而回師許昌,誅儘文若黨羽!"
曹樹殺氣騰騰,詳陳方略。
"準!"
曹操厲聲道:"賜你先斬後奏之權,潼關以東亂黨皆可處置!"
"得父王此言,兒臣無慮矣!"
曹樹目露凶光,振聲道:"兵貴神速,即刻啟程。"
當夜,曹樹領虎符,率五千玄甲精騎星夜馳援潼關。
三日後。
弘農郡東。
萬餘兵馬正沿官道急行。
"荀衛桓崔陳"等旌旗獵獵。
長文統領世家聯軍,直奔潼關。
"文若先生不愧海內名士,一紙檄文竟能號令中原豪族儘出私兵!"
朔風獵獵,旌旗翻卷如雲。
陳群勒馬而望,眼見各家私兵大纛迎風招展,不由暗自嗟歎。
"報——"馬蹄聲碎,斥候抱拳高呼:"潼關據此僅三十裡!"
眼瞳中精芒乍現,陳群忽的攥緊韁繩。
"魏王怎會料到,荀彧竟敢倒戈?如今世家聯軍奇襲潼關,此戰必成!"他心中暗忖,"隻要截斷關中糧道,八萬魏軍不攻自潰,馬超的鐵騎定會將其碾作齏粉。"
思緒翻湧間,仿佛已看見曹丕或曹植匍匐在世家階下。"庸碌小兒,豈能抗衡門閥?屆時九品中正之製......"念及此處,他忽的振臂長笑:"傳我軍令!日落前必須攻陷潼關!"
一萬私兵聞令而動,煙塵衝天而起。
突然——
陳群猛地收韁,戰馬人立而起。
遠方的地平線上,如墨潮般的鐵騎嚴陣以待。
"哪來的騎兵?"他喉頭發緊,"莫非......計謀敗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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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陣霎時大亂。
隻見玄甲軍中,曹樹倒拖長戟緩緩出陣,鋒刃在地上犁出森然火星。
"逆賊!"暴喝聲震四野,"爾等鼠輩也妄想翻雲覆雨?"
世家兵卒頓時麵如土色。
"是那個殺神!"
"天亡我也......"
寒戟所指之處,血光隱約可見。
天下無敵手,此番必敗無疑!
驚惶之聲,頃刻間四起。
“竟是曹樹!”
“莫非,這是我世家各族?”
陳群麵如土色,冷汗涔涔,方寸大亂。
曹樹輕夾馬腹,戰馬如電掠出。
他倒拖霸王戟,形似修羅,直衝潰散的世家私兵。
五千鐵騎裂陣衝鋒,如洪流碾來。
未及交鋒,私兵已肝膽俱裂,四散奔逃。
逃?
荒原之上,以步卒對騎兵,唯有一死。
屠戮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