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已在廳中等候,身旁僅心腹將領紀靈隨侍。見禮後,袁術便揮退雷薄。雷薄雖有不滿,仍恭敬退下。
"勞許公子久候三日。"袁術開口道。許衡謙遜回應:"袁公日理萬機,反倒厚待於我,實在感激。"
袁術笑道:"景升兄得此佳兒,實乃福分。那日人多口雜,未儘之言,今日當可暢談。"許衡拱手道:"確有一件要事......"說著目光掠過袁術身後的紀靈。
袁術道:“紀將軍自本初執掌虎賁軍時起,就一直是我的左膀右臂,許公子有話直說便是。"
許衡隨即開口道:"晚輩在荊州時,常聽家父提及,汝南袁氏乃累世公卿,為天下世家楷模。袁公身為嫡長子,本當繼承家業,統領天下賢才匡扶漢室,成就千秋功業,怎會..."
說到此處,他故意欲言又止。
袁術沉聲道:"但說無妨。"
"怎會反被庶出兄長壓過一頭,做了這討董盟主?"
袁術猛然拍案,震得茶盞叮當作響。
紀靈見狀怒喝道:"放肆!"
魏延立即挺身而出:"將軍屢次失禮,未免欺人太甚!"
紀靈瞪著這個屢次頂撞自己的年輕人,暗暗握緊了拳頭。
袁術卻平靜道:"紀將軍退下,許公子是貴客。"
聽出主公並未動真怒,紀靈隻得悻悻退到一旁。
袁術感慨道:"不想天下知我者,竟是景升兄與許公子...當年在洛陽時雖往來不多,卻堪稱知己。"
許衡心中暗諷:倒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麵上卻正色道:"家父常為袁公抱屈。論門第、才乾、官位,袁公哪樣不勝袁紹一籌?怎就讓他做了這盟主?"
袁術咬牙切齒道:"我也不明白!橋瑁、張邈那些人都對他唯命是從,連我那幾個族弟都向著他!"說著又重重捶案:"這些人不追隨正宗嫡係,反倒去捧一個家奴,簡直荒唐!"
許衡連連附和:"確實,太不像話了。"
他已暗自思忖……究其根源,問題還是出在你自己身上。論家世門第,你或許勝過袁紹一籌,但為人處世之道,你與他相差何止千裡,方有今日之困。
自然,這話不能直說。
"嚴君在荊州常道,袁本初貪慕虛名,最愛聽奉承話,慣會使嘴皮功夫,實則腹中空空。若非他向何進獻策召董卓入京,漢室江山怎會遭此劫難?"
袁術聽罷,眼中頓時有了光彩,仿佛遇見知己:"說得極是!若非那家奴作祟,董賊豈能猖狂至此?"
要與人迅速親近,莫過於在他最在意的事上達成共識。
許衡早已看透,要與袁術交心,唯有一途——將袁紹罵得體無完膚!邀他一同痛罵袁紹祖宗十八代。
慢著……似乎不妥。袁紹與袁術同宗同祖,罵袁紹尚可,若拉著袁術唾罵自家先祖,怕是不妥。
待與袁術痛斥袁紹儘興後,許衡話鋒一轉:"其實此來除向袁公借道外,更想以同宗之誼助袁公扭轉局勢。在嚴君眼中,袁公方是袁氏棟梁,天下士族之楷模。"
袁術好奇:"許郎有何良策?"
許衡不急著獻計,反而問道:"敢問袁公,近日袁紹可曾密信相邀,擁立大司馬繼位之事?"
袁術聞言麵色驟變。
擁立許虞為帝,正是袁紹方才定下的秘計!
此事所知者寥寥,因尚在謀劃階段,尚未公之於眾……據袁術所知,知情者屈指可數。
許衡如何得知?
身為穿越者,他自然知曉!
不僅如此,他掌握的秘密遠不止於此。
見袁術驚疑不定,許衡心下暗喜,果然猜中了。
接下來,便要靠先知先覺的優勢來引導袁術。
"袁公,大司馬乃我宗親同盟中人。袁紹欲擁其為帝,我等作為盟友,豈能不知?"
袁術怔忡片刻,忽覺怒火中燒。
許衡這番話讓他意識到一個關鍵——時間根本對不上!
【
先前袁紹來信提及意欲擁立許虞為帝,雖未付諸行動,卻已聯絡袁術以求支持。然許衡透露,宗親聯盟早從許虞處獲知此事。
許虞的信使自幽州南下,即便繞過許表直見許衡,至少需二十日;若遇阻滯,耗時更可逾月。
由此可斷——袁紹必已密會許虞!否則許虞何以提前一月致書南方宗族?袁紹所謂邀盟,不過是虛與委蛇。無論袁術是否應允,彼皆自行其是。
好個袁本初,竟敢獨斷此等大事!
見袁術麵容逐漸猙獰,許衡暗自冷笑:此局無解。他借幽州至中原的時空差作證,縱使袁紹親臨亦無從辯駁。此非智謀之爭,實乃天命使然。
袁氏兄弟,自此徹底決裂。
年過三十的袁術雖稱雄一方,卻因驕縱性情,城府較他人淺薄三分。此類人素來喜怒形於色,倒便於窺其心緒。
觀袁術神色劇變,許衡料其心理防線已近崩塌。他繼續從容叩擊其痛處:"袁公當已明了——護君聯盟初立時,袁紹便以宗首之名密信大司馬許虞,稱帝。幸而大司馬忠貞,急報家嚴共商對策。"
"袁氏宗首"四字如星火濺油,袁術驟然暴怒拍案:"家奴安敢僭越!袁某尚在,輪得到他妄稱宗首?!"
袁紹此前並未寫信給許虞,也沒有公開支持他稱帝的舉動……隻能說他心中存有這樣的想法。
許許熟知曆史走向,明白袁紹謀劃擁立許虞為帝的時機大約就在此時。
即便尚未行動,袁紹也一定在暗中籌劃,畢竟廢立之事非同小可,不可能靈光一閃便立刻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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